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第149章


磕敲此稍魇尽凳竟帐郑?br /> “昊琛,”元成不满他的缄默,“他就没有丝毫要悔过之处?!”
“有!”昊琛朗声,“家岳说他为官多年,门生故交逐年增多,却不能一一兼顾,失察之处有,失查之事定也甚多,况人近黄昏,难免迂腐守旧,纵为国为君的心坚如磐石,筹谋划策却每每有牵襟掣肘之感了,如今闲坐静思,深觉愧对天家圣恩!”
昊琛点到即止,元成瞥了他一眼,眯眼望向殿外的参天古树,“舍得下吗?”昊琛的话意是说杜尚书已萌退隐之心,只是,他真的能退、撇下那些富贵荣华?
“听容琳说家岳早两年就以葛麻衣物为家居常服。”如今他所着的囚衣也是葛麻所制……
“昊琛之意是说杜大人早对天家恩典存了疑虑之心?”元成悠然轻叹,还是带出些些怒意,伴君如伴虎的话他早听人说过,只没有哪个君愿意被人当成“虎”、敬而远之,他也莫能例外!
“家岳之意当是警醒自家淡看盛衰,太子明鉴!”昊琛镇定。天威难测,于此可窥一斑,既要人时时敬畏,又不容臣下明哲保身!
“淡看盛衰?”元成重复了一遍,锐利的眼扫向昊琛,正看到他的一脸坦荡,欲要说什么,却只微喟了一声,君臣之道确是百变莫测,倒也怨不得做臣子的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就像历朝历代都规勉臣下要忠,要直言进谏,却有多少人正毁在“直言”二字上,如这一回,表面看起来杜尚书不也是针砭新政才惹祸上身?史官实录在案,百姓口口相传,天家的难处反被淹在墨迹口舌里了……罢了,既要为君,也只能是千秋功过、后世评说了,漫不经心看了昊琛,元成淡淡,“他既有这份气度本王怎未听说过?”
被元成深邃的眸子盯着,昊琛也在心里喟叹,恭敬地行礼道,“谢太子!臣这就回去转告家岳!”元成那么说是要杜尚书上表请辞,这竟比杜尚书自己预料的结局好得多,能以他一人的功名利禄换得阖家脱罪,实在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昊琛!”元成忽叫住了起身欲走的人,“你没有什么要跟本王说的?”
昊琛顿住脚,目注元成眼中突来的寥落,不假思索,“殿下,何需说?!”治国与治军怕有许许多多相通之处,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为统领者只需顾及最终胜局,无需在枝节处强求人人称赞!
昊琛简单的三字深得元成之心,目中光芒一闪,又是素日的神采飞扬,“说得好!”伸手探上昊琛的肩,偏学市井之人的油滑,“这才是好兄弟!”觉出昊琛要退步行礼,忙抓着他不放,“无趣!”他不知道就算贵为太子的也是人、也有谐趣嬉闹之心吗?真不知道他在闺房里是不是也总这么一本正经!又瞪了昊琛一眼,元成放手,“明日宫中设宴,正式宴请回纥使团,在京的文武百官都得到场,三品以上的携眷出席,告诉容琳她必得来,权作是在给你们饯行了!”
“是!”昊琛答应着离了德阳殿,先和容琳说了,又去天牢和杜尚书计议妥当,复往刑部找云大人,意图查问淑琳的下落,却访而不遇,只得先和容琳预备宫宴的事,一晃眼儿,一天过去,再一晃眼儿,人可已站在御花园了!
昊琛和容琳到的时候,那些官阶较低的大夫、编修什么的已恭候了好一阵,昊琛他们到后又等了一阵,才见司礼内侍登上高台,声声唱名,丝竹管乐应声而起,皇家内眷各依品阶姗姗而入,衣香鬓影顿时让人眼花缭乱,容琳肃立在人后,仔细看着每一个出来的人,猛听得一声“寿昌公主到”,不自主就颤了一下,闪目看向登往高台的人,顿时泪盈于睫:那伴在姿容清丽的寿昌公主身畔的,不正是她经年未见的二姊德琳!
德琳小姐目不斜视,只在伴着公主入座后有意无意地往容琳这面扫了一眼,也不知看未看到妹妹,官眷中可就有了窃窃私语的,“不怪名声在外,这杜教习的风采是在众人之上……”,“说的是,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那人未说完,乐平公主也到了,那人转而称赞徐若媛的脱俗,继而象舒了口气,“总算是都到了,再来的该是陛下和娘娘了吧?!”想来是站得累了,盼着早些入席了,与她相熟的命妇赞同,“是……”
这一声“是”还未“是”完,忽听高台上的赞礼之人声音拔高了许多,“端妃娘娘、安顺公主到!”
惊诧之声顿时响自周遭,“端妃?哪个端妃?”“是早年得宠的那个?”“……她怎么反在云贵妃之上了?”
容琳听若未闻,只盯着珠围翠绕的安顺公主,手心儿里汗湿一片了!
第202章 大结局
“小姐,苏大哥说您稍走动走动就上车吧,劳累大了他可就没法子调理了!”青杏离容琳、昊琛好几步远就亮开了嗓子——反正打离了京城,这句话她每天都要受托说上那么两三回,将军、小姐嫌不嫌絮烦不知道,她可快赶上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了:苏大哥也是多事,要知回时不同来时,这一路有将军在,凡事有他做主就好,走快走慢有什么打紧?早晚到平卢得了,何用得着他老这么催?
容琳正在昊琛陪伴下漫步而行,贪看着远山苍翠、高天流云,听到青杏喊,含笑回头,方欲开言,昊琛先揽着她笑对了青杏,“告诉你苏大哥,说我信得过他的医术!”对上容琳含嗔的眼,才象想起什么似的续道,“对了,你问问他是不是急着回平卢见什么人?若是呢,咱们接下来脚程快些也使得!”
“琛哥!”容琳无奈,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这回从启程始,处处受制的那个人就变成了苏春生,他越是心急火燎的要快,昊琛越是说沿途风光甚好,去岁未得细看,今朝要一并补上,一行人走走停停,眼看走了大半月,才刚刚儿过了千丈崖,苏春生不急才怪!
被昊琛一提醒,青杏就想起这夫妻俩是团聚了,自然看山山有情、见水水含笑,岂不知人家那一对儿还没照面呢,想到这一层了就有心帮苏春生说两句话,却不等张嘴,先见昊琛笑得像别有意味地道,“怎么,你也急着回去见什么人么?”
一句话臊得青杏转头就走,容琳叹,“琛哥,你……”
“我怎么了?”昊琛装傻,“走了这么多天,她能不惦着金桔、沐云她们?我这么问还有什么错不成?”
昊琛强词夺理,容琳懒怠跟他理论——他明明是在拿子安打趣青杏,偏还转得快!“你说沐云这些日子能不能转过弯子了?”
“她转不转得过你还怕怎么的?涣云的信札不是你收的?”他的妻真是叫人佩服,自个儿娘家的事刚透点儿亮,她就能见缝插针地去和涣云商定怎么说服沐云!“要我说,别个的心你还是少操的好,仔细自个儿的身子要紧!”容琳如今已显怀了,行动不复从前的灵便,昊琛便寸步不离左右。
“他们好我这心里才妥帖,心里妥帖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容琳又搬出她的道理,昊琛啼笑皆非,“我们的孩儿将来可别像你才好!整日价为旁人鞠躬尽瘁……”
“哪有旁人?”容琳娇嗔,“都是自己的亲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都是自己的亲人,”,昊琛摇头,扶容琳登车——镇南王爷听说了他们夫妻是怎么进京的,长笑不已,专赠了他们车驾仆从,堂堂威远将军才未落到一妻一婢一医官凄惶登程的境地,“我看了,你那心里头热热闹闹的,三姑六婆的一个都没拉下,就不知把我搁在哪儿!”
“琛哥……”容琳软声,她私跑这一回算是把个把柄交在人手里了,昊琛时不时就拿出来念她两句,她就得赶紧哄着,“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在我心里可比三姑六婆重多了!”
这也叫哄人?“容琳,你要气死我?”昊琛睨着他的妻,作势要咬她,容琳呵笑不已,缩在昊琛怀中,眼波如丝,“琛哥,娘和姨娘说我好福气……”她也觉得上苍厚待她,得夫如斯,夫复何求?
“是么?”昊琛把头搁在她的发顶,曼声,“竟比你的姊妹都有福了?”
容琳向后靠进稳妥的怀抱里,微笑不语——四妹妹的大婚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太子说怎么也需两、三个月,届时是皇家公主下嫁,气氛和排场皆非等闲所能想象的了;至于二姐姐,相聚本就短暂,又大多时候计议杜尚书的事,她甚少说及她自个儿,也只字未提出宫的话,她的姻缘……
“怎么不说话了?”昊琛俯头看她的脸,“刚刚儿说的话口是心非?”
容琳轻轻掐了他手一下,微笑,“在想爹几时能回家……”
京中形势微妙,且容琳的身子还是早些回平卢比较妥当,是以昊琛夫妇在宫宴后数日便即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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