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楼子豪宅里的女人》第12章


柳叶苦笑道:我的傻大哥耶,满世界哪有哪么多君子呀,我这也就是没法,家里过日子,没个男爷们顶着,难着哪,好歹也算个完整的家呀,过好了就过,过不好就离呗。
来柱张口又要发表不同看法,李梅悄悄用脚轻轻碰了丈夫一下,来柱就改口笑道:哪到是,这年头结婚离婚都很正常嘛,不过嘛,最好还是多处些日子,再结婚也不迟,好饭不怕晚嘛。
等柳叶走了之后,李梅低声责怪丈夫:你真是个书呆子,你还没看出来啊,人家表面是和咱商量,征求咱们看法,实际上是出于礼貌来通知咱们的,你还认了真啦。将来这婚事成了,张彪能饶了你?
咱这不是真心为她好嘛。
再好能咋样,人家将来是夫妻两口子。
哪到是。
几天后,李大白话在家摆了桌酒席,算是定婚宴。瘦猴张彪给了柳叶一枚金戒指和二千元钱。其实,张彪穷得叮当响,都是李大白话出的钱。定下了好日子,下月初八结婚。来柱夫妻俩也去喝了定婚酒。
次日,柳叶带着张彪去了县里,给张彪买了辆野狼牌大摩托。张彪挺胸仰脸地骑在摩托上,威威势势象个人物似地驶进了村,驶进了院子。从此,他便理直气壮地在炮楼子里出出进进了。大丫、二丫赌气不和他说话,坚决不理睬这个瘦猴样的人。
初八结婚那天,一共只请了四张桌的客,也没放鞭炮。婚前也未怎么准备,也不用准备啥,都是现成的。初五那天,柳叶带张彪到市里俩人都买了几套新衣服,请客的事由柳树、来柱去张落安排。柳叶、张彪俩人到挺清闲,无事可做,就等着入洞房了。俩人计划好了,初九开车到北戴河住上十天半月的,好好的渡渡蜜月。
喜宴是在中午十二点开的席,四桌酒席摆在大客厅里,多少也显得热闹,有李大白话在场,自然就有热闹在。酒过三巡,来柱就觉着这酒喝得没啥滋味,不由得就想起了来顺,心中更不是滋味,他又硬挺着喝了罐蓝带啤酒,便谎称学校里有事,起身道辞走出了炮楼子,留下李梅帮着张罗招呼客人。
来柱闷头走路,信马由缰,不知不觉出了村子,来到了村东山坡上的野地里,鬼使神差到了来顺坟前。来顺的坟头上已长满了萋萋青草,爬满了牵牛花绿翠的藤蔓和一朵朵喇叭状的紫色花儿。来柱用手抚着坟前那块碑,憋了多时的两行热泪,终于溢出了眼窝:来顺,柳叶今天又成亲嫁人啦,你在这里可睡锝安稳?现在你该后悔了吧!
来柱坐在坟前的石碑旁,取下眼镜,擦去眼泪,低头闷坐着,用心和另一个世界里的来顺默默交流着。他始终弄不明白,一向精明伶俐的柳叶,为何要如此糊涂地招二流子瘦猴张彪为婿,这不是昏了头嘛。来顺,都怪你不学好不走正道呀,才闹到今天这样,明天起,你那楼的户主都要换了姓名啦!你不寒心吗?你不上火吗?
来柱在来顺坟前默默坐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起身慢步向村里走去。
村里突然有些异样,大街小巷都是人,人们三五成群紧张地议论着什么,见了来柱,便有嘴快的告述他,刚才炮楼子里边出了件令人震惊的大事,公安局来人把新郎官瘦猴张彪抓走啦。
当来柱急忙赶到炮楼子时,人已散去大半,新娘柳叶躲进了二楼卧室,在里面反锁了房门,任何人敲门她都不开。李梅把丈夫拉进厨房里,低声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
喜宴上,新郎官张彪被人灌得烂醉如泥,他却不服软,瞪着血红的小眼睛,拍着桌子吹起了大炮:你、你说啥,我、我的酒量不、不如来顺?拉到吧,来顺犊子那、那点酒量,敢和我比?在、在我面前,他、他战败国,他不行!你想啊,我要是不、不把来顺那花犊子,给、给鼓捣死喽,我、我能当上这楼的户主?我敢搂着他那胖媳妇睡觉?这、这年头整死个人算个球哇!我、我他妈。。。 。。。哎呦喂,柳叶,你踩我脚干嘛呀!
喝酒的人群里什么人都有,很快就有人溜到外边,悄悄用手机打了110,也就是一枝烟的功夫,警车响着警笛,飞驶进炮搂子大院,从车上跳下仨公安,奔进楼里,抓小鸡似地把新郎官瘦猴张彪拎上了警车,飞驰而去,炮楼子里一片大乱。
李梅脸色惨白轻声问:张彪不会真有事吧?
张彪那酒鬼准是喝醉了酒,胡说八道,惹出点祸来,没啥大事,过一会酒醒问明白了,自然会放他回来的。来柱嘴上安慰着媳妇,心里却冬冬狂跳,预感到可能要出大事,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来柱跑上二楼,用力敲了一阵卧室的房门,也是枉然。他束手无策,挺无奈地下楼,坐进客厅沙发里想事。柳树俩口子也在一边不住的唉声叹气:这喜事办得真叫败兴上火!这叫啥事?公安局咋能随便抓人哪!
天刚要傍黑时分,一辆警车一路拉响警笛,飞驶而来,在院子里车还未停稳,车门一开,跳下四个拎着手枪、手铐、脚镣的公安,跑进楼里,楼上楼下跑了一遍,询问柳叶的去向。柳树媳妇用手指朝卧室点点,公安人员用力撞开二楼卧室房门,来柱也跟着上了楼,伸脖探颈朝卧室内看去,骇得目瞪口呆、大惊失色,只见柳叶整个一人的胖重身子,高旋在卧室的半空中,舌头吐得老长,两颗眼珠鼓突出来,似要崩出眼眶,。柳叶已悬梁自缢了!一个公安上前试试柳叶的脉,柳叶整个身子都已凉得透透的,开始僵硬了,哪里还有半丝气脉?那公安向另一个公安请示:马队,罪犯已畏罪自杀身亡,您看这尸体是拉走还是。。。 。。。
那被称马队的公安挺扫兴地皱着眉吩咐:照相,保护现场,把闲杂人员清出楼去。尸体嘛请示赵局再定。还有,一定要搜查到罪犯的作案工具。
来柱夫妻、柳树夫妻等人均被赶出了院子。来柱让李梅把大丫、二丫领回家去,他和柳树俩口子在院门外候着,直候到下半夜,还是糊涂着,如何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几天后,柳树把柳叶火化后,埋在了与白家老坟地遥遥相对的一面山坡上。白家坚决拒绝把柳叶葬进白家老坟地。柳叶的坟便成为一座孤坟,每日静静地遥望着对面山坡上的同一世界,不知有何感想。选择墓穴位置时,柳树悄悄使了点坏,他拿目光瞄着白家老坟,故意把柳叶的坟址高出对面十几丈,好让姐姐在阴间也压住白家几成。
处理完柳叶的后事,柳树本想在炮楼子里安营扎寨,长期住下去,但他只住了两个晚上,便夹起行李卷又跑回铁选厂住去了,夜里他老是隐约听到搂里有女人阴惨惨的哭声和笑声,骇得他彻夜难眠恶梦不断。
过了头七后,柳树把大丫、二丫接到了柳家峪自己家中,逢人便讲,他要把这俩外甥女抚养成人,一直供到大学毕业。人们听了都很感动,到底是亲舅啊,连着血脉呐。
过了二七后,柳树租了辆一汽加长的大汽车,一天之中,拉了两趟,才把柳叶家中的东西全都拉光,拉到了柳家峪他的家里。连楼顶的太阳能热水器、楼里的土暖汽、厨房里的陶瓷水盆,浴室里的浴盆、所有灯具。。。 。。。全部一扫而光。三层楼里只剩下客厅北墙下那些书架和书,本来也是要拉走的,无奈车上实在装不下了,只好以后再说。柳树媳妇瞧着丢下那些书,挺割舍不得:这些书弄回去,买给收破烂的,少说也得给几百呀,扔在这儿怪可惜的。
客厅里还有一样东西没拿走,挂在墙上来柱送的那幅“静水流深、仁爱致远”的字画,还静静地挂在原处。
又过了不到半月,柳树悄悄地以十五万的低价,把加油站卖给了宋乡长的侄儿。加油站突然换了人马,白家峪人才恍然明白过来。
李梅对丈夫说出了她的耽心:来顺的这些家产,我看都得让他这小舅子给划拉过去。
来柱摇头叹息:人家负责抚养大丫、二丫,弄点家产过去,也无可非议,咱也挑不出啥理来。
又过了不到一个月,一天,柳树正和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密商出售铁选厂事宜时,不知怎地走露了风声,来宝带领十来个白家族里人,匆匆赶到铁选厂,挥动大棒,把柳树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钻进桑塔纳,一溜烟似地逃回了柳家峪,金顺铁选厂和俩矿点立刻停产瘫痪了。柳树继续用电话遥控指挥,布置了十来个亲信看守厂房和矿点。柳树虽然再也不敢在白家峪地界内露面,但他放出风来,说要通过法律手段保护铁选厂或拍买铁选厂。来宝一伙人心中无底,跑到村小学来找来柱,来柱翻找了好一会书,无奈地苦笑道:这事还真是挺麻烦,不好办哪。这些家产吧,从理论上讲,都是大丫、二丫的继承财产,柳树呢算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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