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第61章


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有什么用?”
也并非是我在说负气的话,从我和祁洛在巴厘岛分开至今,除了当天我下飞机的时候,有过一通简短的报平安的电话,两个人再无交集,就像这么大半年的交往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就是觉得生气,他既然早就跟前任去过巴厘岛了,为什么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非要我乐呵乐呵地计划好种种细节,他倒好,在一旁看我跟看傻逼似的。”既然说开了,我索性一把把酒杯拍到桌上,吐起苦水来。
“如果他真的在乎,他就不该这么没事人一样拖着行李跑了,我知道他很忙,我也不是占用他很多时间。”我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一比划,“就半小时,花半个小时,好好跟老子说说话,会损失很多钱么难道?这几天也压根一个电话都没有,国际长途很贵我知道,他是怕破产么?”
“哟呵,看不出来啊,你平时那么欢脱阳光不拘小节的,这会倒有这么多耿耿于怀了?”池峻眯着眼睛,把玩着酒杯调侃道。
这话听的我甚为激动,酒精拼命刺激着脑垂体,我忍不住一拍桌子,大着舌头道:“每个人在社会里,都有很多张面具你明白么?可能真实的我就是这样呢,可能我并不是你们认识、你们以为的那样呢?只许我大喇喇装笑脸,不许我发泄一下,这不公平。搞笑艺人还有得抑郁症的权利。”
池峻连忙过来给我顺气,道:“其实我挺理解的,在恋爱中,如果能时时刻刻都做到成熟冷静得体,那你一定是不爱那个人。”
啧啧,看,这才是跟我掏心窝子的好兄弟嘛,我听得老泪纵横、连连点头。
“但是学哥这个人,当太子爷、当领导惯了,你们公司一直是封建大家长的传统管理模式,你有没有想过,学哥也一直挺强势、挺霸道的。他可能有一种观念,只要是他的,就该有条不紊地顺着他的意思走。所以当你一旦质疑他,或者违背了他的意思,他就会下意识用更激烈地手段来打压。你要想他放下身段来哄你,其实挺难的。”
池峻这个分析倒是头头是道,我忍不住喝彩道:“对,怼祁洛那只畜生!”
祁洛就他妈是这样的人,这人有种骨子里、娘胎里带来的傲慢,就好像他说“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我不后悔”,在他的潜意识里,就觉得我顾喆是他的所有物。
其实这次我也知道他在生气什么,我们俩都是犟,都想让彼此先低头,比赛看谁更宁折不弯。
总之我特别不愿意妥协,尤其是在舅舅的前任这个问题上。大不了就这么耗着呗,反正我不急。
我看着前方舞池里跳耀迷离的光线,道:“但其实,他觉得愤怒,只是出于自己的所有物,竟然敢挑衅他的愤怒。并不是因为在乎我们的关系,你明白么?”
“哎,当局者迷。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学哥最喜欢你哪一点?”
祁洛喜欢我哪一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这我还真不知道。
没办法,我愣愣地思考了一下,破盘子破摔道:“G点。”
英俊差点一口饮料喷到桌上,他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抽出一张面纸蹭干嘴角:“没有原则的迁就陌生人,和没有底线的苛责最亲近的人,我们都是这样。”
的确是。我不置可否。
人性本如此。池峻说的一针见血,我被他看透了,这种感觉像是出门忘记穿内裤,被人当场指出来一样。
“别说我了,”我抬起手,指了指纸袋里的那个古早味的镜头,“你要给少年陆送东西,为啥不亲自送过去给他,还要说是我送的,平时我跟他才说过几句话,他能信吗?”
拜托我鸿雁传情,这才是池峻下班拉我出来喝小酒的目的。
他啜饮了一口手中的鸡尾酒,对我道:“卖你个人情还不好。我说了不见他,就不见。”说完目光又飘向了别处,悠远而忧伤,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
说是要跟我深夜痛哭把臂长谈,池峻却一个人喝了个酩酊大醉,在我费力地拖着这一大坨上楼的时候,一阵夜风吹来,把我惊了个寒颤,我猛然想到:据说明天,祁总就要回公司了。
在我纯真的畅想中,我和祁洛的关系,巴厘岛之行已经糟糕到了极致。然而,每当我自以为正跌落在人生的深渊谷底,乐观地想象否极泰来的那天,命运马上就会露出藐视的目光,扬起讽刺的笑容,抬手给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教训道:“打死你他妈个丑傻逼!”
祁总和张海丽一前一后推开楼梯的安全逃生门,萌叔正夹着烟,天花乱坠地吹嘘着自己某日在酒吧里的一段艳遇,当时张海丽的脸就绿了。
何志猛像演哑剧一样,及时地闭上了嘴。他手中的烟头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又看了我一眼,冲着地板讷讷道:“祁总好,张总好。”
我看他这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就来火,领导算什么,您刚才那个背地里怒怼领导的劲儿呢!
我偏偏不看张祁二人,叼着烟头深吸了一大口,朝着窗口吐出一大口烟圈,这才将烟头在脚下踩灭。
张海丽目光一紧,当即就望向祁洛,面色有些紧张。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们楼梯间不能抽烟,公司有明文禁止。祁洛又对这方面的细节相当看重,这回被他逮个正着,也算是撞枪口上了。张海丽虽说对员工苛刻,关键时刻,仍是护短的。
祁洛亦不看我,用他那种一贯欠揍的口气,反问何志猛道:“我记得公司似乎是有吸烟区,你们在这里抽烟,是觉得多走几步很累吗?”
其实我和萌叔就在这儿吸过一次烟,大多数时间我们都逃到天台上去了,没想到流年不利,
第一回就被大BOSS逮个正着。
这几天张海丽火气大,还特意把办公室换到了厕所旁边那个,用我们部门小王的话来说,就是张姐为了看谁懒人屎尿多。所以我俩压根不敢跑那么远,在楼梯间抽烟,也就是就近图方便,怕一会干活儿了领导找不着人。
何志猛涨红了脸,半天没出声,张海丽也跟着赔笑脸。我把打火机往兜里一揣,看着祁洛背后的窗户,道:“是很累啊。”
这对姘头当即吓了一跳,一齐惊惧地看着我,祁洛紧抿着嘴,眼神紧了紧,像猎豹试探羚鹿那样,两道目光小刀子似的嗖嗖嗖朝我飞过来。
我统统视而不见,手指在口袋里一下一下捏着打火机的硬质外壳,道:“我们每天上午8点半到公司,下班动辄晚上8、9点,一天一半的时间都在公司奉献,我又不是铁打的,能不累吗?”
萌叔拉了一下我的袖子,示意我别说了,我甩开他的手,继续补充道:“我和何志猛会在这里抽烟,也是因为工作有问题随时要找,我们一上午都没喝过水上过厕所屁股都没离开过座椅,这些,您知道么?”
海丽姐看了一眼我和祁洛这剑拔弩张的势头,匆忙圆场道:“是,最近是比较辛苦……小顾,多坚持一下,互相理解一下。”
祁洛悠悠地朝我扫一眼,对我之前的怒气通通避而不答,总结道:“你们之所以会在这里抽烟,是因为你们部门,还没有一个严格的规章制度,员工对自我的要求过于懒散。如果有下次,必须严格的处罚。”说完,他看了看张海丽,转身便走了。
张海丽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我俩,赶忙跟了出去,一路解释道:“是是是,这方面,我一定会跟他们重申公司的各项制度……”
一直到这俩人的声音远的听不到,萌叔那脖子才收回来,一脸心有余悸道:“祁总最近是性生活不和谐吗?肝火这么旺?”
“谁知道。”我从烟盒里又抖出一根,重新点上火道。祁洛身上穿的那件黑色的风衣还是我给选的,衣服还眼熟,人却生疏的很,没意思,真没意思。
“那你又是怎么了?吃了豹子胆了?”他小心地看着我道。
“没有,哎,也许我该辞职了。工资这么鸡巴点,每天累如狗,还不如去卖肾。”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萌叔附和点头,撮巴着已经灭了的烟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要不去国外捐精吧,据说补贴很高,还有人免费给你撸,多爽。”
下午张海丽和萌叔照例在办公室大吵大战,当时我被派出去外勤,错过了几年难得一遇的盛况。
据小王转述,在他俩激烈地争吵后,萌叔猛地推开门,光着膀子,把上衣一把甩在地板上,怒喝道:“老子不干了!”随后长吟了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双目瞪如铜铃,骑着他的小电动,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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