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696章


“你要是想试试的话,在下愿意奉陪。”谭纵伸手拍了一下挂在腰上的刀,微笑着看着国字脸中年人,目光淡然,好像在与国字脸中年人谈心,“不过在下有一个习惯,出刀必然见血。”
“你不是君山的人?”虽然谭纵说的风清云淡,可是听在国字脸中年人的脸色却刹那间变得难看,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谭纵言语中的浓厚杀气,沉吟了一下,紧紧盯着谭纵问道。
凭直觉,国字脸中年人认为谭纵并不是洞庭湖的湖匪,因为他对洞庭湖的湖匪十分了解,根本就没有见过有谭纵这么好身手的人,况且如果谭纵是洞庭湖湖匪的话,恐怕现在洞庭湖的湖匪早已经将这里给围住了,岂会由谭纵一个人来,并且还费尽心机将自己骗来此地。
“我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谭纵并没有回答国字脸中年人的问题,而是微笑着望着他,“你和君山有什么仇?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地绑走鸿运赌场的那位?”
“不共戴天之仇!国字脸中年人从谭纵的言语中推测出谭纵应该不是君山的湖匪,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望向了谭纵。
第五百七十一章 洞庭内乱
第五百七十一章洞庭内乱
“血海深仇?”谭纵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洞庭湖的湖匪们在水上横行无忌,手头肯定没少沾人命。
“仇深似海!”国字脸中年人双目流露出愤怒的神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像回忆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个尤五娘究竟是什么人?”谭纵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国字脸中年人心头的怒火,看来国字脸中年人和洞庭湖湖匪的这个仇真的是结得大了,他没有兴趣知道双方是如何结仇的,沉吟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问向国字脸中年人。
既然国字脸中年人费尽心机地抓来怜儿,而不是一刀杀了她,那么一定是用来威胁人的,至于威胁谁,显而易见是怜儿的师父尤五娘。
“听说过洞庭十枭没有?”听闻此言,国字脸中年人更是确信谭纵不是君山的人,否则绝对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洞庭十枭?”谭纵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洞庭十枭就是现在掌管洞庭湖的十个湖匪头子,尤五娘排行老五,是十枭中的智囊人物,为他们出谋划策,在十枭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见此情形,国字脸中年人于是向谭纵解释,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眼前之人不是君山的湖匪,那么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谭纵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霍老九对尤五娘敬畏有加,原来尤五娘竟然是洞庭十枭中的老五,而且还是军师般的人物,在洞庭湖匪中的身份和地位可想而知了。
“十八年前,洞庭十枭不过是洞庭上的几个湖匪头目,他们这几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暗中勾结官府,趁着当时的君山主人――洞庭龙王钟飞扬钟帮主与长沙水师周旋的关键时刻倒戈一击,不仅出卖了钟帮主在洞庭湖的藏身地,而且带着人夺取了君山,将忠于钟帮主的下属以及家眷屠杀殆尽,连呱呱坠地的婴儿和行将就木的老人都不放过,简直畜生不如。”国字脸中年人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好像不愿意再回忆以前的事情。
洞庭湖的湖匪却自称他们是洞庭水帮,领头的湖匪自然就是帮主了,不过,除了洞庭湖的当地人外,外人们根本不承认水帮这个名字,习惯喊他们为湖匪和水匪。
“你以前是洞庭湖水帮的人?”谭纵闻言顿时感到有些惊讶,他还真的不知道洞庭湖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历史,怪不得洞庭湖的湖匪们如此嚣张,原来他们早就与官府有所勾结,做出了弑杀帮主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他从国字脸中年人的反应上觉察到其与洞庭湖的湖匪们有着渊源,否则不会如此的激动,于是委婉地问道。
“阁下说的没错。”国字脸中年人闻言,双手用力将上衣往两边拉开,露出了胸口处的两道醒目的伤口,咬牙切齿地说道,“在下的父亲当年是钟帮主的贴身护卫,更是洞庭十枭的结拜兄弟,负责看护君山上的那些家眷,他们趁着在下的父亲不备突然发难,不仅杀了在下的父亲,更是杀了在下的全家,就连在下刚满月的弟弟也不放过。”
“果然是血海深仇!”听闻国字脸中年人一家惨死,谭纵的心中不由得暗暗说道,看来怜儿之事是这些洞庭湖湖匪们的内斗了。
“既然那洞庭十枭与官府有所勾结,那么想必有官府的庇护,阁下想要报仇的话,谈何容易!”谭纵知道当时肯定有人暗中救了国字脸中年人,否则的话他绝对难逃一劫,他不想打探其中发生了什么,想必国字脸中年人也不会透露那个救他的人,于是沉吟了一下,问道。
“洞庭湖现在还有不少人感念钟帮主的恩德,有他们暗中相助,那些叛徒们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国字脸中年人冷笑一声,抬头望向了谭纵,“阁下可能还不知道,朝廷已经派了钦差大人来湖广彻查湖广的暴*乱,只要将那些叛徒与官府沆瀣一气的证据交给钦差大人,钦差大人绝对会将其法办。”
“你就这么有把握钦差大人会管洞庭湖的事情?”谭纵闻言,沉声问道。
“钦差大人一定会管的,因为那些叛徒竟然与那些暴民们有所牵连,暗中出银子资助他们。”国字脸中年人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钦差大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此坐视不理的。”
“他们与暴民有关系?”听闻此言,谭纵顿时大吃了一惊,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洞庭湖十枭竟然会搅合到了暴民的事情里。
“阁下想必还不知道,湖广地区的那些灾民之所以成为暴民,是因为一个名叫功德教的组织暗中策划的结果,这个功德教打着赈灾的旗号,灾民中发展了大量的帮众。”国字脸中年人神情严肃地望着谭纵,“荆州府的洪湖县之所以能被那些暴民们攻下来,就是这个功德教在里面作祟的结果,而那些叛徒竟然资助了功德教两万两银子,这简直就是谋逆,是犯上作乱,钦差大人不得不管,也不敢不管?”
“你有洞庭十枭给功德教银子的证据?”猛然提到国字脸中年人提到功德教,谭纵不由得怔了一下,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功德教的身影,危害随后不动声色地望着国字脸中年人。
功德教是一个专门打着慈善的名义与朝廷作对的组织,在清平帝的心中早就打上了邪教的烙印,此时趁着旱灾在湖广兴风作浪,显然想利用此次旱灾来向朝廷发难,居心叵测。
如果洞庭十枭真的勾结了功德教的话,那么就是自取灭亡,谁也救不了他们,一旦查证的话,届时谭纵一定会调集大军清剿了他们,以免后患。
“这件事情是洞庭湖湖匪的绝密,即使是洞庭十枭也不一定都知道。”国字脸中年人摇了摇头,“在下也是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因此特来查证。”
“你想用那个姑娘来威胁尤五娘?”从国字脸中年人的这句话里,谭纵感觉到国字脸中年人在君山上有卧底,否则的话岂会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不过那个卧底虽然知道洞庭十枭给功德教送银子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想请,于是他沉吟了一下,看向了国字脸中年人。
“尤五娘掌管着洞庭湖的财政大权,即使别的人不知道,那么她一定清楚。”国字脸中年人并没有否认,冲着谭纵点了点头。
“你想的没错,一旦证明了洞庭十枭与那些暴民有关的话,朝廷绝对会大举清剿洞庭湖,不过有一点你想到过没有,朝廷如果清剿洞庭湖的话,不仅洞庭十枭绝难幸免,那个姑娘作为尤五娘的徒弟,也不可能逃过一劫。”谭纵闻言,向国字脸中年人说道,“况且,尤五娘肯为了自己的徒弟来出卖洞庭湖吗?”
“阁下可能还不知道,那个怜儿不仅是尤五娘的徒弟,而且还是她的私生女,十九年前被大枭和二枭从湖边所救。”国字脸中年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冷笑,“所谓虎毒不食子,尤五娘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丧命?”
“原来如此。”听闻此言,谭纵的心中暗暗说了一句,怪不得他觉得怜儿和尤五娘之间的关系比较奇怪,原来怜儿竟然是尤五娘的私生女,这样看来的话,为了救怜儿,尤五娘可能真的会孤注一掷。
谭纵觉得国字脸中年人此举完全是在冒险,先不说尤五娘会不会为了怜儿交出洞庭十枭与功德教勾结的证据,即便尤五娘想将证据交给国字脸中年人,那么洞庭十枭绝对不会置之不理,肯定会全力阻止这件事情,说不定到时候连尤五娘都会被杀了,不仅使得国字脸中年人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会使得洞庭十枭有所警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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