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烫 十八子墨》第72章


我到现在都搞不懂,易名当初对她的感觉是什么?是对同乡?是单相思?还是真的把她当蓝颜知己了?
我抹了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的看礼堂前台上的她,她穿了白色的衬衫,白色衬衫被宽皮带束在深蓝色的牛仔裤里面,我打了瞌睡,就这副样子,换了别的男生也得打错她。
她声音很粗犷,气场很强,我怀疑她都不用麦克风。
我听不懂她的自我介绍,因为她用的是什么狗屁藏头诗,好像是把她的名字藏在一首听着很豪迈的诗词里,跟别人那种表决心的方式好像有点儿不一样,因为我没打瞌睡。
胖刀说:不赖啊。
我什么都没听进去,打量她好一会儿,除了白色衬衫领口处的白皙皮肤,我实在找不出她身上什么特征标志着女生。
前排有人站起来鼓掌,是我哥们儿最烦的一男生,他撬了我哥们儿的马子。
我问易名:那小子得瑟什么?
易名说:他在追她。
我冷笑,真够可以的,花花公子配不男不女吗?我还真不信那孙子能把她当回事儿?
1998年4月末,餐厅。
我生日,我喜欢热闹。
易名带她来,我有些意外,我请吃饭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没挂过科的,包括易名。
索喝多了,迁怒她男朋友抢了自己的马子,逼着她喝酒。
我拦了下来,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女人,犯不着别人的事儿。
系里的女生追我,给我买了蛋糕,但我不喜欢吃粘粘糊糊的东西,当时丢了蛋糕,她竟然怒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痛斥了我?我犯得着用她管我吗?她比我还横?
问题是她一点儿都不怕我?
1998年5月中旬,学校。
易名说:她的感情总出来问题。
这一点儿都不奇怪,看看她选的男人就知道了,长的帅不是罪过,利用自己的帅害别人就是罪上加罪。
我从操场踢球回宿舍,看到她在校园里慢慢走着的背影,还是白色衬衫,还是牛仔裤,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觉得她点儿挺背的,怎么摊上那么一个花心的主儿?
我没听懂她在学生会竞选上的自我介绍,但我感觉那些话听起来的感觉其实挺爽的。
1998年5月末,校外餐厅。
易名跟我说过,有次他喝醉了,跟人打架,她曾经为他挡过一酒瓶子,酒瓶子砸碎了,但她吭都没吭一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开始觉得胖刀说的没错,她跟别的女生不一样。
那天,跟几个哥们儿吃晚饭,看见她被两个男人围着,易名冲了过去,我也跟着冲了过去,有点儿意外,但没看见她有多害怕,我想,她要么真的不害怕,要么就是给吓傻了,怎么碰上这么一个傻妞儿?连喊人都不会喊吗?
那天,她看我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了敌意,之后我和她的关系缓和了,走路遇到,她会跟我打招呼,但我知道,她只是感激我。
胖刀说,她讨厌我牛仔裤上的金属链,还有我穿着拖鞋在校园里走。
我用得着她不讨厌我吗?
1998年6月中,学校咖啡厅。
索看向她宿舍的坏,让我找她牵线,那是我第一次主动给她电话,感觉很别扭。
在学校的咖啡厅,索嬉皮笑脸的说了本意,她坐在那儿听的可怜巴巴的。
离开的时候,索先走的,我坐着没动,她起身走,我伸出腿挡住她。
我说:我不喜欢走在女生后面。
然后,我离开。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欠抽,因为我从来不逗女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的伸腿挡她?我也很少跟女生开这种玩笑。
晚上和索去校外的房子,索说:你牛仔裤上的镀银的链子呢?
我说:懒得带。
索说:你不是最喜欢那条链子吗?
我回宿舍找了好久,竟然忘了那条链子放到哪儿了,我跟胖刀说,胖刀问我对谁发春儿了,丫欠揍,大夏天的,我发昏还差不多。
而且,我有女朋友。
胖刀说:得了吧,那你还对人家那么冷淡?
我说:我对女生一直都很冷淡,没有吉他抱着舒服。
胖刀说:那你还每次都帮她?
1998年8月下旬,北戴河。
平白得了一张去北戴河旅游的票,不是我有多运气,是她和他出现了问题,一路上没见她笑过,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不明白,她一挺干脆的人,怎么就愿意和他搅合在一起呢?
我知道套票是情侣间,在酒店登记处,我听见朱檀小声说:让他单独开个房间,
朱檀说的他,是我。
我背着旅行包进了房间,我把背包丢在床上。我在想,如果这次来的是他,他们会不会住在一个房间?就算她和他住在一个房间,关我屁事?我他妈的来北戴河是干什么的?我是来玩儿的!
1998年8月下旬,海边。
我一定要玩的痛快了,不然我对不起自己。
租了冲浪板,大海啊,真是我亲妈!
我干嘛要回头看她在海边做什么?我从冲浪板上摔下来,看到她心不在焉的在沙滩上玩着沙子,真失望,连泳衣都不换,整个海边,她穿的比北戴河的工作人员都多,又不是见得不得人?
我把冲浪板丢在沙滩上,我说:去海里玩会儿吧。
她摇头:不了。
我很想她开心,我拽了她就往海边走,她挣扎,她说:我没换泳衣。
我说:就算给了你泳衣,你也不会换!
她不吭声了,被我拖到海边,我扶着她踩在冲浪板上,她的表情象是赴刑场,战战兢兢的,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臂不放。那会儿,我真的有了被人依靠的感觉。
我故意说:我松手了啊!
她更紧的抓着我的手臂,慌了。
其实,我没想松手,只是我说我要松手她就更紧的抓着我,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吓她:我真松手了啊!
她紧张的快要叫了,我脚下踩到硬的东西,滑了一下,她从冲浪板上摔下来,摔到我身上,死死的抱着我,我也倒在海水里,看着冲浪板飘远,感觉和她的距离,太近了。不是没抱过女生,只是从来没抱过她,所以,真的有些慌。
1998年8月下旬,酒店房间。
晚上喝了酒,醉醺醺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烦!
我一直在想,如果来的是他,她和他是不是晚上就住在一起了,我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烦,我觉得我有病,她又不喜欢我,她跟谁住一起跟我有关系吗?
我去敲她的门,我说:你别跟他好了,行不行?
她不说话,我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她心里还是有他。
爱情让人犯贱,我也变得贱贱的。
1998年10月中旬,初秋。
她和他的关系没好,听胖刀说,更差了,因为他以为自己挺行的,身边又换了新人。
她的精神状态非常差,在食堂打饭的时候,我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听说她干了好几个兼职,可能睡眠时间少,眼圈都是黑的。
有拼命的女人,但没有像她这样拿命去拼的女人。
上综合课,我能看见她全神贯注的看书,书桌上摆一堆的书。
胖刀说她把兼职看的比必修课还重要。
胖刀说:丫太神了,在英语课上同时看微积分、经济管理,在微积分课上捎带着统计学,还有企业管理,课堂速考英语单词竟然还是第一个交卷的。
胖刀在我身边啰嗦着,我就觉得我太对不起读书人了。
胖刀还说:听坏说,她每天晚上都熬夜,都是兼职的事儿,充电灯冒硫酸了,床单都烧坏了,隔了好几天,她才发现腰疼,上面都是硫酸腐蚀的,这丫神经得多粗的粉条能堵上?
我想,她的爱情被她生生的挤出了她的身体,她只把她自己当成活着的生物体。
坏朝我挤眉弄眼,我就想,我得让她快乐起来,笑一笑吧。
1998年10月末,十渡。
她咧着嘴在小河边看鱼的样子傻傻的,挽了裤腿走进溪水里。我把小石头丢在她身后的水里,溅了她一身,她朝我泼水,一边笑,一边样子凶凶的。
好久没见她这么笑了。
胖刀说:喜欢她就追啊?
胖刀知道个六啊?我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注定的是出来混的,她不是。
我从小到大,大部分考卷的成绩都是咸鸭蛋,那些鸭蛋串起来的我人生,已经荒芜。
但我真的想她快乐。
烧烤的时候,烟雾缭绕的炭火炉子旁边,看着她吃烤焦的鱼,抹了一脸的黑灰。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她的人生本来就应该有很多鱼的,不是象我这样的死鱼。
1998年11月中,篮球场。
我是眼睁睁的看见篮球朝她的后脑飞了过去,我疯了一样冲向篮球场地,看见她茫然的表情,然后直直的到了下去。我的手在她倒下的瞬间,终于握住了她的手,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的多么厉害。
她的他,像个傻子一样呆立在篮球场边,我想宰了他的心都有了,废物一样的男人,只会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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