《鼠佛记》第139章


支七道:“那何时方是时候?”
观音菩萨妙眼一望,道:“新天魔便要出世了,虽然我未知你究竟将成何果。但新天魔出世,必有佛出世,一魔一佛,历来皆然。这世间能成佛者本不应在此劫中,除非你便是那变数之外。”
支七道:“新天魔与我有何干系,到时自知。眼前我只寻那贤护,观音菩萨既然胆怯,便不可强求了。”
观音菩萨道:“此时我也腾不出身来,尚要往中土一遭。贤护如今非昔可比,若你执意要去,但须小心。那净瓶有一法门,名叫水晶漩涡,比他那梵天灭世更是凶险。你手中虽有青莲华目,但物乃人用,不可大意。”
又望着支七道:“你若不急于一时,我可让你至西方极乐世界一遭,有阿弥陀佛宣经讲法,自能增进不少,再来寻那贤护也不迟。”

卅八回 无言夕照如红烙 绝杀天魔则白衣2
支七道:“不用了,生死有命,各随因缘吧。”便顿的破空而起,自石天宫那顶洞中穿过,向金刚山而去。
观音菩萨眉头微皱,前几日游清凉佛界时,准提佛母道此人将有大劫,宜劝他到西方极乐一避。若要强留,反自沾因果,而准提佛母再三交待,必有缘故,心头一跳,生了一计,便急忙也破空而起。
只见支七立于青莲华目之上,御风如电,去势迅猛无比。
观音菩萨眼见那金刚山越来越近,便急忙施开大光普照音,瞬则传音到支七耳侧,道:“若遇生死危难之时,切须默念阿弥陀佛之名号!”
也不知支七是否听见,但见支七若青虹之光一般,飙举而破开凡间之天,进了金刚山天界。而此时东边中土之上一股黑气庞然乱结,绵长不知几万里,结如婴儿之形,狰狞手爪,风中滚滚,若魔童垂世,恐怖异常。
连观音菩萨看得,也不禁微微一颤,忙施了空间法门,瞬则消失在云天之中。
而此时鄂州李家庄中,李老爷正紧张得在门外踱步,家中仆人进进出出,俱是忙个汗雨淋漓,房内李夫人嚎叫连连,比当时黑气结腹尚大。
李稳婆有财,双手轻颤,也是不断的用布抹额。这早产之儿,也见过不少。但李夫人这一胎,却足足早四个月左右,但偏偏腹大水足,检查了一遍,果是胎媳跳动,婴儿将产之兆。而这一候便是四个时辰之久,李稳婆接了三十多年生,那见过这般,若是寻常婴儿,便早死在胎中了。
别说李稳婆着急,就是隐在一边的小青也急得手心捏汗。狠不得自己跑出来接生,但她又不懂这接生之术,那敢冒然。
李夫人在床上拼了命的叫,两腿尽的用力,她生了三个儿女,原想这一胎轻轻松松,未想如此。
李老爷在外,看到仆人又端进一碗人参汤,便道:“端这么多,还是产不下,不如叫李稳婆换下别的。”
那仆人道:“是李稳婆自己要喝的,她快晕了过去。”
“啊!那快端进去!”李老爷急急道:“她要是晕了,那夫人与孩子如何是好。”自个又急忙转到大厅,向观音像上了三柱清香,再三叩跑,道:“观音菩萨保佑,保佑我夫人与孩儿。”
而外面那天,黑云压城,雷电砰砰,却是风不起雨不下,静得惊人。
大自在天上,也是黑云涌动,黑气纵横乱散,大自在天魔宫高有五百万由甸,黑玉黑金所成。外面七黑栏杆,里面黑暗深池,黑莲突然绽开,竟然末端是白色;黑色怪鸟同时惊飞乱叫,吵厉可怖;七黑树林中,黑枯之叶吹扫满天,枯枝之上也是突然一绽,缓缓开出黑色花蕊,未端也是白色。
天魔宫外,无数魔众跪伏在地,齐齐往里面叩跪。
天魔宫内,那鬼魂宝座上,天魔波旬八臂三眼,却是痛苦不安,身上黑气一点一点的飞散。波旬三女,特利悉、罗蒂、罗伽虽各伫立在旁,却是静静看着波旬身形渐渐虚散开来。天魔波旬剧烈一喘,望兜率天喝道:“弥勒那斯,何故突然成佛?”但话音已断断续续,若破布撕裂般。
此时,金刚山上诸天早已惊动。军持大梵天王在梵天宫中,正与四婢享乐,听得波旬这声,知晓是新天魔将生,便退下四婢,吩她们备好八宝,便飘然向大自在天而,将贺新天魔即位。
金刚山西南的湿婆、毗湿奴也是一惊,各自出了宫一会,合计而议,虽不晓得这大自在天何故起此变化,但也同去一看。
正在与狐女阿杏说法的大日如来,心中也一紧,计下路程,支七也应当相寻军持大梵天王报仇了,偏偏新天魔竟赶来出世。这天魔初出世,必杀佛门菩萨无数方收了凶性,万一支七折亡于新天魔手中,他岂不是白等了一场。便与狐女阿杏虚言一下,让她在这香巴拉之中住下,又吩咐众金刚佛母须对狐女阿杏礼敬有加,不可冒犯。方也携了时轮金刚往大自在天而来。
兜率天中,万重宫殿同时发光,弥勒菩萨端坐莲台之上,法音轮菩萨与大妙相菩萨两相左右,也各诵经念咒。这兜率天一时梵呗齐鸣,法雨飘花,无数道莲光裹个遍透。而上面的黑气越来越浓,四散乱撞。
弥勒菩萨皱了下眉头,合什道:“见佛时闻法,何忧于退堕。”取出一袋,兜于空中,空荡荡若风鼔动。
法音轮菩萨念道:“愿我当来为多众生作诸利益,施与安乐,怜愍一切天人世间。”也取出一轮,化作虹光,加持在弥勒菩萨那净土袋上;大妙相菩萨也取出一钵,也化作虹光,加持在那净土袋上。
而西北的安徕,却倍感不适,这黑气乱窜,竟与他本身之气相似。厌恶一望,呼来最胜天使梅特侬与殊香天使阿拉,前去探看。
“生了!生了!”李有财李稳婆欢叫一声,喘了口气,见一婴儿白净之头探出,心想果是异像,这头竟无半点皱摺皮肤,直似满月了般。
众仆人也是大喜,急急端了温水、剪刀、药剂等物而来。
李老爷闻得,更是欢欣不胜,一个踉跄爬了起来,往大厅的观音像下又是叩头不止,道上回把金身许与了玄武上帝,这回塑个更大的。
那料突然一声惊呼,李稳婆尖叫一声“啊!”像遇见鬼一般。而一道黑光挟着丝丝气气,自产房之中冲了出来,向空中急飞而去。
李老爷正跪出来之时,又一个踉呛,只见天上那黑云雷电俱随着一道黑白光华而飞,竟是涌了进去,转瞬之间这天,又是秋高气爽。凉风吹来,落叶满地,李老爷打了个寒颤,急忙进了房中。
只见李有财李稳婆浑身发抖,双眼鼔如死鱼眼,嘴唇上下打颤,只发着一声声:“鬼啊!鬼胎啊!”
李老爷一个急怒,一掌扇过,道:“你胡说什么,我孩儿呢?”
却听见李夫人在床上虚弱说道:“老爷,取些银子给李稳婆,叫她别乱讲。”又道:“我想这孩子,定是、定是借胎一下。当时梦见观音菩萨送来,我、我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孩儿。只是连一点缘份也不给、也不叫我一声娘再走。”李夫人说到此处,竟垂下两行清泪来。
李老爷闻言,也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吩咐仆人取来十绽银子,对李稳婆道:“拿过银子,切不可乱讲。”
李稳婆此时也稍定了定神,听得李夫人这言,又想起前阵子李家满处寻医,最后是二个和尚治。便接了银子,老嘴连道:“晓得,晓得!老爷,若有人问起,我只可道这孩儿受了惊吓,早早夭折。”
而空中,小青惊魂未定,这变故竟生,心中如火相焦。饶她是九尾二头的天狐,追那道黑白之光,竟越追越远,在空中只见一点,便破开了凡天。
“何得生死,何得生死!”小青碎碎念道,心想这殷原,乃是她亲自送来,又有雀离佛印了金莲之记,为何横生变故。
追至了蜀中,竟不见了那道光芒踪迹,急得团团乱。见得酆都山在下,忙飞了进去,便有两个鬼卒出来相拦。小青一道清光分开鬼卒,口上道:“我有事来见大帝!”
自上次之后,北阴大帝整治鬼吏风气,这回二名鬼卒不敢擅自放行,一边相抵,一边叫道:“有人私闯酆都鬼狱!”这酆都鬼天内,霎时飞来黑压压无数鬼卒,手持尖叉钢枪,索龊鬼王喝道:“来者何方妖仙,还不束手就擒!”
小青一把撒开大威德马头棓,红光斗大,一举冲开重围,道:“我有事相见大帝,快快闪开!”又顶上冲起一座金刚山,拦了四面的鬼卒法宝。这些鬼卒如何能挡,正冲到北阴殿前,只见二只地支兽,吼声连连,怪爪各扫了过来。
又一声冷喝,道:“你等退下,小青,进来一见。”正是北阴大帝那声。
进了殿中,只见北阴大帝之下,尚坐了一只怪猿,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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