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欲有求[ABO]》第2章


起初滕暮山没在意,之后察觉到身旁这人是故意的,眉头不禁蹙起,但始终没开口。
因为心里不爽快,滕宁直到探手摸了个空,才发现自己把橘子都吃光了,一时又觉得懊恼。可转念一想,舅舅又不可能睹物思人,他愣了片刻,随即抽出纸巾擦拭指头黏黏的痕迹,再不纠结其他。
这时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滕宁摸出来一看,连忙给那边回复:“我忘了!不好意思,我已经到家了。”
滕暮山一如既往不关心外甥的朋友圈,任凭滕宁假装镇定时不时瞟他,始终无动于衷。倒是阿姨端菜出来,目睹他俩诡异又熟悉的相处画面,无奈地开口道:“先生,和阿宁过来吧,别顾着工作了!”
很显然,滕暮山对人冷淡,但在阿姨与滕宁面前稍微多了点温度,很老实照做了。
能够享受如此殊荣的两人反应各异——阿姨很是欣慰,招呼着给他们盛汤;滕宁又高兴又不满足,缓了一阵,还是安静地埋头吃饭。
第2章 第二章
阿姨住在附近,料理完这天的事情,就着急回去,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滕宁和滕暮山两人。
滕宁突然紧张起来,即使对方转身进了书房,大门紧闭,仍旧下意识放轻了动作,不敢打扰。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大概翻了翻别人发来的消息,手指来回摩擦屏幕,终究无聊地回了卧室。
大半年了,房间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打扫得很干净。被褥也全换了新的,凑近依稀能闻到晾晒后残留的香气,可能是阳光,可能是某种味道的洗衣液。滕宁心里清楚,自家舅舅绝对没这体贴,肯定是阿姨记着,提早帮他收拾好了东西。
外人也许觉得他有滕暮山这个舅舅是值得艳羡的事,可对现在的滕宁来说,这确实也是束缚。有时候他感激命运安排了这样的亲缘关系,有时候为之难过,因为即使在新时代,乱、伦依然不被允许,无法宣之于口。
幸而滕暮山不太可能被某某打动,滕宁一方面叹息自己的努力都被限于亲情的范围,一方面庆幸旁人连靠近都无可奈何——滕暮山作为出色的医生和出色的男性Beta,追求者从来不缺,打着一见钟情旗号的更多,但全被他拒绝了。
奔波了一天,又尽胡思乱想,滕宁此刻疲倦得很,学着滕暮山常做的捏了捏眉心,然后强打精神去洗漱。由于专注不足,他草草冲了个热水澡,才发现忘了拿浴巾,斟酌许久还是没胆量全、裸出门,干脆半湿半干地套上衣服。
书房那边没有动静,他突然有些失落,火急火燎在暑假第一天赶回来有什么意思?滕暮山不在乎,在他眼里只有工作,无论在外或者回家。可滕宁不甘心,离开这么久,对方总归有一点点、有一刹那会想起他吧,所以今天没有人提及过去他们之间曾经剑拔弩张的时期,好像那段经历从未存在过一般。
滕宁笑了笑,黑历史啊,还是别回忆了。
他走到厨房不怎么熟练地煮了一壶咖啡,滕暮山早年更忙,养成了用□□提神的习惯,完全符合医生大多生活不健康的传统认知。“舅舅?”滕宁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端着少糖的咖啡进去,摆在对方手边,“早,早点休息,熬夜对身体不好。”
“不用管我。”滕暮山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几口,目光仿佛黏在屏幕上。
这话听起来很不给情面,可滕宁反倒受宠若惊,咽了口唾沫,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情绪:“……哦,晚安。”
原来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收获了细微效果,这样的滕暮山让他觉得有点陌生,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对方还嫌弃他打扰工作,偶尔态度和缓些,就小幅度点头表示知道了,很少给予言语上的回应。
保持着晕乎乎的状态回到房里,滕宁渐渐回过神来,“嗷”地喊出声,被松软的被子悉数吞了。他抬起头,下巴在枕头蹭了蹭,上扬的嘴角几乎延伸到了耳边,脸颊也禁不住发热。正巧从小□□的玩偶摆在旁边,是只脸蛋红扑扑的小人,一双手乖巧地搭在膝盖上。过去滕宁刚被带到这边,还惶惶不安,晚上根本睡不着,滕暮山不耐烦就丢了这个玩偶给他。
直到现在,滕宁还舍不得扔它,旧了就拿去找人缝缝补补,上大学也带着,回来也带着。
就好像有滕暮山陪在身旁。
……
因为习惯了早课,天微微亮时,滕宁就睁开了眼,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昨晚他忘了开空调,也不记得有窗帘这回事,于是夏天清晨些微的阳光径直照进来,带着降不下去的温度,犹如他稀奇古怪的梦境从发梢流淌,黏在眼皮、睫毛。
良久再次清醒过来,外头杯盘磕磕碰碰的声响若有若无,叫滕宁忽然觉得饿了,抬手轻压了下小腹。
他爬起来,虽然睡得不多,但脑袋晕乎乎,大概是因为做了梦又流了汗,非常需要用冷水洗把脸。
滕暮山正在餐桌旁吃早饭,一杯温水,一块三明治,少得简直不像一个成年男性的份量。而滕宁年轻,胃口也大,进厨房鼓捣了一会,端出来整锅鸡蛋面,热气混杂着香味徐徐弥漫开来:“阿姨今天休假?”
“嗯。”滕暮山慢条斯理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回答。
滕宁盯着他,不赞同地说道:“吃这么少……”没等对方反对,他自作主张盛了满满一碗面条递过去。只是最普通的挂面,煮得略带劲道,半熟蛋卧在顶上,白色的边,黄色的心,仿佛被碰就轻轻一颤一颤,毫无疑问非常诱人。
对上外甥格外坚定的眼神,滕暮山语塞,恍惚间有种错觉,好像被要求做什么大事而非接受这碗面。随即回过神来,鬼使神差地低声说:“太多了也不好。”途中蛋黄被他随意用筷子戳破,与少许酱油缓缓渗到深处,变得浓郁。
被他的反应弄得心里有些酸胀,滕宁舔了舔嘴角,也搅碎自己碗里的小太阳:“哪有,剩下都是我的,舅舅只吃这么一点,平时工作累呢。”
两人相对而坐,慢慢地吃着,谁也没再说话,窗外倒是越来越明亮了。
并不太适应与平日不同的饱腹感,滕暮山眯了眯眼,神情中多了些许懒慢,又很快收敛起来。他转头看了眼仍旧专心消灭食物的滕宁,突然好像第一次认识对方,不再是过去固执伸着肉呼呼手臂要抱的小家伙。这一刻滕暮山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恐慌,转瞬即逝,让他不自觉自嘲地笑笑:明明鲜少关心对方,何必惺惺作态?
这可能是人类骨子里的劣性,他想不出特别好的理由,毕竟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
滕宁主动承担了洗餐具的活,其实只是将东西挪到厨房,让洗碗机哼哧哼哧运作。他知道滕暮山不乐意花费时间在细枝末节,向来将杂活交由阿姨做,只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忍不住想接触有关他的一切,包括没意义的事情。
可能出了早饭的“意外”,滕暮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书房,反而在客厅里发呆,瞳仁笼着一层淡淡的雾。
等滕宁边擦手边晃出来,差点被吓到,幸好一通电话铃声及时拯救了他,没暴露自己的失态:“喂,您好?”
因为滕暮山在业内名气很大,小部分权贵从正常途径预约不到,就私下使手段。倒是没人敢直接到这边骚扰,怕万一惹恼了他,更得不偿失。这次却不是患者来电,而是某个研讨会的邀请,柔和的女声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与目的,便请求与滕暮山直接对话。
滕宁察觉出对方语气中的熟稔,只是分不清故意还是无意,下意识烦躁地用手指蹭着柜子边缘的磨损,过了一会才不情不愿转头:“滕医生,有人找。”他把称呼咬得很重。
滕暮山不常用智能手机,往往放下了就不记得在哪,这一点被众多人调侃、戏谑过,但他依旧我行我素。久而久之,共事的护士、医生或者其他熟悉他的人也不再劝说,反正往家里一打电话,他总会在,耽误不了正事。
“我是,嗯……最近有篇论文……一直研究这方面……”谈到工作,滕暮山就忘了其他,压根没想起身旁目光炯炯的外甥。
这使滕宁心情更糟糕,过去也有类似的情况,但对方一般非常严肃,正儿八经来邀请滕暮山。刚才娇娇柔柔说话的女人显然有别的小心思,对他和对滕暮山的态度截然不同。滕宁好不容易熬到自家舅舅有所改变,咳咳,不明显也算改变,又怎么忍受得了旁人打近水楼台的主意?
如果此时脱掉手环……滕宁心想,自己甜滋滋的橘子气味大概要变苦,仿佛放太久了,闻得人舌根发麻。
等滕暮山挂断电话,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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