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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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宋强怕他抓辫子,而笑着用手指点点母亲背影,向子山道:“幸得是你,若别人听到,又作材料汇报了。有些人下乡,为了个人的高升,不怕别人死活。旧社会背后骂皇帝,不会成什么大罪。蒋介石,总统府前也有人呼打倒他,也不过抓些为首分子,就是用机关枪扫射,水龙头扫射,也因为人们不退却,那是心脏所在,谁不怕乱?打人,也是惊慌,为了大局,京城怎可乱了呢﹗为了国家威严,也并非无所谓的行动。事实那些示威,有后台,不要说为了乱江山,为是为了换代改朝,并非真正为了一些生活要求,背面有人策划。我母亲以前当过妇女主任,上次运动才因反对分社化砸锅头,搞炼钢,报虚产量,劳民伤财,才被叫保守分子。革命意志衰退,异已分子搞回家来。这回她也可能要发些谬论,你可要原谅她。”
“她早年参加过游击战争,这下子回来,也算失亏。”凌子山点点头,表示佩服的道。
“不会吃亏,在那里更要惹是生非,所谓共产党员要坚持原则,听了不合的话,怎可不争论,得罪了领导,又叫破坏团结,反正也并非容易办到的事,离开那场合,不管春夏与秋冬了。”黄宋强说着,听到母亲的脚步声又把声音压低。
叶招娣拿了一碗浸腌咸菜出来,又道:“我倒忘了,这个乡土之味,你无尝过,新出的咸菜,实在合口味,来,用、用、。”她把咸菜放下。
子山也不客气的用了一点,笑道:“合味,可惜我饱了,下次再来,好吗,欢迎吧﹗”
“真老实,要吃可来,不用客气,我最喜欢这样直爽的人。”叶招娣连连应道。
凌子山起来告辞,也不便多谈,总怕走火,出门人,也总要小心为止。
还有另一套趣事,凌子山也知同类相聚,工作队里有几个合得心的小伙子,大家也差不多年纪。他们几天子就相会一次,或到茶馆吃一顿,或到山边的大草砰,认真讲讲心底话,舒发下感情。工作队的人要去玩,就讲去检查,去汇报,去开会,去找人谈话,去落实材料,十分方便,自已管自已,反正不用参加分红,社员队长,乐得今日无人监视,真是二层其美。
一个住龙上队的叫朱元,一个住永坑队的王风,一个住再下队的叫莫雄,几个人如约来到凌子山住家中,朱元说:“子山,工作总队今日改了开会时间,我们今日到水口队去看看,据说他们学习毛泽东思想学得好,解决了很多老太难问题,我们一同去参观好吗﹗”
凌子山从楼上下来,边准备着说:“好的,毛泽东思想在他们那里开花结果,应该去学习下。也叫活学活用,看那立竿见影的事迹也好。”
他们一齐出门,队长问道:“中午回家做饭吗,你们都一齐到这里做饭吧﹗”
他们异口同声道:“不用了,我们会自理,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何必担心。”说完一溜烟的跑了。这几个人一出大门,就如失去警戒一样,谈笑风生,无枸无束的讲了上来。朱元说:“几日不见如三秋,住在农象,八五八书房感情不同,地位不同,、任务不同,怎会有共同语言,真是见鬼去吧﹗什么叫三同,其实我们不过暂时忍着和他们相处的,怎会有心打好感情。”
“这也是不成立的理论,严格说来我们要了解他们的缺点,想法打倒他们。”王风边行边说。“他们也要想出办法,先打下我们的威风。”
莫雄大笑着说;“我的主人给我吓了一下,我说你得罪了我们,我不用说你什么,单说你家有‘四不清’就会给你翻家底,打一个问号,也要使你家不得安宁。他也可乖多了。不是老讲是什么老革命瞧人不起,气势冲冲。”
“他们也是大老粗,一吓,就缩了,其实我们也不会去搞他们,不过没有办法,不显出些办法,他们有群众基础,我们外来人,容易被他们压住,那时自已就被动了。”朱元说。
凌子山说:“我倒有一介这样的办法,日子还可好一些,先找些青年讲天外天的事,使人见而不生畏,亲近些,不但不会使人去防备你,而且还要相亲近你,运动总有期限,过了几个关,什么大罪也罢消除了,谁不高兴你不管事。”
朱元又说:“其实也是无什么好管的,比如他们正常的农事活动,是有季节相催,相迫,我们多做了这些事,搞运动,下水者不闲,水上的也不闲,又说有幕前幕后,领导也不得安宁,谈虎色变,这玩艺儿实在是不好惹的。”
王风也笑着说:“大家平平静静过生活不好吗﹗人与人本身存在矛盾,不过也有仁义礼智,信、互相约束,并非可以乱来。但搞运动,只要凶猛,不可和风细雨,所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就像要暴风骤雨一样,从前有人用暴风骤雨去打倒了人家,今日又在暴风骤雨被人打倒了,这叫死之无怨,罪人应得了吧,互相轮流。”
“这些人也是对革命形势估计不足,以为自已有功可以放任一些,不想这次早有人看中你了,所以有人经了几次运动,多数赔了本,几十年过去,一事无成,连职位也无提高。”王风拍拍心口,“真叫辛苦不讨好,自食其果,无可怜惜。”
凌子山摇摇头道:“这也不叫辛苦不讨好,实在是事久见人心,一个人真革命。假革命,真无私,假无私,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看出。比方有些人反贪污是积极分子,但以后他们又贪污垫出来的赃款,岂不天理昭昭吗?”
“总之时对这个大公无私,很象高山峻岭,并非容易登上,特别是高山。,峻岭缺水缺物,上去又无可生活,所以上去了,还要下来,无私看来站不住脚,以后观私,不知怎的反反复复没有个停步,这次的英雄,无私无畏,以后又成了大私大畏的人,可有人在?”朱元说。
“这可多着呢﹗”莫雄说着拦着大家,“我们老向前去,可要往什么地方去,可定目标﹗”
“要到水口看看,总要学他们样板。”凌子山说。
“何必去呢﹗也不过和我们一样贷色,人吗?总是有人心的,他们会应景儿,这回行,所谓设夜校,唱歌子,老人也参加学习,办成江彤彤的学校,还不过学习室有了标语,口号,贴上,若不追人参加,谁人愿晚晚去学呢”﹗莫雄说。
“不去,就不去,可到虚街里吃个中午饭,回到大草坪坐坐,在街口上被人看到我们成群结队不好,回到农村住户又不好,最好中郊外。”朱元说。
他们正说得乐处,见到前面来一个人,他们已躲不住了,正在尴尬,不可退却。
若要知此人是谁,说出什么话来,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第二十一回
大势所趋口径一致 心怀各愿发言无异
建国如今十六年,历过风云有几遍。土改肃反兼整队,三反互助又接连。高初二级公社化,反右更插间无痕。私改评资清干部,文化革命史无前。
上回说到凌子山等四人,正遇到工作队长曾庆从公社汇报回来,真是如冤家路窄。没有办法,凌子山只得走在前面,硬着头皮说:“曾队长,开会回来了吗﹗有什么新的指示精神?”
“啊﹗你们要上那里去,不在队里干活,了解些情况,东去西去,被人看到,又要说我们领工资不干工作了。”曾庆脸带笑容的说。
“我们是要去参观学习毛泽东著作的好样板,水口生产队去走一遭。”朱元耸耸肩说。
“啊﹗这是好的。现在要帮助生产队挖私根,农村还有顽固的习惯势力,唯有要用毛泽东思想这威力,才可解决。目前要收回一些自留地,小果木,零星竹林,类坑也要集体统管,猪鸡也要收回对里,快要消威私有尾巴了。”曾庆点点头笑着说,也知这般青年人,并非好惹的。
凌子山还是安然的道:“现在遇到难题就要找答案,有了阻力,不去找学习好的办法吗?还说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学生要串连,又批‘三家村’如果住在农村,不知上下,那时连我们的命也会被人革了,眼光要跟上形势啊﹗曾庆也无奈何的道:据说要扫‘四旧‘,公社要召开烧一切旧物,旧书的大会,叫向‘四旧’宣战,看来要和资产阶级的残余势力彻底决裂了,今晚要把这个精神传达下去。”
“我们先走了,今晚再讲这些吧﹗”朱元说。
“好、好、,你们去吧﹗曾庆望着他们,体会了一下,笑笑着挥手,自已一个人独回来。
这三个人各人打个鬼脸儿,伸伸舌头,大笑着,看看曾庆的可怜样子去远了。
凌子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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