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山谷》第14章


子平一席话掷地有声,说的众人都低下了头。
宋柏青清清嗓子,开始发话:“方老弟正逢其时,这是我们的好机会,我本人曾听父亲说起来,那段日子端的是愁云惨雾笼罩。立本大哥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既然方老弟有此心,我们正应该齐心协力,众人拾柴,和它搏斗一番,一了百了才是!”
刘立本点了点头,阴家寨的当家人也不说话,而峙山村宗人诚则热烈响应,就算一致通过了。
办法很简单,就是沿着河从上游开始,多树上几块牌子,表明这是青龙河,而在白虎山顶,树上一块碑,注明白虎山就可以了。
办法简单到这个地步,大家又疑惑是否能够起作用。方子平微微一笑开始解说:“如果是对付寻常的老虎恶狼,这些办法自然不能起作用,可是现在咱们是对付神鸡,恰恰需要这些手段。我的办法大家只管照着去做,没有效果我认罚。”
“不过,”子平又警告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唐家那边就不必参与了。各位还要注意,一旦出现异常,要立即告诉我,切莫迁延不说,贻误时日,那可能就没法收拾了。”
每个人都郑重点头,他们每个人都识得厉害。
“还有,须防困兽犹斗,所以要做好准备,今天所有参与的人夜间不得单独外出,外出时须另外有人同行,并且要带着这张符子,记着,贴身收藏。”
子平从怀里掏出一叠符子,给了每个人一张,上面画着些奇怪的符号,谁也看不懂,但都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各人脸上表情严肃。
子平继续吩咐:“五日内,必须完成,四块石碑分别由每个村负责一块,翠屏村常兄弟负责白虎山的石碑。”常思纲点点头。
“五日之后,咱们还要去一探坟墓,那时候我还有话说。”
提起神秘的坟墓,恐怖瞬间布满了每个人的脸,大家对近在咫尺的唐家宅唐门的遭遇,可以说是五味俱全,同情有之,恐惧有之,惋惜有之,悲愤有之,而大家说起来,都是唯恐躲避不及,难道现在还要去探坟墓?坟墓难道不是唐家悲惨遭遇的发端吗?
自从开了锅山路,坟墓边上的那条道已经很少有人走了。人走在那里,就要抬头看,而看到那个黑魆魆的洞口,所有的关于它的事件都会立即浮上脑海,不用别人吓唬,光自己的联想就够吓人的了。
那个洞口,连七八岁的孩子都被告知,就是虎口,绝对不可以走近的。
然而现在方子平却要带着大家再去探索一番,这对每个人来说,心头都顶着巨大的压力,就算自己身为男子汉,不愿被人耻笑,不肯落后于人,然而还有家庭呢?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儿女会怎么想?
方子平笑了。
他举了个理由:“阴家寨的当家人也在,当初坟墓事件阴家也是有份的,何以阴家人可以幸免?大家说是怎么回事?”
的确,阴家人除了失踪的二人外,再没人员伤亡,这件事很有说服力。
宋柏青一直没说话,他想的是:“按照方子平的说法,唐家人之所以被此横祸,另有原因。那么,原因何在?”
第十九章 魂牵梦萦
唐生亭彻底衰老了,人之衰老,不在于年龄,而在于心理本身。
唐雪衣只是憔悴了很多,但是憔悴难掩她的美丽,她的眼睛看上去更大了,但目光也更加坚定了。这个女孩子,经历了家庭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没有倒下,而是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份镇定。
她一直记着方子平的话:“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真相!唐雪衣不怕死,她亲眼目睹了亲人们的死亡,但她希望搞明白,至少到了阎王那里,也是个明白鬼。
她一直负责伯父的吃饭穿衣,晚上就睡在伯父的隔壁。她能清楚的听到伯父起床抽烟,也能听到他沉重的叹息。
晚上,唐雪衣在后面的房间里洗澡,这个女孩子保持着几乎每天都要擦擦身上的习惯,那怕是在冬季,她也会隔一天擦一遍。
现在天气暖和,唐雪衣坐在一个大盆里,慢慢的洗着,洗澡对于唐雪衣来说绝对是一件乐事,然而现在她的心情变了。她变得不那么活泼了,坐在那里慢慢沉思。
雪衣身体洁白,略显苗条。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即使按照比较苛刻的标准,也属于美女。
现在她把水掬起来,撩到双峰上,沿身体流下来,水带来的那种感觉让雪衣感到特别舒服。
她闭上眼睛,陶醉在水所带来的清爽里。
月亮已经出来了,外面很亮,雪衣隐藏在暗影里,她用温软的布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不对,抬起头,看看窗口,是一双眼睛!
唐家大院只有伯父和她,这双眼睛是谁的?
她赶紧取过衣服,盖住了身体,再看窗口,那双眼睛没了。
没有脚步声,雪衣穿着宽大的浴袍,冲出门来。明月在天,星海无垠,天地都凝滞了,万籁俱寂,雪衣疑惑了。
她走过伯父的门前,听到伯父鼾声大作,均匀的呼吸表明伯父也许香梦沉酣。雪衣怀疑自己感觉出了问题。
雪衣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灯下沉思。这个人的眼睛,好熟悉!就那么惊鸿一瞥,已然印象极深,可雪衣很疑惑的是,真的有那么一双眼睛看过自己?
雪衣的脸红了,眼前灵光一闪,她想起一双冷漠的眼睛,那是方子平,是的,那是他的眼睛!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双眼睛,完全没有冷漠,似乎有满腔柔情。然而究竟是他真的来过,还是自己虚幻出来的一个影子呢?
雪衣上床了,然而久久无眠!脑海里全是方子平的影子,这个人就象谜一样,而对于唐家,更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
雪衣想起和他见面的那一次,方子平的神态显示出他既不愿意骗她,也不愿意说实话,而对于唐家的遭遇,方子平似乎也没什么表示,这曾让雪衣很气愤。
雪衣记得,以前自己对方子平充满了怀疑,然而现在,这种怀疑似乎不再那么深,也没有那么强烈了,方子平!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人。
唐雪衣心颤了,良久才平静,而一旦平静了,睡意袭来,唐雪衣进入了梦乡。
梦中一个少年,英俊潇洒,戴着草帽,姗姗来到她的身边,停住了。雪衣满怀激动,脸上灿若明霞,艳若桃花,她陶醉了,以至于梦里都咯咯笑出了声。
也许只有十八岁的女孩,在家庭惨祸面前,还能有如此春梦吧!谁也不会为此责备她的。
唐生亭来到一个美丽的山坡,他肩挑手提,挥汗如雨,来到这山坡上,顿觉清风送爽,果香扑鼻,更难得的是水流潺潺,生亭停了下来,把斗笠取下,扇着风。
这真是个好地方,生亭赞赏着,浓郁的果香勾起了他的馋虫,他走进果园,随手摘下一个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咔嚓”一口咬掉小半,又甜又脆,适足以解馋解渴,生亭满脸含笑,几口吃完一个,又伸手去摘。
“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摘俺家的果子呀?”一个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头扎两个小辫,仰起充满稚气的小脸,煞有介事的质问生亭。
生亭倒不好意思了,又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好玩,就逗她:“我不知道这是你家的呀。”
“妈妈说了,客人口渴了,俺会让他摘果子吃的,可你也不问问俺,就自己摘了,那不是偷吗?”小女孩人不大,却口齿伶俐,显见的聪明明理。
生亭倒不好再说别的,就学着她的口气说:“那俺给你认错了,俺口渴了,能摘个果子吃吗?”
小女孩倒笑了,看着他,脸上满是研究的神气:“你走了很远的路吧?要是渴了,俺请你吃果子,你要是累了,可以去俺家,俺妈妈一定会招待你的。”
“苹儿,和谁在说话呢?”一个好听的声音从果园深处传出来。
“妈妈,有个叔叔,走路累了,我请他吃果子呢。”
生亭有点尴尬,小孩子还罢了,正主儿出来,自己真是觉得不好意思,他站在那里,憨厚的笑着,等着小女孩的妈妈出来。
只觉眼前一亮,女孩的妈妈走出了果园。那女人皮肤略微有点黑,身材极好,一双眼睛似乎要说出话来。
生亭脸红了,连忙解释:“这位大嫂,我走路累了,看满园的果子长得这么好,过来解解渴。”
“哦,”那女人看了生亭一眼,垂下了眼帘,“原来是位大哥,走路辛苦。”
她顺手摘下两个苹果,要递给生亭,或许是觉得不妥,转身交给了小女孩:“苹儿,去给这位叔叔。”
生亭嘴里说着:“够了,够了。”还是接过了小女孩的苹果,但他没有吃,放在了自己担子里。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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