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第60章


祁洛说完,便拖着行李箱走了,我猜他也一定没有回头看我,这样傻逼地别扭着不肯转头的顾喆,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跟爱过的人里,最可笑的一次别离。
行李箱轮子拉长了的单调声响,对我而言,犹如置身于铁轨,有千钧的火车轰鸣而过,真真是此生最难熬的几分钟。
我等了很久,终于行李箱轮子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再也听不到。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主角拿着一把粗糙的短刀,呆立在村庄口,他的身边有一群小鸭子僵硬地跑过……
我告诉自己,祁洛这次真的走了。
又是独自回程的飞机,解无双和陆栎大概都看出我心情不好,一路都没怎么跟我搭话,连座位都隔得远远的。
飞机餐还是那么难吃,我费力地吞下一块面包,心想:是不是因为喜欢他,跟他有关的飞行记忆,都是难过的。连我来时做的那个春梦都显得那么滑稽可笑。
我固执坚信,我没有错,我一点都没有做错。就像洛丽塔的男主角满手是血,捏住的那只黑色发卡一样,我对他的感情,也是纤细的、质朴的,糅杂了往日的美好纯真和忧伤,任何时候,再回头一眼,只一眼,他是我永远的万般柔情。
飞机上的冷气开得有点低,慢慢闭上眼睛,在这一刻,我站在机翼沐风栉立,云朵与脸畔擦身而过,而后纵身一跃,张开双手,拥抱整个平流层的孤独。
在梦里,我们再次回到了那个激烈争吵的海滩,他终于伸手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等我回来。”
我别扭地转过头,小声喃喃道:“其实我想听的,只是这一句而已啊。”
睡了一觉,除了眼皮还是有点重,精神头好了不少。在我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前排座位那个裹着黑色头巾、戴着巨大墨镜的女人,也顺势穿过走道,跟我站在了一块儿。
“Surprise!”那人将墨镜摘了下来,“嘘”地一声,小声道:“吉吉吉吉,有没有很惊喜啊!我没有走,一直躲在外面看你们,就是为了跟你们一起回去!”
我斜睨了池峻一眼,压根懒得说话,在他候机时夸张的左顾右盼、形迹可疑如同要引火自焚的邪教人员的时候,我、解无双、他的少年陆通通都已经注意到他。
“吉吉吉吉,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啊不对,你一定是长针眼了,别难过!来我家!有过期的眼药水!”
“闭嘴啊闭嘴!”我嫌他聒噪,躲开他挥舞的爪子,一把把池峻按在了卫生间的门上,转身而去。
第19章 /你不在的星期几
日升月沉,日月交替,时间就像一个伟大的魔术师,在他的召唤下,地平线渐渐与黑暗合二为一,我从浴缸里醒过来。
家里没有人,我可以有很多人独自冷静和思考。
浴缸的水慢慢变凉了,相比身上的温度,好像还是温热了点。我把头埋在浴缸里,抱住膝盖,脊椎暴露在冷冷的空气中,就像《未麻的部屋》主角在浴缸里的那个分镜那样,只有把头脑浸入水中,方得在混乱的世界中求得一丝镇定。
56,57,58……还未默数到一分钟,肺里的空气已撑到极限。我终于忍不住,把头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喘气。
在水中最后看见的那个画面是祁洛的眼睛,非常纯粹,也非常深邃。像一块稀世的宝石,只是代价昂贵,我永远不可能占为己有。
家里的浴缸我用的很少,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浴缸旁边的镜子前放着同款不同色的牙刷、透明漱口杯,有我和他的剃须刀。再往外,床边上是一个懒人沙发,非常软,非常舒服。
周末的时候,祁洛喜欢倚靠在上面看书。有时我放下手中的电脑,走过去,赶开他膝盖上的来福,递给他一杯水或者咖啡,趁着他还未把杯子送到嘴边,我在他腿上跨坐下来,俯身去找他的嘴唇。
床上的床单大多是冷色调,一般来说很干净,是祁洛一贯挑剔的风格。有时也会变脏,是因为沾上了我们的体液。这张不算太大的床,或许是承载着我和他记忆最重的地方了。
床边紧靠着的衣柜,我和他衣服胡乱的挂置在一起,比我们本人还不分彼此,早上起得晚的话,我会随手拽出一件衬衣往身上套,祁洛偶尔也如此。以至于英俊还问过我们,你们是每件衣服都买了两件当情侣装,还是为了省钱换着穿。
再接着,卧室连着书房,祁洛经常会在书房的电脑前面坐到很晚,书桌旁边有一盏暗黄的小灯,照亮了他在荧光显示屏后面的背脊。我常常会装作拿东西进进出出,然后躲在门口偷看他。就这么注视他很久,他一般不会回头,而是一边敲键盘,一边对我道:“顾喆,你这么看着我,我没法专心。”
客厅旁边的餐桌,木质,我喜欢上面清漆的纹络,虽然每天只有两个人坐在餐桌旁边吃饭,不热闹,可是我总觉得很有食欲。只要看着他,好像只是吃白水烫青菜叶子,都特别香。
以至于在我习惯了跟他一起吃饭之后,往后独自一人时的每一餐,都只是为了贮备热量的敷衍。
祁洛的手指很修长,拿筷子的姿势很好看,他吃饭时跟平素无异,安静,有效率。我相反,废话特别多,有时候眉飞色舞地一唠嗑,碗里的饭菜都凉了,这种时候,舅舅大人会夹一筷子肉堵我的嘴,然后对我道,“话唠,闭上嘴咀嚼,吃完再说。”
他不知道,他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眼神里都是冻泉融解后一样的温柔。
客厅的电视不常开,现在大家好像都是握住一只手机,就拥有了全世界。不过我和祁洛都喜欢用大屏幕放碟看电影,看起来比电脑要爽。时间太晚的话,我看着看着,头就垂到他肩膀上去了。他一般不会叫醒我,而是独自看完整部电影,然后利落的把我像尸体一样拖抱着运到床上去。
难得的,我们都喜欢看香港老电影,我喜欢电影里镜头独有的深色胶片色调,和那座拥堵城市的忙碌感,就好像镜头里每个行色匆匆的路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地,都有所归属。
忘了说,祁总这么精英现实的人,竟然执着于一遍又一遍地看王家卫。
阳台上还有衣服忘了收,冰箱里的啤酒还在等待着我们的光顾,来福回家以后喜欢住在阳台,鞋柜里有好多双鞋。
是啊,不知不觉间,已经积累了这么多。我狡猾地把自己的记号,插在了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剩下的我呢,行李这么多,回忆这么重,要怎么都带走?
只能记住了吧,拼命的,费力的,记下每个带温度的细节,把它们都拼命烙印在脑子里。
我的手臂泡在水中,性器无力的垂在一旁,我碰了碰我自己那根疲软的阴茎,想到祁洛,它好像终于来了点精神,我握住它,一下一下撸动起来。又伸直了腿,变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卧着能够舒服一点。
每个表情,他喜怒哀乐的样子,祁洛表情变化的度很微妙,需要细心品读。可是,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那个时候的状态下,所包含的情绪的是什么。
他的眼睛,总是很深沉,没有太多波澜,可我此时再回忆起来,很罕见的,他在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眼神,竟然是湿漉漉的。
一定是我记错了,他在我面前,从不曾有过软弱。
手下撸动的速度加快,手臂肌肉感觉到一阵酸涨,身下只有欲望倾泻后的虚脱,感受不到欲望发泄时的快意。我圈弄了几下铃口,伴随着压抑着的喘息,一股乳白的精液,无声地射落在水中。
结束了黄金周,英俊回国后又开始连轴转,难得空出了一天在11点之前下班,我被他拽到我们小区附近的酒吧,美其名曰:思考人生、放眼未来。
“吉吉吉吉,你和学哥分手了?”英俊对我举起了高脚杯,修剪的很精致的眉毛挑起来,“恭喜加入我们单身狗的温暖大家庭。”
我根本不想搭理他,只得冲他甩甩手,“并没有,我只是暂时搬出来而已。你就这么着急,生怕我赖你家不走了么?”
池峻吐出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将烟灰一弹,道:“朋友们都心心念念挂记着你们呢,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前阵子不是还爱他的要死要活,这才过了两天,怎么就黄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不仅是对他,对祁洛,对自己,我都不知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比较有说服力。
吧台适时地响起了一个国内民谣小清新的浅吟低唱,冲淡了我的窘迫,我喝了一口杯里的黄汤,道:“我就算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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