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563章


“很好!”清平帝微微颔首,沉声嘱咐谭纵,“这件事情关乎国计,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陛下,微臣觉得,安王爷已经觉察到了什么。”谭纵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将那天晚上在东城兵马司里发生的事情讲给了清平帝。
“噢!老四竟然也有上心的时侯,还真是难得。”清平帝闻言,顿时觉得有几分惊讶,随后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说道。
在清平帝的眼里,赵云安这个最讨自己喜欢的儿子是一个懒散惯了的人,对什么事都显得漠不关心,没想到他竟然会与赵云博对上。
“陛下,对方穷凶极恶,微臣担心他们会对安王爷不利。”谭纵神情严肃地看着清平帝,一脸担忧地说道。
“有朕在,他们不敢动老四,否则就是自寻死路。”清平帝冷笑一声,向谭纵说道,“况且,老四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别看他平日里玩世不恭,可要是认真起来的话,身上有一股子狠劲儿。”
谭纵闻言,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清平帝之所以宠爱赵云安并非没有理由的,通过这段时间来与赵云安的接触,他发现赵云安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大智若愚,心中向往一种世外桃源的悠闲生活,非常有决断。
“太子心地宽厚,老四日后正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清平帝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赵云安能在皇权受到威胁的时侯挺身而出,着实令他感到意外,他很欣慰看见赵云安的这种转变。
听清平帝说太子心地宽厚,谭纵的眉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对太子并不了解,只是听人说起过太子待人宽和,性格有些软弱,现在看来传言非虚。
所谓心地宽厚,换句话来说的意思就是耳根子软,没有主见,如果太子是个王爷的话,这倒没什么,可关键是太子是储君,大顺未来的皇帝,他需要的是掌驭天下的魄力,而不是受朝廷里那些大员们的左右。
因此,当太子登基后,朝廷里需要一位强势的皇族成员来辅佐他,以平衡朝中的各种利益集团,作为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赵云安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陛下,微臣最近在京里听说了一些关于太子和安王爷的谣言,怀疑是他们暗中下的黑手,借着江南之事刻意挑拨太子和安王爷之间的关系,以转移朝廷的视线。”谭纵知道清平帝的意思,不无担忧地说道,一旦太子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对赵云安心生猜忌,那么兄弟俩之间的关系必将急转直下。
“看来,是要让太子先安安心了。”清平帝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自古以来,兄弟阋墙是皇族内的大忌,尤其是未来储君与亲王之间产生矛盾,他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朕自登基以来,一直想到大觉寺里拜佛祈愿,只是国事繁忙,无法抽身,老四倒是能替朕了了这桩心愿。
看来,官家这是要将赵云安赶出京城这块是非之地,以安抚太子了!
听闻此言,谭纵的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如果太子是个有主见的人倒罢了,可关键是他极易受到身边之人的影响,而身边之人为了保他上位,一定会想办法扫除太子面前的一切隐藏的威胁。
虽说赵云安现在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可是天意难测,万一赵云安获得了官家的欢心,将对太子的东宫之位是一个强力的冲击。
因此,那些人必然会在太子耳旁聒噪,而且会暗中对付赵云安,直到赵云安无法对太子形成威胁。
所以,官家未雨绸缪,将赵云安“发落”到大觉寺,平息流言所带来的消极影响,巩固太子的东宫地位。
第四百六十六章 密议
第四百六十六章密议
“陛下准备让安王爷在大觉寺待多久?”谭纵认为清平帝此举是解决太子和安王爷之间纠纷的最佳方式,于是开口问道。
“一年。”清平帝闻言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一年?”谭纵心中不由得颇为惊讶,“陛下,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大觉寺位于山西的五台山,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在那里吃斋念佛一年,滋味绝对不好受。
“老四自小生活安逸,不经受点挫折,将来如何与对手斗。”清平帝站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扭头向谭纵说道,“朕觉得这本书不错,老四离京之前,你带给他吧,就说是朕让他读的,希望他能用一年的时间将书里的东西读透。”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将此书送到。”谭纵连忙走过去,接过来一看,是一本《三国策》,沉声向清平帝说道。
接下来,谭纵将苏州和扬州的事情一一向清平帝汇报,听得清平帝不断地点着头,对他的行事表示了赞许。
“陛下,苏州昆山县河东镇赵家和河西镇徐家在剿灭倭匪一事中功不可没,死伤了不少族人。”说到昆山县那场与倭人的惨烈激战时,谭纵不由得为赵家和徐家请功。
重奖徐家和赵家不仅是对两家所做之事的表彰,更是对各地士族豪门的拉拢,激励其为朝廷效力。
“赵家的赵炎和徐家的徐宗为国效力,精神可嘉,朕甚感欣慰。”清平帝清楚谭纵的意思,闻言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朕决定赐予二人七品官身,苏州府任职。”
大顺有两种进入官场的方式,一种是科举,这种是最普遍的,另外一种就是官家的恩赐,只有极少数立有大功的人才能有此殊荣。
“陛下皇恩浩荡,赵家和徐家必定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谭纵闻言,起身冲着清平帝一拱手,沉声说道,如此一来的话,徐家和赵家将成为清平帝手里的两根钉子,牢牢地钉在苏州府。
“朕觉准备赐徐家和赵家一块匾。”清平帝挥了挥手,示意谭纵坐下,笑着说道,“你看‘忠义千秋’如何?”
“陛下圣明!”谭纵闻言,宏声说道,清平帝此举不仅是对赵家和徐家的褒奖,更是隐约蕴含了化解两家恩怨的意味。
很显然,清平帝只可能赐出一块匾,这块匾无论挂在赵家还是徐家都不合适,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两家共同修建一个祠堂,将那些与倭匪作战身亡的人的灵牌供奉在灵堂里,而这块匾挂在灵堂之上。
徐家和赵家即使有天大的恩怨,在清平帝的浩荡皇恩之下也将烟消云散,纵然他们开始时心中仍然有着芥蒂,但当两家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后,那些恩怨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
处理完了昆山县赵家和徐家的事务后,接下来就是忠义堂了,至于忠义堂当晚进攻府衙的行为是存心叛乱,还是受了蒙蔽的糊涂之举,完全都在清平帝的一念之间。
“陛下,忠义堂之事在扬州影响甚大,忠义堂帮众人心惶惶,如果不是忠义堂幸存的四个香主极力维持,江南和中南地区的漕运恐已受到严重影响。”谭纵神情严肃地望着清平帝,沉声说道,“微臣离开扬州前,漕帮帮主孙望海曾经找过微臣,希望微臣能从中调停,微臣大胆向他要了忠义堂四个香主的位子,在陛下回京的时侯,孙望海在京城的老板答应了微臣的要求,约微臣见面商谈合作的事宜。”
在清平帝没有征询自己的意见之前,谭纵不能提出自己对忠义堂事件的任何看法,他只能如实地向其禀报目前的现状,一切的一切都要由清平帝来决断,否则就有犯上的嫌疑,是为官者的大忌。
“忠义堂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清平帝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向了谭纵,“你如何看待此事。”
“陛下,微臣觉得,虽然忠义堂所犯之事虽然罪不可赎,但情有可原。”谭纵闻言,不动声色地说道,“就如同陛下所说,忠义堂现在不过一个鸡肋,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如果陛下能法外开恩的话,微臣认为不仅能使得漕运自此无忧,也能使得京城里那些那些企图浑水摸鱼之人知难而退。”
“法外开恩!”清平帝闻言,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现在朝廷上下对忠义堂一片喊杀之声,各位官员无不对忠义堂的叛逆行径深恶痛绝,皆欲置之死地而后快,难得谭纵能看得如此长远。
“与漕帮之事,就交由你来办理,朕会派一个人前去协助。”沉吟了一下后,清平帝微笑着向谭纵说道。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谭纵闻言,冲着清平帝一拱手,郑重其事地回答。
“朕看了你上次的奏折,漕运关乎我大顺的国脉,大意不得。”清平帝想起了一件事情,看向了谭纵,“朕决定强化漕运司的职权,并且设立江南漕运使一职,正五品,统管江南漕运,你觉得何人能堪此大任?”
倭匪一事,使得清平帝对漕运空前重视了起来,漕运不仅是大顺的经济命脉,更涉及到国家的安全,尤其是运河,对京城的安危至关重要,他不得不未雨绸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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