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山谷》第15章


生亭嘴里说着:“够了,够了。”还是接过了小女孩的苹果,但他没有吃,放在了自己担子里。
看看天色将晚,唐生亭有点发愁,前面的集镇今天是赶不到了,这一夜需早作打算。
那小女孩听妈妈说了句什么,回过身来:“叔叔,你还要走好远的路吗?”
“是呀,叔叔的家可远了。”
“那你晚上怎么办呀?”
“到前面的镇上歇息了。”
那小女孩就走了,没多久,女孩的妈妈走了过来:“前面的镇子好远呢,兄弟若不嫌弃,到俺家休息一夜好了,明天再走。”
生亭心里一喜,又有点踌躇,素昧平生,怎好打扰人家?不过他看看自己担子里的货,决定接受那位大嫂的好意。
那真是个美丽如画的小院,生亭陶醉了。男主人似乎不在家,生亭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回到家以后,那小女孩就出去了,过了没多久,背上背着一个孩子,进了院门,那孩子看上去也就是两岁,是个男孩,一双眼睛很大很圆,滴溜溜的朝着生亭直看,唐生亭整天走南闯北,家的感觉早就没了,现在他洗着脚,点上烟,感觉有家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那小孩子竟然冲他笑了,他把他抱在腿上,逗他玩,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点心,给他吃,孩子吃着,笑得更甜了,甚至笑出了声。
那孩子笑着,笑着,就哭了,好像是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小嘴咧得很难看。哇哇的哭声不绝于耳,怎么也哄不过来。
第二十章 再探灵墓
哭声如魅,在生亭耳边萦回,而那孩子的脸也似乎因为疼痛而扭曲,成为一个奇怪的形状,终于变得越来越难看, 生亭看着那张脸,一惊而醒,竟然是南柯一梦!
这个梦很离奇,然而生亭心头却如擂鼓,那烦闷劲久久不去,就好像有人在耳边打鼓,而自己却偏是奄奄思睡一样。
唐生亭坐起来,接连抽了两三袋烟,心头的烦闷依然挥之不去,他觉得那男孩的眼睛极为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象谁。
生亭走出房间,夜风如水,凉凉的拂过他的身体,而月光也如水,洒在身上,竟而一宿无眠,听得西厢房内侄女雪衣梦中还在咯咯直笑,生亭摇头,唉!这就是孩子,这么大的家庭变故,她还能笑得出声!然而生亭很快就不再感叹,家破人亡之后,幸亏有这么个孩子在自己身边,要不然,自己怎么活得下去呢?
五日后,方子平、宋柏青一行六人一起察看石碑的情况,他们先来到阴家寨,看了青龙河上游的石碑,接着上了白虎山,这个主峰比米山高出很多,从这里看去,米山就象一个圆丘,趴在灵落山前,这个圆丘,象极了一个坟墓,宋柏青有个感觉:似乎这个米山是人为堆积的一样。
而鸡鸣山恰如一只昂首天外的公鸡,正在奏出嘹亮的晨曲,公鸡的尾巴连接到白虎上,在两山之间形成了一个明显的界限。白虎山则像一头卧虎,虎蹄就是四道山梁,形状各异,虎头紧随在鸡尾,圆乎乎的,正炯炯的盯着鸡鸣山。
众人看得暗暗心惊,都有恍然大悟之感,此山一直叫做鸡鸣后山,实在是浪费了,诚如方子平所言,如果早一些把它叫做白虎山,也许会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宋柏青则看得暗暗点头,方子平这一招很高,他现在对于阴阳玄学的造诣已经比以前高多了,所以能理解方子平这样做的意思,攻敌所不得不备,让神鸡有后顾之忧,前后夹攻,以前的布置也许才可以起作用。
这样做有没有危险?方子平是否考虑过呢?经过这一番布置之后,雄鸡四面楚歌,它就肯简单的缴械吗?宋柏青有着这样的疑问,但看其他人满面春风的样子,他也不好提,只好闷在心里。
常思纲做的那块石碑,已经矗立在虎头上,“白虎山”三个大字乃是子平亲笔写就,子平善草书,这几个字也就写的龙飞凤舞,张牙舞爪,遒劲有力!这也是子平有意所为,给白虎平添一股王霸之气。
石碑下半截深埋土中,周围用巨石加以固定,一般的风吹雨打,绝对不能损它分毫,大家看得啧啧称赞。
由此下山,经过鸡鸣山的山脊,渐次而下,来到鸡鸣山的鸡头之后,大家抬头仰望,雄鸡高出此处数十米,的确有一股惊人之势。
等下了山,已经是中午时分,刘立本家准备了简单的饭菜,大家吃过,又来到村西头的青龙河边。
这块石碑比白虎山的石碑要小,“青龙河”三个字却是宋柏青所书,用的是小篆,字若游龙,蜿蜒飘逸,以柔取胜,正是要四两拨千斤,摆下一字长蛇阵,困住神鸡。
大家三三两两,看着,想着,低声交流着。就这样沿着青龙河,来到温河大坝,青龙河水由此汇入温河,奔流东去。
此处两块石碑,面朝北方的是温河,面朝西方的是青龙河,一体为宋柏青所书,温河水波浪滔滔,永不疲倦的奔流着,这条河,其实乃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命脉,人类最早,大约也是依河流而居的,有了常年不断的河水,人类子孙繁衍,生命才会在延续中不断壮大。
大家看罢,都很满意,不约而同的看着子平。
子平没有说话,却转身往回走,于是都沉默着,跟着他沿原路返回,又来到鸡鸣村西头。方子平交代刘立本几句,其他人原地等待,刘立本匆匆回家,不一会,带着两盏马灯,返了回来。方子平带着大家,往米山奔去。
阴家寨的当家人乃是阴寒心的堂兄阴冰心,由于他最年轻,呼吸先急促了。子平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保持镇定。
一行人保持着难见的沉默,虽然烈日高照,仍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洞口,每个人都很熟悉。这些人都曾经进去过,而当时的感觉,虽经历了近一年,记忆犹新。
子平一马当先,宋柏青紧随其后,其他人跟着他俩,鱼贯而入。
甬道内有些潮湿,或许是大雨的原因。
初时外面的光亮还能起作用,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大家点上了马灯,继续往里走,他们走到那个石鸡,都小心翼翼的绕过去,石鸡依然如故,鸡冠部分被刨掉一块,站在坑里,神态狰狞。常思纲盯着看了一分钟,虽然曾经在自己的坟墓里躺了一天一夜,可现在看到经自己之手发掘的机关,依然感到可怕。
大家来到石门,石门大开,阴冰心心中擂鼓,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幸亏没人看得清楚。而宗人诚努力镇定,刘立本呼吸也急促了。
方子平依然沉着,率先进了石门,坟墓内湿气很重,每个人只能隐约看到其他人的脸,大家集中在一起,唯恐落单。
方子平举着马灯,看了看墙壁上的符号,大家也凑过去看,宋柏青注意到某些符号和子平给他们的符子上所画的符号似乎很象,心中不觉一动。
而后大家来到其他几间石室,细细察看。在那个巨大的锅炕前面,常思纲站住了。
这个锅炕本来依石壁而建,和石壁连接的严丝合缝,现在竟然有了明显的裂痕!方子平也看到了,他只是淡淡的朝常思纲点点头,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
常老大心中有了疑问,看来子平曾经不止一次的来过坟墓,以一个匠人的眼光,这个大锅蕴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如果在方子平看来呢?
众人也都过来盯着那口大锅,默默无语。
子平向大家点点头,众人一起退出。等看到了阳光,每个人心头的压力为之一松。
第二十一章 穷追不舍
唐雪衣听说了方子平最近又在命名附近的河山,据说是白虎山和青龙河,根据人们的说法,这样做可以制止神鸡进一步为患。那么他以前的命名呢?
唐雪衣最近的思绪经常萦绕在子平身上,这个人像谜一样,雪衣很希望能弄明白。对于自己家中的事,雪衣倒是坦然抱定宗旨:最坏也不过是全家覆灭,所以除死无他事,一个人既然想通了,就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同样想通的还有唐生亭,生亭好像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他似乎看到死亡在向他招手,也许还有什么事没有办理,所以努力坚持着一样。
真正想不通的是其他人,所以他现在耳闻目睹着方子平和其他几个人为了山谷而奔波,自己没有丝毫热情,倒是他们去探望坟墓,生亭还有一丝兴趣,然而他也懒得打听。
远离唐门的唐家大女儿唐雪霜灯下独坐,泪眼模糊,自己家的遭遇让她悲痛至极,一个赫赫扬扬的唐门就这样消亡,唐家大院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宅,雪霜想着想着,就会悲从中来。
父亲的死就是一个谜,母亲也在洪水中神秘失踪,自己竟然都没能见到亲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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