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第361章


无间断的。反正痰盅是每晚要摆在床前,有时鲜红的血,有时痰中带血,有时糖红色的血痰,当初时戏说要带痰盅出嫁。
这种病,任何人也看到都怕,凌子山不但看惯了,习以为常,对男对女也都一起生活,共床共餐,并无些什么分别,亦从无传染此病给家人,她有似乎林黛玉的病,只那时宝玉非子山。
凌子山想,这次住院,定要将她用中药治好,总然有咳,也见咳痰,不要再带有血类。有些既成终生之疾。
为了子女的身体,原来没时间空间认真用药。一则怀孕,哺乳期,都无停过空白,二则她又受过揪斗,生活又困难,只得想方设法寻求治疗方法,不但要便宜,有效,巩固才有用。
他首先研究西医治法,只不外乎是那几种治法,可以说,对她无效,只可敷衍,故放弃。
中医的大方法,也没有用,该怎么治呢!经过前后对比,平时积集的经验,处方如下:
当归五钱,川芎二钱,续断五钱,故纸三钱,苍术四钱,茜根三钱,柏叶四钱,桂支一钱,付子五分,仙鹤草六钱,
杏仁三钱,骨皮三钱,青茭三钱,银柴三钱,腹皮五钱,
每天一剂或二剂,量有加减,有时加苏叶,薄荷,防风,这种方法很有效,服后血止,只有咳,有时干咳,效果相当满意,咳血以除风比凉血好。
凌子山也无多请假,又出发去搞生产。也很奇怪,从这次起,唐雅云以后极少有咳过血,全无吐血症状。奇怪的是,没有这二种症状,脸色也不见得比原来好看,即不红色有咳血时脸白带二颧红色。也就是,一山自有一山高。某种症状解决了,并不一定就是全部病是好了,劝告世人对病状不用过以审其重轻,病理变化无穷。苛刻的要求,不一定有满意的结果。她活到五十多岁,工作到退休后三年,且天天上班,少间断请病假。亦非肺病而亡,并无吐血。大凡人生寿命长短是多种因素的,她后景生活好,开放改革后住大房子,四室一厅,肉食不缺。据住院断症乃糖尿病,贤火并发,衰竭而断世。这些皆是后话,不再叙述。
这日凌子山与李汉到黄沙生产队看种的药。中午遇到一个由潮洲插队来的医生,他也属业余的,颇有名誉。目前他以开中药方为主,并无发药。不少奇难之症,被他治好,因而他虽是插队的,多人敬他,生活比一般人好些,因有挂号一或二角钱一位。
这位医生姓陈,叫延永,原是小学教师,评过右派,开除回家,文革后来这里插队。他开药方用墨笔字,他的书法好,人健谈,也有功夫茶喝,凌子山坐着边喝茶说:“陈先生,你对吐血的看法,治法如何?”
“这吐血,咳血,一则热甚吐血,二则亡阴,气不摄血,咳血者多为有风外感,如音止血,不除风,定不可止血,多数人治血病,只看到血,不及其余。因而止血的效果差人的血科奇怪,一止就止,一发便来的。有吐血倾盆,也能顿止的,气能摄血,气下火降血即止的。”陈延永说。
“你这个观点很道理,活血止血,降气气降则火下,故我止血用当归,川芎,我小时候,手割出血,都用当归片外贴止血,扎当归的纸都可止血。付子,肉桂引火归原,又加去风之京荠,除内热的骨皮,使热温下而不炎上。肺怕热,心易上火。这二宫先安好,虽热而无碍。大凡长年失血的人,身体弱质,胃少火,消化不良,吸收营养差,特别输液多,血虚,依赖性强,故我看旧时痰火症,多死如干柴,现在的痰火肺病死者,多人白脸,水肿似的,水杀火,无火也无生命。所谓正灭邪灭,有人在不怕病,人死了也无病了。”凌子山说,“止血药的黑恙,黑柏,黑地榆之类,也只权宜止血的,解决不了,真问题。杏仁,利肺气,咳的原因在寒热,应除以根本才可。”
陈延永也笑着点点头:“学习中医,确实不容易,心脏病,我认为最忌打葡萄糖。心属火,水都不能多饮。渴也只都以漱口为主,先除烦热,防止心脏病水肿,只以水解热。未见其益,先见其害。因而多有心脏病,用打糖到死,头肿脚肿,多数大人物也有这种死法的,西医在医疗上占统治地位,谁去和他争衡。主人傲者是真龙,中医不争风,求我者才医,不求者不上门,有本事连招牌也不用挂。似乎家中诊室,中医院也多用西医。”
“中医还有缺点,不抢救,抢救也只用一些开窍之药。看起来不成气候,西药有打针,人工呼吸,似乎被人承认。”凌子山说。
“其实这也很难讲,旧社会时,没有西医时,中医就有括痧,拨矸,灸火,开窍等,多种救急方法,也有效,现在人们多认为西医针水见效较快,樟脑也是开窍,输液,人们承认,有地位,行得通。中医,人们认为古老,不科学,你去抢救,他们也不放心。”陈延永说。
“也是,中国的酒,能卖多贵?也难比外国的酒,茅台也并不怎么贵,洋酒的价目就厉害得多。西医没办法时,才转过来用中医,不少也起到应有作用的。中医以药论价值贱,西医的药以发明制造论价故贵,有一位姓曹的女士因太吐血,入医院无款,(1968年、当时住院要求高住院费80多元)找我治疗,也只几毛钱就治好了,他写感谢信说,只用八角三分,不见得中医没有治急病的办法。我在乡下时,我次治急病,取得很大效果。因为他们自愿不去进医院,我才无可奈何用药,非我敢治!有时甚至推却不开去,多次要求,又先嘱过才用药,有什么意外,也不可嗟怨。”凌子山回忆着说。
“现在行中医也最好,人们公认,中医只治慢病,小病,急病也不会来求治,这样又安全,又少责任,搞中医的人,也切莫贪小便宜,去打氨基比林,收一角钱注射费,有了那套就有西医成份。有一位名中医生因打一支针,那小孩病重不治,还不知怎么,告到法院,那中医师判一年徒刑,缓期一年,不准行西医的判决,这是1957年的事,虽无坐牢,调解式的,也自然成了医疗事故。你好心了,人们也不一定买帐。又说西医不可自学,都说不过人家,告了就有处理。”陈延永说。
“那是这样!一次,我的妻弟十二岁患乙型脑膜炎,高烧不退。在医院我也同岳母说清楚,最后岳母也看到医院也多此病死者,活者又多后遗症,才同意不用西药,单用我的中药。就只一剂,退了高热,第二天出院,回家调养,也无后遗症,”凌子山说。
“不是亲人,这个险就难冒了。”陈延永笑着说,“若有差错,他说你不科学,误人。这是脑膜炎细菌,要用黄胺类药,中药只讲大热署症,风温高热署温,他们不敢承认呢!中医也有局限性,有些也非西医不可。”
他们正说着,李汉看完种药试验,即回来共同坐聊,这个中午就在这里共进午餐,也是由生产队出费用,少少的,也有一大张桌人,干部们都参加,还有抓生产的。农民各自回家吃饭,这也是正常的事,皆是见惯了的。
凌子山在旅店睡到半夜,忽有人敲门,只见一个收破烂的担着一担破烂,店主带他安排到同间房的另一张床上。店主 走后,这个人盘着担子的破烂,凌子山也无打话,自已因无包房,旅店有权安排别人住进来,他多几角钱收入,也为着公家益处,如亦无其它房,安排来,亦无话说,此时自已有所感觉,对自已的平几工作,有感,起来挥笔,作一首诗,以作纪念头:
金床银榻未足奇,何劳绫帐与锦被。
事业常怀乐自足,诗书饱我却何疑。
前途光明志不惰,敢攀科学意勿移。
平浓生活心坚定,乐趣自陶亦比美。
诗写下,亦无语,倒下即睡,天明也无见收破烂者,他晚睡早起,早已去串村串户,他为赚几文。亦是不辞劳苦,职业不分贵贱,凌子山因要写书,方住此房,到招待所,干部多住,又无这么静呢!这里人我也罢,各不打招呼,虽杂而不扰,且睡到中午并无人注意,生活总可散漫一些,机关所在,起居总有节制。你又不是公事写作,虽苦亦只作闲耍,并无报功所在,弄得不好,叫为名为利思想严重或有更难听的名堂,故宜作闲人无事,无所事事的人。叫没有野心,反正少讲无为者安全。
凌子山在第二天早上,有一个在本社放电影的彭远峰同志,叫他到他家吃早饭。主要是为他老婆看病。他这样客气,自已又多数少营养的,生活清贫其一,买肉类也不易其二,他放电影的,买些东西容易,故敢请他。
凌子山去他家,彭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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