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歌姬》第184章


张婕妤哪顾得上什么木船帆船,紧张兮兮地把刘钦拖到身前,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总算确定他毫发无伤,勉强放下了心。
随之而来,是松驰后控制不住的责备,“钦儿,你怎么到处乱跑?什么不该来的地方你也来,你不要小命了么?”
刘钦正在这兴头上,却给莫名其妙骂了一顿,小孩子嘛难免委屈,张嘴刚想辩解,却又被母亲不由分说,塞给了乳娘,“愣着什么?还不带钦儿回去!”
刘钦不肯走,要挣扎,我阻止地叫了他一声,“钦儿”,当着张婕妤的面朝他挤了挤眼,刘钦心领神会,用那孩子气的神秘冲我点头微笑,张婕妤越发慌张,气急败坏地催促乳娘赶紧离开,刘钦没再反抗,乖乖地跟着乳娘走了,只是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脸,那微笑在继续,临了还摆了摆小手,向我作无声的告别,又或者是约定下一次的相见。
“廉子服!你到底跟我儿子说了些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张婕妤怒气冲冲,我云淡风轻,“我不想做什么,只是要你,把许还应扭送到暴室,指证他是下毒害我的元凶。因为我没让他当成掖庭令,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故此才指使阿满在我的膳食中做手脚。”
张婕妤一愣,“原来,你要对付的是许还应?你这是要给阿满报仇?”
我没答,只是问:“你肯还是不肯?”
从母亲的角色跳回了夫人的典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许还应忠心于我,我没理由帮你陷害他。”
关于这点,我毫不担心,“你会帮我,否则,你下次找到钦儿,就不会是平平安安待在我常宁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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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根本无心伤害刘钦,但是张婕妤相信。心狠的人,总把别人想得和她一般心狠。我告诉她,明天我会和刘钦一起去池子里放他做的小木船,她立刻就联想到我借机淹死她的儿子。
很好的联想,帮我达到了目的。
张婕妤说,她要到宣帝那里去告发我。我叫她尽管去告,无凭无据她奈何不了我,惹火了我,她就准备给她儿子收尸。就算明天我动不了他,还有后天,后天不行,就大后天,我有的是耐心。
张婕妤又说,我如果害了刘钦,我也不会有好下场,连我的爹娘弟弟都会受牵连。我问她,如果我是为了救她儿子一起淹死了,又当如何?我敢拼命,她敢吗?
张婕妤没了辙,只剩下了无法置信,“廉子服,你疯了么?只为了一个宫婢值得么?更何况,她也背叛了你。你不是还恨得要把她赶出宫?”
我怔住,听出了她无意泄漏的另一层意思,“你说,也?你说,她也,背叛了我?那阿满除了我,还背叛了谁?”
张婕妤大约心知瞒不过了,撇过脸,冷笑,“廉子服,不要把你自己想得太聪明,把别人都当成傻瓜。你骗得了我一时,骗不了我一世,你根本就没在长乐宫见过我,你不过是想替那个吃里扒外贱婢遮掩罢了。”
依着她嘴里的恨意推断,“这么说来,是你要阿满不得好死,许还应那么糟蹋阿满,是奉了你的命令?”
也许我眼中那一瞬间的阴狠极其骇人,张婕妤竟退了一步,显出了畏惧))(网),“这,这跟我无关,我只是叫许还应去惩治阿满,我没想到他会,他会那么,”似羞于启齿,半晌才模糊带过,“他会那么往死里整她,我后来听说了,也是心有不忍的。廉子服,阿满死也死了,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消吧。不要再接近我的钦儿,我答应你,一定会让许还应给阿满偿命。”
她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向我示弱,妥协了,甚至讨好着我,生怕我反悔,说到底,她是怕我连她也一起报复了,怕我将那报复加诸在她儿子的身上。
古今中外的勾心斗角,情感,永远是最常用最好用的手段,可以拿来利用,可以拿来威胁,可以拿来出卖。
一条狗,最悲哀的结局,莫过于被他一向效忠的主人出卖。这普是我替许还应设定的悲哀,悲哀完了,接下来要实行的,则是“悲惨”,惨绝人寰。
暴室狱。
许是上回刺激太深,荆仁善一看到我,便如同瘟神上门,面色发怵,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忙不迭地献情卖好:“夫人放心,下臣心里有数,似许还应那等无耻之徒,下臣一定严惩不怠。”
我笑了笑,“哦?不知丁大人要如何严惩呢?”
小老头挺聪明,涎着脸凑前,“莫非夫人,已经有了主意?”
我不置可否,“丁大人,你这里有笼屉么?”
“呃?笼屉?夫人指的,是蒸馒头用的,笼屉?”
“不错,不过要大一点的,要装得下一个大活人的。”
“大一点,装得下一个人?”荆仁善不解地重复。我接道:“想是丁大人,长这么大,只见过蒸馒头、蒸包子,还没见过清蒸活人吧?”
然后,荆仁善那对原本谄媚的小眼珠子,瞪得滚圆滚圆,像泡了水的黄豆,随之胀大的,均是匪夷所思、惊骇莫名。
执行这项刑罚的,是有份参与那夜兽行的其他几个内侍。
据说,他们执行完毕,一个一个,是从刑房里爬出了来,因为吓得抬不了腿。爬到外面,就是吐,吐尽了隔夜饭还在吐,吐胃液,吐胆汁。回去以后,三个上了吊,一个服了毒,也都死了。
据说,后来进到里面,收拾打扫的内侍,有一个当场吓死了,另外几个连吐了三天三夜,闻到肉味就狂吐不止,直到第四天喝了七八副定惊茶,才缓过劲来。
据说,是的,只是据说,据荆仁善所说。本来我是要亲眼看一看许还应的惨状,亲耳听一听他的惨叫,以慰阿满在天之灵,但事到临头我没有那个胆量。
望着我的晚膳,当中一盘红烧肉,刚刚出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飘到鼻子里,却也是一阵阵反胃,仿佛时光倒流,仿佛身临其境,那巨大的一口锅,架在红艳的炉火上,那沸水中的蒸笼,那蒸笼里慢慢蒸熟了的,许还应。
恶心之感更甚,我吩咐宫人赶紧撤掉晚膳,这时,有人在那门边,说道:“怎么?还没吃,就撤了么?”
宫人们立时向门边行礼,汉宣帝冷冷地,迈过门槛,走了进来,冷冷地挥手,命她们退下,再冷冷地走到案桌前,冷冷地看着我。
我预感到了来者不善,汉宣帝证实了我的预感。他问我,“子服是否想起了因你而惨死的许还应,故而食不下咽?”
我讨厌“惨死”这个词,讨厌它这里面包含着同情、怜悯,许还应他不配!我也望着汉宣帝,更加讨厌他眼中那似乎洞察了我的目光,他以为我在愧疚?为许还应那种人而愧疚?
重新拿起筷子,挟起一大块肉,我的手很稳,我稳稳地把那肉送进了嘴里,咀嚼着,慢慢地,仔细地,很享受地,咀嚼着。起码在宣帝看来,我很享受。
怒气突如其来,武装好的冰冷尽皆粉碎。我要去挟第二块肉,却挟了个空。
因为盛怒中的汉宣帝抬手翻了我的桌子,淋了我一身的油盐酱醋菜汁肉汁,油腻腻的湿,粘着皮肤,那感觉越发地恶心,在我的胃里搅动着,搅出来浓浓的酸,差一点冲口而出。
“廉子服,你何时变得如此可怕?你怎能命人活蒸了许还应?他纵然犯了天大的罪,你也不该下如此狠手!”
可怕?汉宣帝,比起你的虎毒食子,比起你一再地斩草除根、杀人灭口,我们两个,究竟谁更可怕一些?
咬紧牙关,尽力把那酸逼回胃里去,我抬头,望着汉宣帝,望着他的怒不可遏,我反倒平静了,像是某种得到了补偿的平静。
“陛下,子服想知道,阿满替子服顶罪,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出于陛下的授意?”
汉宣帝的左眼皮不自主地跳了一跳,我已经得到了我要的答案。
汉宣帝在羞恼,或许他本想隐瞒,却轻而易举地被我看破,他为自己下意识的隐瞒而羞恼,他为自己瞬间被我看破而羞恼。羞恼自己,继而来羞恼我。他怪笑,“怎么?你也要替那宫婢向朕报复么?你还要怎样报复朕?挑唆太子与朕为敌?联合你的娘家,颠覆朕的江山?”
心下大惊,我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昨日,汉宣帝借口子义言语无状,赶他出了宫。太子拼了命地求情,才留下了。为此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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