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265章


林亦看到前途这样,知是三天内要走上天涯之路,已有前车可鉴的,只得将些小钱出来广州闹市买些日用品,因为没有到过乡下,最少说是很多年没有去过小城市。一般传说大城市有物质供应保证,是农民支援。小城市无保证物质供应,是要支援城市,听多了总难免有些恐惧之心。有人下放时,还将广州每月配给的六斤木柴带去乡下,到了乡下看到青山,才恍然大悟,可见他们的心理是怎样想的。
林亦多时只埋头干农场工作,无出街,今看到南方大厦已变了样,门口橱窗已无什么贷色摆着,有些只是写上毛主席语录,成了宣传毛泽东思想的阵地。有的还搞上木板锯成的‘毛选’四卷模型,或三面红旗模型摆着。还有商品架上,贴上了标语,原来的宣传商标,已经清洗了。今日改写成各种口号:伟大的毛泽东思想万岁!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领袖,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万万岁,今日的商店变成严肃的会场或学校礼堂的摆设。
林亦心中想:“早知今日,我多学政治,今日难说会成为学习毛主席著作模范。原来只想爱国一家,革命分工,何必彼此。”
她脑子里又浮出一条诗:知识今日变元凶,横扫四旧一股风。文化还须文化反,不见文字断而空。无官天下谁领导,有律条条准能从。不信今后大民主,桃源盛世学陶公。
她又想道:“世界总是要有文明的历史结晶去支配,也会有人只为个人的利益去谋事,贼人也要太平世界,不然他抢到的东西也还会被人抢去。官司还是有的,群众可否自已解放自已,自已教育自已?却不知今日专政威力能否达到了。”
这时她还胡思乱想了一阵,自语道:“我的脑子也犯了自由主义,想问题也要有形势要求的,怎可乱想!这也可是立场观点的问题。”
南方大厦的商品还是很丰富,不过她要买的是什么呢!又好像没有主意,华服不合穿,文具不合用,食品高级不配﹝备常质我膊豢按K舷鹿劭矗宦蛄艘桓鲂从忻飨锫嫉目谥眩伤闶摈帧U饪梢缘较缦掠茫∷瓜肼蛞桓鼍么厦嫘从小摇郑∮忻飨瘢幸惶趺飨锫肌Q雍芎谩2还壳爸豢吹胶煳辣盟颐钦饫嗪谌耍恢墒视盟恳蛭┚飨裾拢菜坪跻肿矢瘢蝗换崴的阆骷饽源煜诎住F笸蓟旖锩游椋椿岢晌榉场K氲秸饫锎蛄艘徽蠛跏植桓乙2蝗绾诔雒妫钩衫鲜蹈脑欤嗡窃跹源耍凑馐怯∠笪侍狻D豢闯山景林牛踩恍?br />
不知买什么好,便不如直去市场买些食品,回去吃一餐广州团园饭也好,或叫惜别饭也好吧!
丁奉看到林亦回来,上前笑道:“伯母,伯父已较清醒些。他说去农村他不会苦恼,看看青山绿水,也会乐趣的。特别是可以学习中草药知识,也好为人民服务,迎春她可帮助我学习中医的。”
“这老鬼头,还讲学习什么,总不如说去改造思想好,你再学这些沽名钓誉的工作,不会受欢迎的。”林亦去到床头与钟博说。“这些都是会受指责的。”
“要学习的人,不会单为价值,孔子亦有朝闻道,夕死可以之说,那会考虑到就要用,这知识的积累,就象积谷防饥,有备无患吗!”钟博一边喝饭饮,还是微笑的说。
李小春只怕搅乱了这暂时好的的精神环境。便岔道:
“人各怀其志,莫可勉强,何必阻碍人的学习之心。学海无涯,学到老,做到老,六十六学不足,”
钟博高兴的说:“是、是不学何必生!”他停了一会又说:“我有二句不太合适的话,我并非诽谤鲁迅先生,他为民族,我也不民族,并非万众一心,就求绝对一致。社会上的人心是复杂的,不过是一个统一的意志而已,可苛求言听计从。我的二句话是,‘无愧何惧千夫指,报国岂独孺子牛。’我想一个人不能完全无过,受人指责也难全非。今日我被斗争,也实有理,早时养尊处优,总高人一等,又无功以国,成了新贵族,也可冲一冲。今日去农村,要为孺子牛。论作牛力怎也比不上,单会同情他们,也并非真正的孺子牛。我想牛我是当不了,过去没有锻炼到力,无力怎成牛!我最好要成为孺子狗,看看门也好……。”说完又笑了起来,心情还比以前开朗多了。
他们正在高兴之时,一个挂卡包的红卫兵全副武装进来叫道:“钟博听着,明天遣送一批人去农村,沿线几住,分头发落。你的特有专车送去,全家皆去,这所住房要回收的。在今晚可抓紧收拾,明天七时前自已将所要带的物件,自行上车,操场习中,不可有违!”
林亦问道:“可是到层云县去,还希望照顾。”
“是的,特别照顾你了,还是造化,你原乡城市较大,不合疏散,本来一班皆回原籍,或由上面指定。这回还算接你们去联系落脚步点。”这位红卫兵讲完后,目光向四壁一扫,转身扬长而去,实在威风!
钟博说:“任是风吹流打,胜似闲庭信步,不管怎样。天会塌下来不成!他还自然微笑。
在操场上,有好几辆汽车停在那里,每辆车都有上落的人,这些都是送疏散人员的车。看去好似不吉之象,人人也怕轮到自已,有人今时遣送人,明日又受人遣送,也无价讲,只听服从,像捣巢一般,各有不可言的话。各组人还有红卫兵押送,像犯人吗?也不像!明里还是叫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又开大会欢送,有代表讲话。改造世界观,到农村第一线与广大贫下中农共同并肩干革命。他们的子女是青年人还讲去插队,当知青。更有待遇不同,是生活补助上每位社青有一百伍拾元的加码,除被补生产队不算,这些皆是购买帐被之类用,一般遣送者只有伍拾元,生产费,个人无增加。不过笔者了解,评语帐多数也与四类分子一样记帐,虽然不会受斗争,若要参军或考学校便会有黑污的家庭背景影响而不受欢迎。可能会老死林泉。
钟博一帮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默默无闻的搬着行李上车。看样子还有人指挥,不时不时的不知向他们说些什么。指手划脚的没有笑容他瞪眼盯着表示严肃,活象无情之辈,堪如神煞一般。
不过钟博一家人,也似乎看惯了这些情况,毫不理睬他们。只顾自已干,而且自已一家人还很细声的不知说些什么。还有愉快之感,不比前时沉默,听惯了雷声不见响了。这些狐假虎威的人,每次运动都有,有些是胸无点墨或缺泛认识全面,只听片词只语,印象于人的,完全是受到指使或蒙蔽在鼓里的人。叫他看这帮阶级敌人,他还会如临大敌有严肃监视,那怕你已有几十年的革命史,他还以为你是外国派来的敌人。若上过了几年落实政策,又见了到他们荣耀起来,自已江山依旧,或者自已还是一个下人,倒又不好意思起来。心中想:早知今日,当初不如好好招待他们,是当官的,还当官,真是罢不了官啊!
世道纷纷弄青黄,怎知受骗又荒唐。
乾坤不转官依旧,名册不改费思量。
闲语休叙,这些语言虽无关紧要正文,记之也可独慎其详,对时事不提不记,无可考究。点滴成河,有记便能透一知千,思一可达万吧!审尘见土。
因为那时无什么政策标准,红卫兵一勒令,谁可阻挡,况当时参考消息先知,北京之样谁人先学?这些又是孩子兵。有的还是希望搞搞运动新鲜有趣,意义何在未必知,后果之惨,更未料吧!不用读书,终日可叫人不得安宁,官家也倒怕自已几分,亦真得意。孩子会有好胜之心。
且说林亦与钟博离开广州,带着丁奉李小春一行四人,坐在卡车上面,车头已有押送者坐,百不可争。汽车当天的下午已来到层云县城,这里交副县城接待,每县皆有相应的接待站,专为遣送服务。他们被分配住在一间族店,天明才换车送到离城七十多公里的临江公社,这里又有大队干部前来领回,插队插户人数,不可抗拒,他们一家很快安排在谷坑,打扫了二间公社化的早已无圈猪的猪舍,便住上了。成为新家。
李小春初看到这乡下,对比城市,自是一片肮脏,夜色黑昏,田鸡鸣声,苍蝇蚊子昌盛。落后面貌与她所想象的农村,自是另一番景象。有十多年的农村建投,怎么还无前进呢!有的前进在什么地方,政策年年有变,树这推那,比方以前积钱,做了猪舍,集体养不了猪,便无用,嫌蚀皆成平均了。
钟博来到农村,中年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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