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第476章


冬季堂众弟子见状,无意外的全都跪倒呼喊起来。
夏季长老见状便也不再迟疑,带了头,引的夏季堂众弟子也全都跪倒。
剩下的,就只有归属郑凛然的那些飞仙宗弟子,和一些在负责宗里防卫、巡查,杂役等差事的弟子,见众人都如此,这些人也都跪倒了地上,一起呼喊起来。
这变化,早已让郑飞仙意外而震怒。
但她内心,同时有一个不愿承认的念头在为这种场面的发生而欢喜。
于是她虽然震怒,却没有真的做什么。只是一副怒容绵绵的模样,看着跪倒一地的众人。
出去了王宫的郑凛然在这时候折返回来。
见到场面如此时,她不禁愣呆。
她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是与她们一般跪下请命还是……不,此时此刻,学她们跪下了也没有作用,纵然师尊心里其实欢喜,表面也不会承认。必然会震怒众人无视她的尊威,还不如表现对师尊的遵从,反而能显现出与其它人的不同……神王又有叮嘱,眼前正是不让师尊与李狂言归于好的时机……’
郑凛然打定了主意,当即怒声呵斥着叫众人全都起来。
“你们都要造反吗!师尊的决议,岂容你们如此这般的集众bī迫更改!你们到底还有没有心存对师尊的衷心,有没有把师尊放在眼里!”
那些本归属她的弟子听了,不由都站了起来。
但归属四季堂的、以及些复杂宗里杂役、巡守差事的弟子却都没有起身。
冬季长老这时心中暗恨,猜到郑凛然这般表现的盘算。
‘好你个凛然,大家如此齐心一致,本是为师尊考虑。你倒好,竟然借这等机会讨好师尊,全不顾会令师尊改念处罚众人之害!我冬雪真正是没有想到你为了讨好师尊竟然对同mén如此没有情义……’
然而她怒归怒,却不忘迅速思索着如何说话。
不料她刚要开口,七月已经做声道“宗主今日为何如此不明事理。大家如此这般,绝没有一人是无视师尊威严而心存胁迫之念。师尊及大家不要说我七月说话直白。原本师尊与谁人成婚,对我们当弟子的而言,又有什么区别了,又有什么好处了?我们如此宁愿被师尊责罚也要一致请命,谁不是心存对师尊的孝心,谁不是因为真心期望师尊婚姻美满,无有遗憾。师姐却如此说话,全然不能理解大家的心意,实在让人不能置信。”
“你——”郑凛然没想到七月嘴里会蹦出这么一番话,不由生气道“若是为师尊考虑,就该想到师尊的难处。纵然请求,也不该如眼前这般!传了出去,旁人如何说、如何想?旁人只会以为,师尊连一干徒弟都管束不住了,只会以为你们在胁迫师尊!”
七月还待再说时,郑飞仙已经怒斥道“七月你还不给本尊闭嘴!”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四十二节 傲视天下(十七)
第十六章神王殿的刑徒第四十二节傲视天下(十七)
郑飞仙神情jī怒,原本心中就有这番想法,被郑凛然如此明明白白的点出,正觉得果然会让别人如此以为,不由再按捺不住的就要发作时,突然一把声音传了过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按捺了发作。
“飞仙稍安勿躁——”
李狂带着舞菲,横空飞落下来,径直穿过一面面破毁的墙壁,驻足在郑飞仙面前。
舞菲感jī的看了眼七月之后,就轻身在七月身旁跪下。
郑飞仙见状,颇觉意外,更觉得疑huò。
但表面,却依旧冷淡的喝问道“你把这孽种带来做什么?难道是来受死么!”
李狂无奈摊手道“飞仙稍安勿躁,且听菲儿说什么。”
“哼!本尊与这孽种有何话说。”
郑飞仙口中如此说,却并没有真做什么。
舞菲连磕三记响头,才缓缓开口道“菲儿自幼没有了母亲,一直是义母照料。更不知道父亲是谁,不料如今能够与父亲相认,更不料还多了一位母亲。菲儿早就听说,北灵老人与武仙情深意厚的事情。因此父亲说起即将成婚的事情时,菲儿就万般请求能够同来。菲儿心中,武仙是父亲深爱的妻子,就是菲儿最亲近的母亲。可是菲儿没有想到,因为我的突然到来,实现又未曾先只会母亲一声,以致母亲觉得不被重视,这是菲儿的错,在这里,菲儿向母亲磕头请罪,希望母亲能够念在菲儿年幼无知,原谅这一次。”
舞菲这番话,不要说众人没有想到,连李狂事先都没有完全料到。
不要说飞仙宗众人听了都禁不住同情而后暗自支持。
连郑飞仙也在惊讶中被触动了情感,一时不能做声。
郑飞仙本就知道李狂流làng时如何遇到的枫叶,枫叶是如何对待的李狂。故而当年才会视枫叶为必除的情敌。她除枫叶之心坚决,但不代表她心中不明白枫叶领人敬重的xìng情与为人。只是因为她原本就奉行,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的现实之道,故而才坚定不移的要让枫叶从李狂身边消失。
在她心中,一直知道不可能替代枫叶为李狂做过的种种。也一直觉得枫叶是个可敬又可怜的nv人。但她是郑飞仙,她清楚的知道,枫叶的可敬之处正是枫叶可怜的原因。郑飞仙不会当一个可怜的nv人,因此她只会把对枫叶的欣赏和怜悯放在心里,绝不会挂在嘴上。
在旁人看来,她郑飞仙就好似冷血无情,不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人考虑。
她郑飞仙不是不懂他人内心所以才能够冷酷,才能够目的明确。在她看来,那样的人不过是见山不是山的境界,而她郑飞仙,是超了这种境界,达到见山还是山境界的人。
因此她纵然理解他人的内心,理解他人的情感,也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与那些只是一味否认他人内心和情感的善、美,用自己的内心把所有人都涂抹成黑sè看待,然后说根本没有善、美,故而才能心狠手辣,坚定不移的那种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舞菲的母亲二字,深深的触动了她。
她郑飞仙生前最引以为憾的,就是没能够与李狂成婚,更没有子嗣。
她同样渴望当母亲,在她看来,越强大的人才越希望拥有自己的子nv。否则所拥有的一切得不到最希望传承的对象,意义就会大打折扣。
舞菲固然不会是她求之不得当她nv儿的人。
但她若与李狂成婚,舞菲确确实实、理所当然的就是她的nv儿。
“你是什么东西!休要对本尊胡luàn称谓。本尊与你父亲的婚事已成历史,于你何来什么母nv关系!如此胡luàn喊叫,简直恬不知耻!”
郑飞仙此刻心中其实已经动摇。
但她知道,不能够直白的表现出来。
她是郑飞仙,软硬不吃,必须众多弟子服从,必须有威严的郑飞仙。
如果此刻因为舞菲这番话触动了情感,就改变了态度。旁人就会知道她郑飞仙原来有弱点,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多少人,会效仿舞菲这种方式对付她。
“武仙虽然如此说,但菲儿还是要称武仙为母亲。因为菲儿知道,武仙是父亲不可能放下的、最深爱的爱人。因此,就绝不可能不是菲儿的母亲。母亲仍旧因为菲儿的不敬之罪动气,本是理所当然,要处罚教训菲儿也是理所当然。菲儿心甘情愿、更由衷期望被母亲教养。”
郑飞仙不由斜眼盯着舞菲,看似不屑一顾的鄙夷她一般。实则,心中更对舞菲刮目相看。
李狂这时候终于开口了,也知道他必须开口。
“飞仙,带菲儿来郑都的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在此,正式赔罪。此刻,是我李狂恳求飞仙你原谅,同时也恳求你原谅菲儿年幼无知犯下的过错。”
郑飞仙十分意外的忘了眼李狂,旋即又迅速变换脸sè,假作冷笑不屑状嘲讽道“李狂还有求人的时候么?天底下不是任何事情都不被你李狂放在眼里,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你李狂落泪,不是任何东西失去都不会让你李狂在意的么?今日竟然也会求人!本尊在你眼里算什么,你李狂何必如此低三下四的恳求本尊,倘若把本尊放在眼里,又岂会有今日之事。”
李狂心中暗叹。早知道这么说,郑飞仙不会立即就软了态度,必然会装作满不在乎的说出一番辱人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舞菲的缘故,他李狂确实不会回头,更不会说这番话。因为他很清楚,即使成了婚,也会离开郑国去神魂国,终究还是各自立场,成婚的事情,也不过有名无实罢了。
“若是不在意,又岂能如此相求?”
郑凛然原本一直看着、听着,这时候猜到郑飞仙的心意,料想李狂这般开了口,郑飞仙即使再如何怕人说道,如今颜面有了,台阶有了,绝没有不下台阶的道理。
便立即抢在所有人之前,作礼道“弟子斗胆恳求师尊重新考虑婚事,师丈其心诚诚,感人肺腑,对师尊情意之深,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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