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655章


虽然的谭纵反击很犀利,不过他并没有将刘通判和铜头的事情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两个人不过就是被他拿来杀鸡骇猴的“鸡”而已,重要的是那些“候”的反应,而不是这两支倒霉的“鸡”。
第二天中午,不仅谭纵,连赵玉昭也来凑热闹,和三巧一起给那些早已经等在一处广场上的东城乞丐分发酒菜和红包。
张昌为了讨好谭纵,特意派了五城兵马司的军士前去现场维持秩序,每一个拿到酒菜和红包的乞丐都对谭纵、赵玉昭和三巧等人千恩万谢,然后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望着那些吃相狼狈的乞丐们,赵玉昭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心酸,这些人可都是大顺的子民,本应该在家安居乐业,如今却落得食不果腹的地步,简直太可怜了。
眼见就要分发完酒食和红包的时候,广场的南侧入口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谭纵抬头一看,只见一些乞丐在那里吵吵嚷嚷的,好像起了什么纠纷。
“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谭纵见状,冲着在一旁立着的牛五说道。
牛五闻言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他昨天不仅大出风头,而且还接收了铜头的地盘,现在可谓是意气风发,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一切是如何来的,因此紧跟三巧的步伐,今天特意前来帮忙。
“大人,已经弄清楚了,是两家从湖广来的灾民,今天上午刚进的城,得知东城这边有人布施,于是就过来找吃的,这里的乞丐怕他们占了自己的便宜,于是就让他们去南城,等待下午的布施。”不一会儿,牛五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沉声想谭纵说道。
“湖广的灾民?”谭纵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湖广的赈灾物资早在八月份就已经被户部下拨,按说足够应对旱灾所带来的粮荒,可为什么还有湖广的灾民不远千里来到京城,这难道只是一种巧合。
谭纵觉得事有蹊跷,于是让牛五将那两家湖广的灾民带过来,那两家灾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加起来十几口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双目泛着绿光,直勾勾地望着布施的锅里的食物,不停地咽着口水。
“给他们吃的。”谭纵见状,冲着一旁正在发放食物的二狗说道,看样子这些人好像已经饿了许久,恐怕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饱餐一顿。
二狗闻言,立刻给那两家灾民盛了饭菜,两家灾民对谭纵是千恩万谢,蹲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们湖广哪里人?”趁着他们吃饭,谭纵走过去,笑眯眯地问其中一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头。
“禀公子,我们是长沙府的。”那名老头见谭纵衣着光鲜、气势不凡,连忙领着家人冲着谭纵跪了下来,“感谢公子大恩,如果不是公子的话,我们可能就要饿死了。”
“老人家快起来,京城里乐善好施的人家多了,本公子不过是凑巧赶上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谭纵闻言微微一笑,上前扶起了那个老头,不动声色地问道,“去年听说湖广闹了旱灾,可朝廷不是已经下拨了赈灾粮款,老人家怎么还会来到这里?”
“赈灾的粮款早就被那些当官儿的给贪了,哪里还有我们老百姓的活路。”不等那个老头儿开口,一名站在老头身后的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忿忿不平地说道。
“不得胡言乱语。”那个老头闻言,扭头瞪了那个小伙子一眼,随后笑着向谭纵说道,“小孩子不懂事,整天就知道发牢骚,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老汉是裁缝,听说京城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所以带着家人来京城里讨生活。”
被老头这么一瞪,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顿时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站在了那里。
谭纵感觉老头没有说实话,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隐情,他也没有追问,与老头儿闲聊了几句后就起身离开了。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老头一行人吃完饭后,再度向谭纵拜谢,他们刚准备离开,游洪升快步走了过来,笑着向谭纵拱着手,他知道谭纵今天要在这里布施,因此一忙完翰林院的事情就往这里赶。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章逾之和李延年等驿馆里的“难兄难弟”都已经被清平帝派到了大顺的各地,担任了地方上的实权官员,就像一颗颗钉子一样嵌在了大顺的地方势力体系中,背靠着谭纵,一个个扬眉吐气,意气风发。
现如今,原本热热闹闹的驿馆冷清了下来,只有游洪升依旧住在里面,协助京城漕运司衙门的人筹建江南漕运司。
至于江南漕运使一职,在外人看来已经非游洪升莫属了,因为江南漕运司的人员几乎全部由游洪升圈定,也就是说,等过了年游洪升又要提升一级,从副五品的翰林院侍读成为正五品的江南漕运使,升官速度之快令京城里的那些官员们为之乍舌,是既嫉妒又羡慕。
“你……你是游太爷?”当看见游洪升的时候,老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了游洪升一番后,一横身拦在了他的面前,试探性地问道。
第五百三十八章 湖广乱局
第五百三十八章湖广乱局
“你是……”游洪升本来没有在意老头等人,不过老头这么一开口,他顿时停下了脚步,有些愕然地望着老头。
游洪升当年在浏阳县任县令时,由于公正廉明,修桥铺路,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因此被被当地的百姓敬称为游太爷,自从离开了长沙府后,他还从没有听人这么称呼自己。
“游太爷呀,小老儿终于找到你了。”老头见自己没有认错人,立刻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冲着游洪升嚎啕大哭起来,“游太爷,你可要给乡亲们作主呀。”
老头这么一跪,跟在他身后的那十几个人也纷纷跪了下去,哭声一片,使得附近的人不明所以,纷纷扭头向这边张望。
谭纵这下可以肯定,老头等人这次来京城,必有隐情,一定与湖广的旱灾有关,不便在大庭广众下诉说,于是不动声色地向游洪升使了一个眼色。
游洪升会意过来,搀扶起老头,带着他们去了驿馆里。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离开的游洪升和老头一行人,赵玉昭来到谭纵的身旁,小声问道。
“可能与湖广的旱灾有关。”谭纵闻言,低声回道,“这些人千里迢迢来这里,看来湖广那边出事了。”
“湖广?”赵玉昭的双目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她可是听说了湖广去年旱灾严重,如果出事的话,那岂不是要饿殍千里?
对于湖广的事情,虽然谭纵心存疑惑,但并没有操之过急,而是等到下午在南城布施完毕后,这才和赵玉昭赶去了驿馆。
游洪升已经将老头一行人安置在驿馆里,反正驿馆里现在没什么人,有的是空闲的房子。
“公主殿下、大人,湖广那边的赈灾粮款可能出了问题,据那些灾民说,不只浏阳县,他们一路北上,发现沿途受灾区域的很多百姓像浏阳县一样,不是没有领到粮食,就是领到了一些发霉、生虫的旧年陈粮,就那些难以入口的粮食还少的可怜,不少百姓成为了灾民,举家逃难,颠沛流离。”见到谭纵和赵玉昭,游洪升将两人请进了大厅里,挥退了下人和侍女,神情凝重地向两人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官家让户部拨下去的都是新粮,而且是按照人头数足量拨放,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你的意思是,那些赈灾粮款出了问题?”谭纵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如果真像游洪升所言的那样,范围如此之广的灾民,那么就不是某个州府的问题,很可能会牵连湖广几个州府,将是一起触目惊心的窝案。
“不仅如此,我听那些灾民说,由于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有些地方发生了骚乱,饥民们将当地的大户给抢了,结果被赶来的城防军屠戮,现场惨不忍睹。”游洪升的神情显得十分严肃,“我前些日子也在朝廷里也听说了湖广发生暴*乱的事情,可按照那些地方上的官员上报来的奏折,这些暴*乱是因为当地百姓受到一些刁民的蛊惑,““
“把那个老汉喊进来。”谭纵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步子,向游洪升沉声说道,如果湖广真的出了事情,那么不仅会影响到明年的夏粮,而且还可能波及周边的州府,形成一场大的暴*乱,他必须要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谭纵中午在布施现场见过的老头躬身走了进来,局促地站在门口,从谭纵和赵玉昭坐在上首位子上来看,他知道这一对儿年轻男女身份要比游洪升高。
“张裁缝,这位是当朝天子的掌上明珠昭凝公主,这位是监察府江南游击谭大人,等下问你的事情你要实话实说。”等房门关上后,游洪升沉声向老头介绍赵玉昭和谭纵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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