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烫 十八子墨》第71章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最擅长的就是说谎,很奇怪,那些天,总找不到最合适的话去骗她,痛就痛吧。
2002年6月中旬,她家。
再见到她,憔悴。
我会说很多撩拨女人欲望的话,但我偏偏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
我说:我能安慰你的,就是抱着你,需要吗?
她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我。
我说:要我抱着你吗?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毁灭式的凶狠,这是我能看到的她最怒的一次。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推我离开,我第一次觉得她是那么无助,她喝了酒。我不管不顾的抱着她,她的手指甲掐疼了我,还在深深的嵌进我的肉里,我就想她大哭一次,哭到没有力气。
我说:哭吧。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战栗,这样的女人,即便是哭,也是隐忍的。
有一种伤,叫内伤。
好孩子,哭吧,好好的哭一场,没什么丢人的。
2002年7月中旬,家。
我想了好久,想了一个月那么久,从来没这么长时间的去想和女人相关的事情。
转硬币,掷骰子,抽扑克牌的单数和偶数牌,抽塔罗牌,下午茶的占卜,我抬手看表的秒针分针的单双格。
我想知道,我是她的什么人?或者说,她是我的什么人?
我跟她说: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
不想让她这么伤着,也不想让自己这么伤着。
我找瑟,我说:我想带她走。
瑟说: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说:我想成为她的什么人。
2002年7月末,她公司楼下。
她看我的眼神一点儿都不友好。
我说:我想跟你约会。
她没理我,我朝她喊:我宠你还不行吗?非要我说那三个字吗?
那天,她看我的眼神象看外星人。
我不信她对我没有一点儿感觉,总是不肯面对我?非要我逼她才会面对我吗?还没吃够苦头吗?
2002年8月初,餐厅。
我已经把底线放到最低,趁着她喝醉酒。
我说:我娶你好不好?
她说:你一点儿都不省心。
我知道我不是省心的男人,但我想让她快乐,心里的,身体的,生活的,我喜欢制造快乐,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她说:没有你出现过的所有以前的日子,每一秒,我都是快乐的。
我不知道她说这个话,是清醒的,还是喝醉的?
原来她的不快乐,我是始作俑者。
没有伤自尊,但伤心。
我也想说,没有她出现的所有以前的日子,每一秒,我也都是快乐的。
两个各自都快乐的人,为什么走到一起,反而不快乐呢?
2002年8月中旬,她家。
我半个月没有见她,什么都变了。
她开始了新的人生,但却与我无关,因为那个男人与我无关,与她也无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仓促的做了决定,难道我就这么让她失望吗?
我说: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过机会?
她说:我们不是一类人。
她从来就没给过我机会,女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2002年9月,北京,上岛咖啡。
我再也找不到她了,离职,搬家,换了手机号码。
难道真的是我把她逼上这条路?
谁又把我逼到这条路上?
我本来就不该相信爱情,幸好我没信过。
我真的没信过。
2005年4月,3年后。
我结婚了,跟一个敢嫁给我的女人。
有些事儿是注定的,比如相逢。
有些事儿也是无法意料之外的,比如相逢之后,还是音信皆无,人生的很多乐趣,是多了,还是少了?算得清楚吗?
2009年3月,7年后。
她最初的电话号码,其实只停用了两年,我很奇怪,我竟然记得。
我说:嗨!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她说:哦。
我说:还好吗?
她说:哦。
她的声音竟然没有浮躁和紧张,岁月退却了浮华,终于沉淀了,我有些茫然,她不是一直都怕我吗?为什么她的声音那么安静?
如果是注定,还要多久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2009年5月。
离散。
她说:
他和她都没有真正努力过?对不对?所以即便错过了,即便一错再错,也都别去后悔。
后记:
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
她现在刚好是他的年纪,还要相信爱情吗?
1999…2001年6月,生活真的很孤单,不是她不知道曾经爱的那个人,已经在恋爱了,只是她不想去求证,能留下美好的时候,何必去非要面对现实呢?
她以为,她从来都靠不上男人,看不上男人,那么即便与爱情有关,又如何呢?
她给瑟电话,她说:她的人生都是断点。
瑟说:我是男人,会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吗?
她强辩:你知道什么?
瑟说:那一段你被他引诱的经历,不是你距离你自己爱情最近的一次吗。
7年的时间,证明的都是过去式。Did而非Do。
那好象是,一个夏天的夜晚,热气还未完全消除,清凉渐起,倚着窗棂看墨色的夜空,被喧嚣盖住的城市没有了星星和月亮,雾蒙蒙的都是看不透的氤氲。咿咿呀呀的听完一段法文的歌剧,啊噢啊噢的高音区唱破了胸腔里的闷气,透过去的都是回忆。
而那些来来往往的回忆,就是为了让彼此在这样一个夜晚,无限的惆怅着。
其实那个时候,真的有想过:
能不能什么都不去想,放下卑微,还有抗拒,勇敢的去经历一场爱情,哪怕这场爱情只是阴谋,只是被诱惑?
时光倒退都是黑白色,2009年5月7日星期四往回走,模糊,黯淡,象胶卷一样的纠结,最后一张滑出相机的闪光,快门定格的瞬间
若2002年6月中旬,重新再开始一次故事——《烟花烫》
原来,爱情还是那么伤。
左手番外
我想我的人生是肯定受到了诅咒,从我有意识分辨这个世界的颜色,还有人的眼色开始,就从来没好过。
年少轻狂,我跟我妈说:如果我的人生受到了诅咒,那肯定是老爷子下的。
长大了,我才知道,老爷子早年就是性无能,我是谁的孩子,我不知道,估计老爷子也不知道,他还没有那个胆色拽着我去做亲子鉴定。
我从来不去问我妈妈,因为我怕她伤心。
男人卑微的自尊折磨着老爷子,所以他把折磨转嫁给了我,我五岁那年,胳膊上的第N个烟头烫伤的印记开始,我就非常充分的享受着家庭暴力对我的锻炼和呵护,做男人的,这点儿事儿还算个屁啊?有本事他就宰了我。
我20岁混上了大学,老爷子50岁了,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他还能熬的过我吗?
我有想过一个最混蛋的想法,如果他能活过80岁,我就在他80岁生日那天问他:我是你儿子吗?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你儿子吗?
1998年4月中旬,初夏,学校门口。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打女人,但我还从来没打过女人。
孙子的,这个戒竟然她破了,因为她根本就不像个女生,胖刀是混蛋,但她跟瑟一起也够猖狂的,在我面前动手?什么意思?
我抡过拳头还想损几句,怎么这么不禁打?
然后,瑟说:你丫混蛋,连女生都动手。
我这才知道,原来丫是一女的?太逊了我。
我有一哥们儿叫易名,刚好跟她同系,知道我对她动了手,挺埋怨我的,之前我已经道歉了,易名竟然还让我正式的去道歉?真够娘的人,跟胖刀一个德行。
我和胖刀跟着易名去他们上课的综合教室找她,她出来看见我,就跑了回去,我还纳闷,这么胆小?然后我就看见她暴怒的拿着教室里的扫把冲了出来,没想到她还挺有胆色的?
1998年4月中旬,餐厅。
反鸿门宴,说白了,是给她和瑟赔礼道歉,谁让我揍了她?男人还真是不能随便犯错。
喝酒的时候,她竟然无所顾忌,我本来以为我就够能喝的了,没想到被她灌的晕晕乎乎的,她绝对是诚心的,算了,谁让她是女的,我让了。
那天我喝多了,胖刀扶着我回去的。
胖刀说了一路,胖刀说:她跟别的女生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别的女生会挨我的揍吗?
1998年4月末,学生会竞选。
我向来对学校的破事儿没有兴趣,易名说有她参加竞选,他答应了带人去捧场,我一点儿都不想去看,腻歪,还不如让我在宿舍睡觉。易名又拿我对她动了手说事儿,我忍了,谁让我流年不利了。
参加学生会竞选的人在台上乌哩哇啦的讲,声音高亢的跟毛片里男人女人□也差不多。这个比喻是俗,但我就不爱看人家表决心表的脸都憋红了,所以我一直在睡觉。
是易名把我晃醒的,我醒了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拍巴掌,我以为完事儿了。
易名有些兴奋,说:哎,到她了,帅吧。
我到现在都搞不懂,易名当初对她的感觉是什么?是对同乡?是单相思?还是真的把她当蓝颜知己了?
我抹了嘴角的口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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