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宫春》第45章


抬头看天,无奈即便已是落木萧萧,光秃秃的树枝交错在一起仍旧是挡住了阳光,“原本这里并不称作是冷宫,姐姐因为身患重疾而被迫迁居至此,树倒猢狲散,因为凌烟阁地处偏僻是以那些不受宠亦或是受罚的妃嫔皆被迁居至此,久而久之便成了后宫中,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我默然。。。。。。。。
第六十二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20)
晴儿原本是随着喧哥哥去抓药的,我从陆昭仪那离开时恰好在门口遇上了她,她的手中正端着要给荣皇后的汤药。一时间想起方才喧哥哥向我说的话,便喊住了晴儿:“晴儿姑娘!”“参见菀婕妤,请恕晴儿手中端着汤药不能给娘娘行礼了。”晴儿微微屈膝这就算是见过礼了,“娘娘可有要事,这药若是凉了恐失了药性!”“这药闻着就苦,你主子可是天天都有喝下去吗?”“菀婕妤说笑了,我家娘娘也不是三岁的娃儿,良药苦口自然是晓得的,晴儿也是每日看着娘娘将药喝下去的。”“你去吧,告诉你家主子我改天去看她。”怎么回事,喧哥哥明明依着荣皇后的脉象看,分明是没有喝药,而晴儿却道每日都是看着主子将药喝下的,他们两个之中必定有一人是在撒谎,喧哥哥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晴儿过往是怎样对待荣皇后的,我也是一清二楚,难道是喧哥哥搞错了?“茗姐姐可有办法查查晴儿姑娘的来历?”茗曦面上有些为难,我知道长久以来她一贯是明哲保身才能安然度日,是以对于那些个丫鬟的事倒的确不方便向旁人打听,倒是周耀佟自告奋勇的说认识主官太监宫女名册的公公,可以帮着打听打听,我千叮万嘱了他一定要谨慎着些。还未及跨入暮菀宫,便只听得内堂中传来一阵朗笑,我略一迟疑便也向着内堂而去,堂中景桓与小蛮皆是笑得支不起腰来,我轻了轻嗓子便向景桓福身见礼,景桓拉过我坐下,而小蛮则是一脸怏怏不情愿的退了下去。“景郎笑得如此开心,不知所为何事,不如道于臣妾听听。”景桓仍旧没有止住唇角的笑意,我将茶盏递了给他。“小蛮见朕一人坐着无聊,便给朕讲起了笑话解闷,话说有一天米饭和包子打群架,米饭仗着人多势众,见了包子的就打,豆沙包,汤包,蒸饺无一幸免。粽子被逼到墙角,一急之下把衣服一撕,大叫:看清楚,我是卧底!”彼时我正抿了一口茶,乍一听竟是将一口水喷出,急忙扯过帕子擦拭:“臣妾失礼了,不过这也要怪景郎不好。”如此情状景桓却是笑得更欢了,也的确很久没见过景桓笑得这样释怀了,兴许是留意到我的狼狈,于是起身捋了捋我的刘海,温柔的说道:“郁儿,在你这里朕总觉得可以暂时抛开一切,朕才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人会哭会笑的人。好了你去换身衣裳,伊犁说从宫外带了计议高明的画师来,朕想同郁儿画一张像,天天挂在书房中,从前的那张毕竟是旧了些。”回到房里茗曦细细的为我装扮起来,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茗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其实也没什么,最近皇上下了朝便往暮菀宫来,相信主子不多久就又该晋一晋了吧,奴婢看得出来皇上对主子的好,不是任何一个妃嫔所拥有过的,皇上是真心里疼着主子的。”“若茗姐姐只想对菀郁说这些,便不会那般犹豫不决了,最近伊犁大人似乎在皇上面前很吃得开呢,难道茗姐姐愿意做一辈子的宫婢吗?”“爹爹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他走的不是什么正道。主子,奴婢听闻这小蛮原也是被皇上宠幸过的,虽然这是道听途说可信度不高,但奴婢方才在门外你也瞧得真切,皇上待小蛮倒也不似寻常丫头,兴许是奴婢多嘴了,但主子多留个心眼也不是坏事。”我不敢在顺着茗曦的话往下去想,虽说紫宸殿的奉茶侍女被皇上临行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但她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小宫女,能够安然活到现在不能不说是一种本事,又或者说有着另一只手在背后操控着。景桓后宫佳丽无数,原本听到这些事我也该习以为常,只不知为何心却是往下一沉,不能再往下想了否则对人的信心便彻底崩溃了。走在长长的甬道上,景桓握起我的手我们十指紧扣,这几乎已成了他的习惯,在旁人眼中也代表着皇帝对我的宠爱。其实景桓也是极其风雅之人,否则何故要将丹青馆移至小西子湖中的三潭印月呢,原本与皇帝同画乃是莫大的荣耀,只是瞥见水榭中那个灿烂夺目的女子,心顿时沉了下来。初时见到宸妃是从太后殿出来,如果说一众妃嫔就犹如夜空中的繁星,那么她便是这璀璨星空中的明月,她永远那样骄傲,或者正是因为这样一种气质,才使得她无论何时看来都是如此明艳。画师全神贯注的在为宸妃作画,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来到,伊犁大人陪侍在一旁,原本见得我们来便要下跪行礼,却被景桓止住。宸妃也只坐在那冲景桓浅浅一笑,她的笑完全不同于陆昭仪,虽然两人皆是倾国之姿,然陆昭仪的笑里始终带着份倦慵,而宸妃笑起来总令人觉得身心愉悦,是不是就连景桓也不忍将她打入地狱,即便只是片刻的自我麻醉他也需要这样的笑。就这样直至画师完成了整幅化做,宸妃才起身行至景桓面前:“害皇上久等是臣妾的不是了,方才小顺子到承禧殿来通传,臣妾恰好闲来无事便先来了湖心水榭看看,顺带央了汤师傅替臣妾作画。”景桓面前的宸妃温婉得体,与那个手段阴狠的宸妃简直判若两人。“无碍的!既然兰儿你兴致好,朕稍待片刻又有何妨。”景桓一边端详着那张画,一边宽慰着宸妃。依礼我该给宸妃请安的,然而一见到她我便想起碧儿死时的惨状,膝盖便是怎么也弯不下去了,若是寻常宸妃必定是不依不饶的,但她在见到我时也是微微一怔,兴许是那个挂灯的夜晚,我那句“血债血偿”是真的把她吓到了。“菀婕妤是第一次来湖心水榭吧!”从她开口对我说第一句话开始,我便知道我们之间又将展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后宫的女人之间除了争斗,真真是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历史真的是不可以改变的么?即使知道结局,也不可以改变么?!!她还就不信这个理儿了!!!就算拼上性命,她也要去搏上一搏,与其风华正茂时被人赐死,不如豁出去,两个字“拼了!!!”《倾城错。初唐高阳》十天后即将放出,敬请期待。
第六十三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1)
乾兴元年,南诏进犯我大胤南疆,平戎将军赫连正清率众抵抗,十数万大军却为南诏巫祭师迦若之玄阴阵所困,主帅赫连正清终因寡不敌众力竭而亡,此乃大胤历史上罕见之败仗,然战报传至京都,雍熙帝却力排众议,下旨追封赫连正清为从二品羽林将军,圣意难测旁人未有敢妄言者再。………………《大胤纪年*将军列传》我定了定神,努力克制自己此刻不要再去想碧儿的事,于是勉力福了福身给宸妃见礼道,心中却暗暗发下誓言,有一天我一定要爬得比你高。“臣妾听闻赫连将军的二夫人也是喜弄风雅之人,而当初赫连将军也正是为二夫人的才情所吸引,想必菀妹妹的画功更是青出于蓝吧,上回见董修媛的扇面绘得是极美的,问了才知是出自菀妹妹的手笔。”她笑得一脸无邪,而她所提到的董修媛的扇子,令我又不禁想起了在凌烟阁度过的那些时日。“兰儿,你想说什么,过去的事已有了定断休要再提起了。”景桓适时打断了她,这的确是个令三人都尴尬的问题。“回禀皇上,兰儿也只不过是听闻菀婕妤琴棋书画样样了得,尤其是画功这才想让妹妹也替臣妾画一张,况且赫连二夫人的才情当初也是誉满京都的,当初便是用满屋子赫连将军的画像打动了我们这位将军!就让菀婕妤替臣妾与皇上画一张吧!”的确,爹爹也曾玩笑着说道自己是折服在娘亲的才情下,彼时爹爹在家族压力下被迫娶了现在的大娘,我的娘亲也并非市井泼妇,只得没日没夜不停的画着爹爹的画像,她是用她的爱记住了爹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表情。只是听宸妃的语气倒带着几分讥讽,更何况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婕妤,又怎堪被放到与画师一个等级,若她存心为难我便不该牵扯到我娘,原本她与爹就是被拆散的,如今倒好听来像是使尽了解数,勾引了爹爹。“嗯,赫连二夫人的才名朕也听先皇提及过,作画一事菀婕妤以为如何?”景桓啊景桓,难道你不知道你身边坐着的那个蛇蝎美人已经伤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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