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第754章


在这种冰凉的水里,别说瘦高个年轻人,就连他的那些手下也有一半已经被冻得昏死了过去,闭着眼睛泡在水里,剩下的大汉们虽然还有意识,不过一个个筋疲力尽,嘴唇被冻得乌紫,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李公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我们是洞庭湖客人的面子上,放我家公子一马吧。”见到谭纵出现,那名勾着瘦高个年轻人的脖子不让他沉入水里的大汉连忙冲着他高声喊道,由于太冷的缘故,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打颤。
“李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就高抬贵手,让他们上来吧。”谭纵闻言,正在考虑是不是再让瘦高个年轻人在水里泡上一会儿的时候,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我家公子是家里的独苗,因此自幼受到了家人的溺爱,行事有些莽撞,还望李公子多多包涵。”
谭纵扭头一看,面色苍白的吴香主捂着胸口从客舱里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显得有些肿胀。
船老大见吴香主昏迷在甲板上,知道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物,怕他就这么死在那里,于是让人将他抬进了船舱,反正谭纵只说不能帮水里的人,又没有说不准动吴香主,万一吴香主要是挂了的话,他们也好向吴香主背后的人交代不是。
其实,当船老大招呼人抬吴香主的时候,吴香主已经清醒了,谭纵的那一拳看似厉害,其实很好地把握了力道,只打破了他的口鼻,使得他暂时昏了过去,不过几分钟后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吴香主感觉自己的胸口处刺痛,知道被谭纵那一肩膀撞断了几根肋骨,他本想爬起来再去跟谭纵纠缠,可是在准备起身的瞬间想到了谭纵在给了他一拳后说的那句话,迟疑了一下就放弃了找谭纵麻烦的念头,继续躺在那里装昏迷。
就像谭纵说的那样,吴香主伤成这样,已经可以向瘦高个年轻人的老爹交代了,再说了他现在肋骨折了,动一下就疼得要命,别说找谭纵的麻烦了,就是走到谭纵面前都吃力,他知道谭纵对自己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就不是断几根肋骨那么简单,如果他还想跟谭纵打的话,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既然打不过谭纵,自身又受了不轻的伤,那么对吴香主来说还不如继续昏迷下去,以静制动,省得再丢人现眼。
吴香主在装昏迷的时候听到那些船工们的谈论,知道船老大去请谭纵,于是就留意着,当谭纵来到船头甲板时,他不适时宜地“醒”了过来,为瘦高个年轻人向谭纵求情。
“要不是怜儿小姐,我就让这个家伙喂了洞庭湖的王八。”谭纵瞅了一眼吴香主,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转身离开了,看瘦高个年轻人的样子,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快,将他们救上来!”吴香主闻言,连忙冲着站在谭纵身旁的船老大喊道。
随后,在船老大的招呼下,船夫们向那些落水的大汉们抛出了绳索,将他们一一就上了画舫。
瘦高个年轻人是第一个被救上来的,双目紧闭,脉搏微弱,身上滚烫,看上去十分虚弱。
吴香主见状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等将水里的大汉都救上船后,连忙让船老大开船,向集安镇方向疾驶而去,准备带着瘦高个年轻人去看大夫。
集安镇正是谭纵的目标,因此他并没有阻止船老大按照吴香主的吩咐去做,而是待在客舱里悠闲地等着看热闹,等君山上的人得到这件事情后,想必会热闹上一番。
画舫到了集安镇是两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瘦高个年轻人的那些手下不是昏迷就是发烧,根本就没有力气将气息微弱,浑身滚烫的瘦高个年轻人送到镇上的医馆,吴香主不得不让船老大派人将瘦高个年轻人送过去,他自己也顾不上身上的伤跟了过去。
谭纵并不担心瘦高个年轻人会趁机跑了,瘦高个年轻人看上去病得不轻,恐怕就是他想走,吴香主也绝对不会让他这个时候离开集安镇,因为瘦高个年轻人现在最需要的是治疗,轻举妄动的话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与此同时,谭纵也没有闲着,吩咐船老大去做一件事情,让船老大派一名船夫去洞庭湖在集安镇上的那个堂口,以怜儿和白玉的名义将堂口的负责人夫妇喊来。
那名船夫赶到堂口的时候,已经是临晨三四点,堂口负责人夫妇从船夫的口中得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大吃了一惊,连忙集合了人手,火急火燎地赶来了画舫。
“李公子,怜儿小姐和玉儿小姐现在的情形如何?”洞庭湖在集安镇堂口的负责人是一名黑壮的中年人,名叫田开源,和妻子刘氏上了画舫后径直奔向了谭纵所在的客舱,冲着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谭纵一拱手,急声问道。
第六百二十四章 震动
“困死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倚在椅背上“酣睡”的谭纵被田开源的话吵醒了,伸手在脸上抓了抓痒后,懒洋洋地侧过了身子,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田开源见谭纵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睡觉,情急之下伸手去推谭纵,要知道怜儿和白玉可是尤五娘和白天行的掌上明珠,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洞庭湖指不定要掀起多大的风波。
还没等田开源的手挨到谭纵,刘氏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拉着他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待房门关上后,在那里“熟睡”的谭纵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后,起身来到了一旁的床边,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起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睡了:既然田开源已经来了,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办了,自己这个外人就“不插手”洞庭湖与功德教的这场恩怨中了。
“夫人,这天都快要被捅破了,你为何不让我喊醒李公子,弄清事情的经过向君山禀报。”出了房门,田开源一脸焦急地问向刘氏,那名前去喊人的船工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去问谭纵这个当事人。
“相公,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李公子的一些传言?”刘氏闻言,不动声色地望着田开源。
“什么传言?”田开源此时心乱如麻,脑子里乱糟糟的,哪里有心思去猜刘氏话里的意思。
“妾身听闻,这李公子由于头部受伤,智商好像出了些问题。”刘氏见四下无人,小声向田开源说道,“如今看来,李公子确实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智商与常人有异,否则的话岂会在这个时候安睡。”
“怪不得他能睡得着,原来是这样。”田开源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谭纵在君山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这里,他刚才一着急,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相公,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不是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而是怜儿小姐和玉儿小姐有没有事,同时将这里的事情向君山禀告。”刘氏见田开源明白了过来,于是低声提醒他。
怜儿和白玉中了阴阳合欢散的事情早已经在画舫的船工和下人们中间传开,田开源和刘氏自然也就知道了,田开源听说过阴阳合欢散,知道是一种十分厉害的迷药,曾经有女人因为误用此药而丧命,因此两人十分担心怜儿和白玉的安危。
“咱们这就去看怜儿小姐和玉儿小姐。”田开源点了点头,随后面色一沉,杀气腾腾地说道,“竟然敢对两位小姐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我这就让人将那个姓鲁的混蛋从医馆里抓来,即使弄不死他也要让他脱层皮。”
“相公,万万不可,那个鲁公子是咱们洞庭湖的贵客,他们这帮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据说连黄帮主和叶副帮主都要礼让他们三分。”听闻此言,刘氏连忙阻止,“这件事情太过重大,咱们掺合不起,要是贸然行事的话,恐怕会打乱了君山的部署。”
“便宜这混蛋了。”田开源闻言,禁不住一拳砸在了一旁的客舱舱壁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是尤五娘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怜儿被瘦高个年轻人下来阴阳合欢散,他自然万分愤怒,恨不得将瘦高个年轻人碎尸万段。
随后,田开源派出手下的人,连夜向君山禀告怜儿和白玉的事情,他和刘氏则去看望怜儿和白玉。
经过几个小时的闹腾,阴阳合欢散的药性已经开始消散,筋疲力尽的怜儿和白玉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正躺在床上睡熟,脸颊红扑扑的,红衣舞姬等人精心地照料着她们。
由于怜儿和白玉在睡觉,只有刘氏进了房间,田开源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直到刘氏出来告诉她怜儿和白玉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谭纵这一觉睡得很熟,是他来到洞庭湖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有怜儿和白玉在,估计田开源根本就顾不上他,他反而落得一个清闲。
走出舱门后,谭纵这才发现,画舫已经被田开源的手下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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