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婚礼》第29章


有什么区别。
亏我还一直觉得自己心疼他,可到如今,还不是也变成了伤害他的人。
而他,又是怎么忍受着一路跟到这里的。
我明明知道答案的……
我去屋子里,看到谭疏在喝水,她看到我回来,惊喜地说:“我就知道你——”
随后看到我拿了药酒匆匆跑出去,气得一下变脸,在后面说:“没出息。”
我掀开帘子,就看到傅余野一个人靠在门上,他垂着头,也没有站得笔挺,如同是一株失水的竹子。
可是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原本暗淡的眼眸又微弱地亮了起来好像屋檐下积灰的灯。
灯光在他头顶个投下一串黯淡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好似一个落魄的流浪诗人。
我此刻居然还能想出那么浪漫的比喻。
我把药酒塞给他。
他没接。
我以为他在耍少爷脾气。就听见他说:“老师,不要紧。”
“这点痛,比起让老师伤心,不算什么。”
他说着竟然还微微一笑。
“我不逼老师了,我总是欺负老师,老师在这里才是开心的……我现在可以回答老师了,这四年我过得很好,爷爷把峥嵘交给了我,没人能再管我,也没人能够威胁老师……”
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晚风拂过田野而卷起的层层波浪,簌簌地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我握着药酒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了冷汗,滑腻地快要握不住。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他的外套。
第44章 
谭老先生的宅子里有间药房,里面有张折叠床。
房间里装着老式的电灯,灯光并不明亮。房间里有一面墙都是放着中药的柜子。
浓浓的药材气味冲淡了药油的刺鼻味。
我搬着一床被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傅余野倒了药油,草草擦了几下。看见我,连忙站了起来。
我把被子放在床上。
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叫他过来。
他此刻就像个乖学生,倒是有了一丝年少时上课的影子。
我倒了药油,把他受伤的手捞过来,用力度揉起来。
如果不揉开,怕是明天他五根手指就要肿成萝卜了。
我目光落在他的修长手指上,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不可能让他真的在车里睡一个晚上,而大晚上开山路回去也不安全,万一来个车毁人亡,小雎就真的没爹了……
药油火辣辣地渗透进皮肤,接触的那一块,像是要燃烧起来。
如果某人不要一直盯着我就更好了。
我松了手,说:“脸上的,自己涂吧。”
我站起来,心想这里一股药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睡着。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软,此刻就乖巧地坐在床上,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说道:“老师打人的时候,超凶。”
我也不知道他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是怎么说出这种小孩子语气的话来。
他太聪明,知道我的脾气,知道我的软肋,所以我无可奈何。
我都已经让了他进了屋子,还给他揉了手,再装出刻薄的样子也没意思,但是也没有心情再去附和他。
凉凉地说了句:“那你去找温柔的。”
他立马摇头。
“老师打得也不是很重。”
我回房后迷迷糊糊地睡了几个小时,又被邻居家的狗吵醒。
我一看时间,才六点,天还是暗的。昨晚回房间,已经三点了,小雎醒来过,又被谭疏哄睡了。我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会,一眯过去再醒来就是被小雎压醒的。
小雎坐在我肚子上,一直叫我。
见我醒了,叫道:“爸爸,天亮了。”
他趴在我肚子上。
“起床了。爸爸。”
我是真的困,强撑着给他穿好衣服,放他下地。
他就跟进了水的小鱼儿似地跑了出去,我听见他和谭老先生在讲话。
透过窗户看出去,谭老先生正在院子里练太极。
小雎站在旁边看他,又跟着学起来。不一会,小雎又风风火火跑进来,对我叫到:“爸爸,我看见超人哥哥了!”
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超人哥哥是谁,然后就看见小雎又跑了出去,拉着一个人进来。
傅余野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痕迹,看见我又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老师”。他现在的样子,倒像是真的把我当成老师了。
小雎抱着傅余野的腿,蠢蠢欲动地想爬上去。
“小雎,站好。”
我呵斥道。
小雎撅了下嘴巴,乖乖站好,但还是靠在傅余野身边,一大一小站在一起,脸上都是那种那种委曲求全的表情。
我看的头疼。
只能绕过两个人去做早饭了。
早饭是粥和馒头小菜。
吃饭的时候,我跟谭老先生说了他是我一个朋友,昨晚来借宿的。
谭老先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小雎人矮,我在他椅子上加了三层垫子,才让他自己拿着调羹喝粥。
他喜欢吃油焖笋,又不会用筷子,拿调羹舀半天舀不起来。
我敲了敲他的调羹,告诉他快把粥喝了,不然不能吃笋了。
要是在家他是绝对不敢忤逆我的,今天兴许是在外面,旁边又有长辈,便有些调皮起来。
一直哼唧着要吃。
我还没软化,谭疏就满足了小雎的要求。
“……是不是干妈对你好呀?”
谭疏阴阳怪气地看了眼我旁边的人。
小雎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完全的墙头草。
吃完早饭后,我和谭疏收拾桌子,傅余野要来帮我。
谭疏看见了,端着碗盘哼了声,从我旁边走过。
我端了盘子进厨房,看见谭疏背对着,在放水。
我走到她旁边,说:“怎么了,一早上就用鼻孔看我了……”
“我鼻孔看谁你不是很清楚吗,这种人就是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可以为所欲为,还不是个把别人肚子搞大不负责任的渣男……”
谭疏粗俗的话让我脸一热。连忙把碗筷浸在水里,说:“他,他不知道……”
谭疏闻言,拧眉看我:“我就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楞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外面传来小雎的童言稚语,时不时傅余野会回答几句。小雎就更感兴趣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比如“今天会下雪吗?”
“我昨天看到雪了,为什么今天没有了?”
“哥哥,你会堆雪人吗?”
……
小孩子都喜欢雪,小雎也是,看到一次就新奇地不得了。
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傅余野和小雎坐在一块,两个人在拼拼图,拼图是180块的那种,简单的拼图已经难不倒小雎了,所以我就买了更复杂,在家里就可以让他安静地自己呆上一个小时,不会时不时地过来吵我,小孩子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拼图拼完了一个角,小雎大概是不知道要放哪里了,便拿了块碎片给傅余野。
说:“哥哥,你拼一块,我拼一块。”
其实我是想去催傅余野可以走了的,但是看到这个场景,又有点不忍心。
于是便去了外面,院子里,谭老先生坐在椅子上喝茶,太阳出来了,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
他看见我,朝我招招手。
我便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我给你把把脉。”
他伸手在我脉上搭了会,便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思虑过重,晚上睡不好吧……”
在他面前,我总是说实话的。
便说:“是的,失眠也是老毛病了,就是最近又严重了……”
他又搭了会,睿智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被他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的目光看得心跳加速。
只听他慢声说:“身体是自己的,如果自己不爱惜,喝再多的药也没用。”
他收回了手,看着院子的光景,了然地说道:“待会我给你写个方子,你本来就气血亏损——”
说到这,他顿了顿:“还是要做好措施。”
我足足反应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
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只能讷讷地应着。
谭老先生也看出了我的尴尬,没坐一会就抱着茶杯去外面遛弯了。
第45章 
傅余野就算想留着也有心无力,他现在相当于是傅家的代言人,以前他还可以任性一下消失半个晚上,但现在,他已经消失了快两天了,手机估计都快被打爆了。
我听见他在门外小声地训斥着底下办事的人,他训人的时候不是破口大骂的,而是冷着脸,语气也冷,讲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我都可以想象到那边被他训斥无能的人瑟瑟发抖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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