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判官再就业》第43章


他不再按住他的手,跟刚才的强迫不同的,很温柔地搂着他的肩膀,覆在他身上,他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好像是在哭泣一样。
张庶怔在那里,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过了一会儿,终于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大抵理解了他的行为。
他一直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男子,在精神紧绷到达一定极限的时候,他就会这样。那些带有强制感的亲吻和抚摸,让张庶的身体变得鲜活,是他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确认着他的生命,他要知道身下这具反应强烈的身体是活生生的。
张庶摸到了陆寒的手,他的左手上面缠着绷带,金身好像是断裂了的样子,需要重新固定住,刚才自己用欢喜佛的佛头砸中的,应该就是陆寒的手,自己那种过激的行为吓坏了他,他在害怕自己放弃生命吗?
他摩挲着身上还在颤栗的男子,他说过他是没有眼泪的,欲哭无泪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得不到宣泄的痛苦,只有他才可以纾解。
“嘘……”
张庶亲了亲他的耳朵,好像哄着小孩子一样,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在这儿,陆寒,陆寒。”
……
他们在床上厮磨了一整个下午。
陆寒的情绪得到了安抚之后,又变得害羞规矩起来,他没有做出更激烈的事情,只是不停地亲他,有时候求他解开衣服,让自己看看他的身体,有时候会忍不住摸一摸,亲一亲,但是再也没有像刚才那么大胆。
张庶知道自己和蚕豆是安全的,他暂且不想思考那件凶险的事情,只想这样跟陆寒待在一起,在尽可能长的时间里。
扣扣扣!
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两个人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房间里早已经暗了下来,他们都没有想起要开灯这种事。
“张庶……你先躲起来,把衣服穿好。”
明明是正在交往的情侣,陆寒却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脸色涨红得好像开水烫过的番茄,把羽毛被掖得严严实实,将张庶整个儿人都埋了起来,才下了床去应门。
“不是吧,老板。”
胡瓜抱着一脸苦大仇深的蚕豆,它的小爪子还拍在他的脸上,奋力地扭动着身子。
“你说让我带小少爷,我还以为就一会儿呢,你们也太能折腾了……”
小狐狸抻长了脖子往屋里瞧了瞧,没开灯,昏昏沉沉的,隐约可以看见床上的羽毛被里有个人形的东西在蠕动着。
“全垒打?”
“去去……”
陆寒红着脸,比划了一个“二”字。
“老板英俊!老板威武!”
胡瓜把蚕豆抱在怀里颠了颠。
“小少爷,看你爹爹多英勇!”
“啊呜!”
蚕豆的小脸儿皱巴了起来,一脸革命的怒火盯着陆寒,它咬住了粉嘟嘟的唇瓣,小身子奋力地扭动了起来,挣脱了胡瓜的手,往床铺那里扑了过去。
“啊呜?”
蚕豆绕着被窝里的鼓包飞了两圈儿,找不到地方进去,小脑袋冒出了几个大问号,小脸儿一皱,堪堪的要哭。
“蚕豆,过来。”
羽毛被从里面掀开了,张庶显然刚刚穿好了衣服,睡衣凌乱地挂在身上,扣子还扣错了一个。
“噗叽!”
蚕豆看到了张庶,很亲地扑了上去,几乎没有什么停顿,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小腹之中。
“蚕豆!陆寒……它?”
“没事的,你的身体现在没有大碍,蚕豆很安全,只不过……”
陆寒看了胡瓜一眼,后者拍着胸脯儿点了点头。
“放心吧老板,东西被我送回包袱斋,派鬼卒看守起来了,不会作妖的。”
“嗯。”
陆寒点了点头,回到张庶身边坐下,伸手替他重新扣好了扣子。
“我怀疑,这件事不是普通的文物作祟,倒像是有人预谋的。”
“怎么说?”
张庶立刻坐直了身体仔细倾听着,事关蚕豆的安危,他不想放过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按理来说,一般的文玩古董,如果带有邪祟,我一旦接触到它们,是可以立刻感觉出来的。”
陆寒看了看原先摆放着罗汉床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他的眼神也变得迷惑起来。
“这件罗汉床是老掌在世的时候就送展的,因为已经过了秋拍,所以就延误到了今年的春拍,我期间没有接触过,也不足为奇。只是后来我们一直都睡在上面,不可能感觉不到那么强大的怨力。”
他看着背景墙上面,自己绘制而成的那幅画卷几乎被蚕食殆尽,可见罗汉床上面的潜藏的怨力之大。
“这也许是因为,有人暗中使用了一些手段,掩藏了罗汉床上的怨气,之前我睡在上面的时候一直都镇得住它,可是我一旦离开,你立刻就被它给缠上了。”
“床的主人?怨气……”
张庶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的梦境,对了,那个坐化的金身,会是他吗?
“不会吧……”
他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架床的主人……应该不会的,他是……一尊菩萨,神,也会害人吗?”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神,又或许,他原本就不是神,只是个被当做了牺牲品的人罢了。”
陆寒眯起了眼睛说道。他刚才已经窥探到了张庶的梦境,他在梦里的经历,应该就是缠住了他的那个正主儿生前最后的画面。
被禁锢的金身,有生命和意识,却无法动弹的身体,甚至不能开口呼救,佛前燃烧的灯海,是那些将自己卑污的欲望寄托在他身上的伪善信众们的供奉,正在灼烧着、蚕食着他被人金封的肉体。
如果这尊菩萨是被迫坐化升天的,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只是,恶鬼的思维方式都是非常的直接的,他们并没有多少活人的情绪和智谋,越是凶险的枉死鬼越是这样,只是凭借着强大的怨力杀人,寻找能够代替他们在阳间服刑的灾星,自己就可以重入轮回。
那么,试图掩饰罗汉床的戾气,想要置张庶于死地的人又是谁呢?
会是他吗?张学文?
……
皇朝娱乐。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学文的声音近乎惨叫,他甚至都认不出眼前这个绯袍玉带的俊美男子就是上次捉弄过他的那个乡亲。
他身边跟着一只身形比一般人类还要高大的狐狸,身后是阴气森森的鬼卒,青面獠牙,鬼相毕露。
“陆寒,你要绝我的后?”
身后带有判官大印的生门被打开了,传来了一个年轻而冷酷的声音。
“张廷枢,别妨碍我。”
“陆寒,我是现役丞相,就连云台凌烟阁也不肯放在眼里,查察司又算什么。”
“丞相又怎么样。”
陆寒转过身来,鬼气森森地盯着他。
“难道你就没有重视的人吗?”
第40章 笏剑
“陆寒,你别冲动,你我都知道,你冲动起来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局面。”
张廷枢好像很累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张学文退下,后者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经过上次那件事,我已经训诫过他了,罗汉床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他做下的。”
“呵。”
陆寒发出了一丝不满的哂笑,那个被族长委以重任,宠坏了的小公子,训诫当真有用?
“你不用怀疑,在关外张家,我不仅是他们的老太爷、代理族长,更是近似于神的存在。”
张廷枢的表情有点儿自负,低垂着眼帘审视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他手上的肌肤光滑紧致,彰显着几百年来从不曾凋谢的青春。
“陆寒,你说得对,我也有关心则乱的人,甚至我对张庶的关心也不会比你少,可是你我都知道,越是重视的人,越不想让他搀和进自己这个领域里最黑暗的部分,不是吗?”
“……”
陆寒不说话了,张廷枢说的没错,可是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毕竟他是文臣出身,相对于武将的直率,玩弄人心是他们朝堂之上每天都乐此不疲的游戏。
“我不会让张庶这一脉断绝的,陆寒,你我目标一致,没必要彼此怀疑。”
张廷枢伸手拿起了办公桌上面的拍卖图录,仔细地辨别着那张罗汉床。
“因缘寺藏?”
他看了一眼陆寒,给出的建议已经昭然若揭。
……
陆寒抱着一捆葱几辫子蒜,迈着似魔鬼的步伐溜进了张宅,刚到茶房,背后就响起了张庶的声音。
“你去哪儿了?”
“额……”
陆寒有种不好的预感,把葱蒜放在地上,弓腰缩背地回过头,微微伸手挡在眼前,好像个长期受到家暴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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