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工寺侠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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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阁下已聚来大批人,其中年长者赫然便是素冰,一位研究僧道:“弟子上楼查过,未见有人,只拾得半截火折。”素冰脸色骤变,道:“刚有密信来报说今晚有人前来窃取经,不料我们竟晚来一步,让他逃了。经可曾丢失?”那研究僧道:“经略有散落,目却不差。”素冰道:“木艮可在?”郭根拨开人群上前,道:“弟子在。”素冰道:“你屡次请缨欲求一事可做,今天便委你彻查此事。”郭根心中狂喜,仍只木然道:“弟子谨遵师命!”素冰道:“木艮,此事关系重大,自当愈快查出真凶愈好。限你四天之期,可有异议?”郭根道:“弟子当全力以赴,四天捉拿歹人。”素冰点点头,转身便走。
郭根这便行动起来,对众人道:“诸位师兄弟,我木艮位卑言轻,却幸得师傅如此器重,贫僧才浅,劳烦各位师兄弟助我一臂之力,尽早找出真凶,向师傅有个交代。”所在各僧均不知他底细,都答应不暇。郭根转对那研究僧合十道:“请师兄前面带路,领我上去看看。”
郭根踏进藏经阁,只觉一股香之气扑面而来,几欲窒息。那研究僧靠窗而行,连开数窗,郭根这才呼吸顺畅。郭根虽说奉命查案,进来勘察现场。其实勘察宝经所在才是第一要务。阁中册繁多,却无一本有“三”字。直上到三楼,皆是如此。郭根心下骇然,忖到:莫非素冰瞒天过海,已将《三航大典》移往别处,抑或我眼力不济,遗漏了目。转念又想:如此贵重的宝经又怎会放在架上,那必是在暗格,墙后,梁上诸多隐蔽之所。却也不便四下翻找,问那研究僧道:“既然经一部不少,却不知那贼人偷了甚么去。”那研究僧道:“未遂而归。”郭根道:“师兄何以知之?”研究僧道:“猜测。”郭根颇不以为然,亦无话可说。却见三楼面东一扇窗户洞开,对面小阁正在咫尺之遥。郭根心中一亮,已有了眉目。
这对面小院便是力学堂,当由瑾玉瑾宇值夜,他二人饮了杨方涛下药烈酒,酒劲与药性齐发,昏沉而睡,直至第二日日上三竿方始醒转。却见郭根凶神恶煞地斥道:“瑾玉,瑾宇,你二人好大胆子,竟敢擅闯藏经阁。”瑾宇尚在朦胧之中,只觉头痛欲裂,惊道:“小僧不敢,小僧昨日不慎酒醉,一睡至此,真不知情。”郭根道:“呔!歹人便是从你们管辖的力学堂中潜入,你们难逃干系。”瑾玉道:“木方请我们喝酒,我们也不知如此巧合,出这等大事。”郭根原想是义华所为,听二人一番辩解,便认定是杨方涛做的贼。
郭根自武焘手下侥幸而归后,便再也没有催促于天盗经。推根溯源,还是嫌他办事不力,自己亲自出马或许更佳。于天虽落得清闲,而捉拿雨路的任务却也着实难办。这日适逢扫地僧尼轮休,雨路依然早起,拉着木聪去给义华送馒头。
二人行至膳房门口,一位研究僧拦着木聪,合十道:“这位师妹,不知你是否听闻昨夜藏经阁被盗之事?”木聪悚然道:“有这等事?我不曾听说,却是谁胆大妄为。”那研究僧不急不慢叙述一遍,那窃贼如何飞身进阁,如何翻查经都是详尽述说,犹如亲眼所见,至于素冰到来,嘱咐众人更是无微不言,一字不漏。木聪听的无趣,又不知他来意,不敢轻慢。雨路却不管那许多,又是送饭心切,只道:“我去拿几个馒头。”转身便走,兴冲冲进了房。那研究僧续道:“不知师妹可有窃贼线索?”木聪道:“我那里有甚么线索。”研究僧道:“阿弥陀佛,师妹若见行为诡异之人,还请及时告知师傅。”说罢扬长而去。
杨方涛盗经失利,罪责自然都推到那高喊者身上,心中忿然不平。然而已然事发,寺内便难以久留。杨方涛赶到观理院,林阳已等候多时。却见她一脸不悦,显是已知他空手而来。
杨方涛气道:“我万事齐备,只怪一时失足,竟被那业僧发现,你且再等一晚,藏经阁门口守卫极严,阁上却空无一人。我再冒险一试,这次定当加倍谨慎。”林阳道:“倘若被他们抓住,将你处死,我也不活了。”杨方涛软语道:“你放心,我再不济,逃走便是,还不至于被这群无名小子抓住。”林阳似有难言之苦,申请凄切,半晌不语。杨方涛又道:“已是东窗事发,我在寺中也难以立足。今晚成与不成,我们明晨都一去不回。”林阳刚说一个“好”字,却听窗外有女子“呜”了一声。杨方涛使个眼色,林阳便道:“好吧,可我们当如何出去?”杨方涛已移步窗边,故意压低声音道:“若是出不去,便杀出一条血路!”跟着一拳破窗而出,那窗外站的正是于天和雨路。这一拳便从二人中间穿过。若窗外所站不是两人而是一人,那这一拳既准且狠,足以毙命。
第六回1
于天脑中闪过数个念头,这死生之地岂容多项。只见杨方涛一拳左击,一拳右进,像是太极中的双风贯耳,右拳至中路,立化为抓,锁他肩部,原来是分子动力拳的起手式。于天左肩微沉,却卸不掉这一抓。眼见他左拳向面门直进,情急之下,缩回双手,身体旋转腾空,一个前滚,落在他身后,反击他后背。这本是姚家刀法中的二刺幻面,可惜于天手中无刀。杨方涛一脚斜插,转过身来。左右拳交错划弧而进,于天硬生生招架,左支右拙。这一招叫作最概然式,本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招数,杨方涛只求速伤敌人,一味猛攻,招招使到老,破绽百出。这本是比武大忌,怎知于天不知破解之法,一味拆解,两人都暂得无事。杨方涛见他手上功夫不强,拳上加力,左拳划弧挡开他右手,右拳直取中堂,于天伸手去挡,只听“喀”一声脆响,手腕脱臼。杨方涛连攻数拳,皆向他周身大穴而去。于天连退数十步,杨方涛几个箭步抢上,大喝一声“着!”一掌向他天灵盖拍下。忽觉小臂一麻,手不自禁缩了回来。竟是被石子打中。杨方涛惊道:“谁活得不耐烦了?”环顾四周,却见雨路身旁已多了一人。
在房门口缠住木聪的研究僧自是于天派去的。于天亦不知此计可售,怎料雨路果真沉不住气与木聪分开。于天埋伏在膳房中捉住雨路从另一侧出门,挑偏僻之路向南而行,盘算将她藏在南寺废园之中。一路上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怎料尚有武焘跟踪在后。路过观理院,意外听到林阳的声音,一时色迷心窍,忘记任务在身。不曾想窃听之下听到二人密谋,捂着雨路小嘴的手不禁松了,由此招来杀身之祸。
武焘对杨方涛作了一揖,道:“还请这位高人手下留情,他已无还手之力,还必要置他于死地么?”杨方涛心知他掷飞石来路既正,力道奇大,石在空中竟不发声,此人内力深不可测,不敢掉以轻心。也回了一揖道:“我们相约比武,胜败在己,生死由天。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武焘道:“区区贱名,何足道哉。不知您能否听在下一言,且放他去,他自当感激不尽。”于天已吓得脸色青白,原以为武焘会出手亲自料理自己,他却相求杨方涛饶自己一命。杨方涛一时为难,若放走于天,自己便只得立刻离寺,再失盗经之机,讪讪道:“我们已向天发誓,定要决出胜负,恐怕。。。”一手罩在于天后心,防他胡言乱语。忽想到:雨路也曾旁听,杀雨路虽容易,这好管闲事之人定不会袖手旁观,自己难免一场恶战,不知现下林阳去了何处。武焘上前一步,道:“如此说来,请你动手吧。”雨路只见他张口,不听他出声。而在杨方涛听来,却是震耳欲聋,抱拳道:“承让!咱们后会有期。”转身腾空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屋宇之间。武焘一句话看似平平无奇,却暗含定向神功的威力,此功源自千里传音,经后人掺入诸门内功心法,去芜存菁,已发扬光大为一门收放自如,威力惊人的不世之功。
于天一路逃回禅房,却见郭根,瑾玉瑾宇都在,立时收起一脸愁容,又将左手背在身后。正色道:“我与木艮师弟有要事相商,请二位暂出房一避。”待得玉宇兄弟出房关门,郭根立道:“谁人将你打成这样?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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