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570章


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如果按照他的意愿换主审的话,必然要通报京城,这样的话路上一来一往的话起码要十几天,他之所以表明要投降,只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而已,目的是等待他的那些同党来救他。”
“谭游击,本御史不知道这是否是毕时节的缓兵之计,但本御史非常清楚,毕时节曾三番两次地想要害你,你们俩之间可谓水火不容,毕时节担心你徇私,提出更换主审也在情理之中,谭游击既然与毕时节有着私怨,难道就想不到回避?”钟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谭纵,一字一句地说道。
按照大顺律例,如果主办案件的官员与嫌犯有恩怨的话,那么就要进行回避,以确保审案的公正性。
“钟御史可能忘了,下官接这个案子之前,与毕时节并无瓜葛,他刺杀下官是在下官接手案件后,按照大顺律例,下官是不用回避的。”谭纵闻言微微一笑,宏声说道。
回避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办案官员与嫌犯在办法之前有恩怨,之所以强调办案之前,是因为官员在办案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与嫌犯发生一些纠葛。
“谭游击,毕时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是江南那群叛逆的逆首,想必知道不少机密,谭游击就这样将人给打死了,想必已经有了那些机密的线索?”钟正不想与谭纵打嘴仗,沉吟了一下后,冷冷地问道。
“下官正在竭力追查。”谭纵闻言,正色说道。
“如此说来,谭游击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前提下,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就杖毙了知道众多机密的毕时节,使得这些机密石沉大海?”钟正闻言,冷笑一声,高声喝问。
“钟御史,下官说过了,毕时节之死是一个意外,下官也不愿意看见。”谭纵郑重其实地望着钟正,沉声说道。
“好一个‘意外’!谭游击难道想以一句简单的‘意外’,来掩盖你公报私仇的事实?”钟正冷冷地瞅了谭纵一眼,随后看向了现场的众位官员,“如果办案的官员们都像谭游击那样意气用事,那么还要大顺律例何用?”
“陛下,微臣办事不周,误杀了毕时节,致使追查其幕后主使的线索中断,愿接受一切惩处。”见钟正用大顺律例来压自己,谭纵的嘴角蠕动了几下,想要辩解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众目睽睽下跪在了地上,双手伏地,向清平帝说道。
“陛下,谭游击在江南不辞辛苦,九死一生,不仅剿灭了为祸苏州的倭匪,更是扫荡了逆首毕时节在扬州和苏州的势力,为我大顺立下了赫赫功劳。他只不过尽了自己的职责,提审了逆首毕时节,不想毕时节受刑不过死去,他在这件事情里并没有做错,何罪之有?”这时,监察府左佥监察叶天行走出队列,沉声向清平帝说道。
“叶监察此言差矣,谭游击虽然立下了大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违法乱纪,在提审毕时节时以权谋私,将其活活打死。”听闻此言,钟正摇了摇头,正色说道。
“钟御史……”叶天行当然不可能坐视钟正将“以权谋私”的罪名扣到谭纵的头上,于是开口反驳。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谭游击在江南尽心尽力地为国办事,如果我们为了一个罪该万死的逆首来揪住谭游击的无心之错不放的话,不仅对谭游击不公平,也对不起那些被毕时节害死之人。”不等叶天行将话说完,周敦然打断了他,沉声向清平帝说道。
周敦然和谭纵在扬州城共事多时,亲身经历了谭纵与毕时节的斗智斗勇,他是最有资格评价谭纵的人。
“陛下,谭游击虽然有无心之过,但瑕不掩瑜,岂能因为一个小过错而对其大加责难!”随后,叶天行冲着清平帝一拱手,宏声说道,“请陛下明察,还谭游击一个公道。”
“臣附议!”户部右侍郎齐衡闻言,走上前一步,高声说道,表达了对谭纵的支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双方没有见过面,但无疑已经处于了一种同盟关系,他并不介意展现这种同盟关系,以警告那些觊觎漕帮的势力。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随后,大殿里不少官员都站了出来,既有监察府的人,也有文臣和武将,呼啦啦出来一大群。
“此事如何处理,朕自有决断。”清平帝环视了一眼那些为谭纵求情的官员后,宏声说了一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摆驾回宫。”安德山见状,随即尖声喊道。
“恭送陛下。”大殿里的官员们闻言,连忙退回到各自的队列,躬身向清平帝行礼。
等清平帝离开了金銮殿,恭立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顿时一哄而散,三五成群地向殿外走去,谭纵的第一次朝会正式宣告结束。
下朝后,谭纵并没有回家,而是跟着曹乔木去了监察府,一是见见同僚,二来也是熟悉一下地方,毕竟他也是监察府的人,来了京城怎么也得去“娘家”逛逛。
第四百七十二章 未雨绸缪
第四百七十二章未雨绸缪
监察府位于京城城南,朱红色的大门,门前矗立着两尊两米多高的石狮子,院墙高大,气派威严。
四名挂着腰刀的军士守在大门处,见到曹乔木一行人回来,躬身行礼。
进入监察府后,曹乔木领着谭纵在各个部门逛了一遍,混了一个脸熟,以后谭纵肯定少不了要与这些部门的人打交道。
退朝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逛完那些部门后就到了下午六点,办公时间结束。
由于谭纵已经向清平帝汇报了江南的事情,曹乔木也不用再避嫌,召集了监察府的同僚,在春风阁里给谭纵接风洗尘,同时增进双方之间的感情,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参与其中。
“冤枉呀,冤枉呀!”谭纵和曹乔木等一行人刚走到大门处,只见几名军士拖着一名身穿正五品官服的中年浓眉男子往里走,那名中年浓眉男子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喊冤,神情异常惊恐。
“这是户部的一个郎中,仗着手里的权力侵吞国库里的资产,结果被人给告发了。”一名瘦高个男子见状,笑着向谭纵解释。
如果谭纵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被同僚告发的倒霉家伙是直接被监察府的人从户部带走的,看来这监察府还不是一般的强势,能直接上门抓人。
到了春风阁,夜幕已经降临,曹乔木在春风阁后院订了一个小院,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气氛融洽。
曹乔木与一名身材高大的国字脸中年男子坐在首位,两人小声谈笑着什么,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谭纵一边喝酒,一边打量着那位国字脸中年男子,监察府里有三个主事,其中两个主事管“外院”,另外一个主事管“内院”,共同负责监察府的日常运作。
三位主事中,管“外院”的两位主事为驸马,管“内院”的主事是郡王,这也是监察府为什么如此有底气,敢将那名户部的郎中直接从户部带走的原因,不仅三位主事,监察府里很多重要职务都是由皇亲国戚或者与皇亲国戚有亲缘关系的人来担任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监察府代表了皇族,是皇族与朝廷重臣集团抗衡的一个有力工具。
曹乔木和国字脸中年男子就是掌管监察府“外院”的人,所谓“外院”指的是监察府在大顺各地的分支,曹乔木负责大顺南方地区,而国字脸男子负责大顺北方地区,两人地位平行,互不统属。
国字脸男子是驸马刘成,与曹乔木同一年进的监察府,打过了多年的交道,相互间配合默契,对官家忠心耿耿,深受清平帝的器重。
所谓的“内院”,指的就是监察府那些隐藏在大顺各地的暗探,乔雨就是属于“内院”的暗探,专门从事一些“外院”不宜出面的秘密事务。
“内院”的主事是东平郡王赵永历,一个旁支的郡王,深受清平帝的重要和信任,将“内院”管理得井井有条。
由于手头事务的关系,赵永历平日里行事低调、深居简出,几乎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身上笼罩着一份神秘色彩。
从春风楼里出来,一身酒气的谭纵在门口与曹乔木等人告别后,上了马车就倚在车厢上呼呼大睡,今天他一个人对监察府里的那些同僚们,着实喝了不少酒。
乔雨坐在谭纵的对面,见他的脸上有不少汗,于是拿出手帕,轻轻地给他擦拭着,眼神无比温柔,只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流露出自己温柔的一面,平日里总是以一副冰冷的面目示人,令人敬而远之。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谭纵忽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拍了拍车厢示意停车后,猛然冲了出去,在街边的一棵大树下俯身剧烈呕吐了起来。
乔雨见状,连忙关切地上前轻轻拍着谭纵的背,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谭纵喝如此多的酒。
重新上了马车后,谭纵靠在车厢上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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