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令》第2章


在萧舞阳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常会使他心跳不已。在他的眼里萧舞阳不但天纵奇才,也是一代霸才,他服了萧舞阳,也恨透了萧舞阳。萧舞阳是位大英雄,也是个大流氓。
宋牵牛一阵胡思乱想,人已穿过了一片疏林。
“喂,你干什么?”小径上忽然闪出两名轻装带剑的少女。
宋牵牛一怔,停下步子:“在下宋牵牛。”
“牵牛,牛在那里?”
“不是,在下姓宋,名叫牵牛。”
“哦,好名字。”右首一个长发拂肩的少女嘴角一晒:“不管你牵牛牵马,你来干什么?”“在下奉萧大爷之命……”‘哪个萧大爷?”
“萧舞阳”
‘称是说萧公子?不错,咱们认得他。”那少女冷冷道:他已好久没有来这里走动,有什么事?”
宋牵牛松了口气,心想:“认得就好。”
“快说。”那少女在叫。
“在下奉大爷之命,献上一件礼物。”
他并不知萧舞阳差他送来这柄匕首是何用心,反正礼多人不怪,就把它说成礼物。
一柄镶珠匕首,价值不菲,照说也算一宗厚礼。
“礼物?”
“对,一件很贵重的礼物。”
‘拿来”
“不行。”宋牵牛的恐惧之心已消除一半:“萧大爷说要在下面交此间主人。”
其实萧舞阳并没有这么说,他想乘机一瞻圣女的绝代风华。
哪怕她冷得像冰,冰雕美人也是一件佳作。
“是萧公子说的?”
“是的。”
“哼,稀奇巴拉。”那少女小嘴一嘟:“牵牛的,你乖乖的等着,不许乱走。”
“是。”宋牵牛果然很乖。
一张鹅黄软椅上,端坐着一位紫衣丽人。
乌黑茸茸的柔发掩拂着白如凝脂的粉颈,俏丽的身影纤纤卓立,风姿撩人。
可惜的是她背向而坐,不见庐山真面目。
红毡地上蹲着个青衣小丫环,正在替她修剪指甲,五指纤纤,,莹白而匀称。
这就是圣女的派头,她就是圣女陆起凤,不同于凡妇俗女。
宋牵牛垂而手立,汗出如雨。
他不是没见过美人,若论容色之美,朱颜是女人中的女人,尤其那份妖媚和柔顺,更是醉人之外,还得同时享有一’种公认的身价。
陆起凤不但名满武林,而且还被封为圣女,这是尊荣的徽号,高洁的象征。
在这种女人面前;宋牵牛打从心眼里早就矮了半截,战战兢兢,感到无比惶恐。
陆起凤似是故意不睬,就像压根儿忘了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而且僵立老半天,她修完左手又修右手,然后涂上红色的蔻丹。
宋牵牛连大气都不敢喘。
但却偷偷地瞄了一眼居然看到那只右手,腕节上长了粒朱砂痔,其大如豆,艳红欲滴。
“什么礼物?”
一柄匕首。”宋牵牛连忙说:“一柄……一柄……镶珠的首。”
“镶珠匕首?”陆起凤香肩一震。宝剑蹭与壮士,红粉赠与佳人,送一位圣女的礼物,怎有用一柄匕首?
“是的。”宋牵牛还没觉出不对。
“他还说什么?”
“萧大爷说……”宋牵牛猛然想起:“对了,他说要换回—件东西。”
既然要换回一件东西,显见这柄匕首并非礼物,送礼的人哪有要求回礼的道理…陆起凤抖动了一下,突然身子一转,竟连那张鹅黄软椅一齐转了过来。
宋牵牛目光一接,赶快垂下了头。
他心跳加剧,他看到的果然是风华绝代的女人,长眉入鬃,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你是萧舞阳的狗腿?”陆起凤喝问。
“在下宋牵牛。”
“牛?”陆起凤冷笑:“不错,长得壮壮的,倒蛮像条牛”。
宋牵牛不响。
“萧舞阳是不是又缠上了一个女人?
“这———”
“说!”
“是……是的。”
“一个什么女人?”
“她叫朱颜。”宋牵牛不敢不说。“朱颜?”陆起凤的声音在发抖:“快说清楚,这朱颜是什么来路。
“她是……她是……”宋牵牛结结巴巴。
“你是舌头打了结还是嘴上长了疗?”陆起凤怒叫:“再要说不清楚,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那朱颜……”宋牵牛吓了一跳:“那朱颜本是在下的老婆。”
“你的老婆?”
“你是人还是畜牲?”陆起凤冷笑一声:“你赔了老婆还替他跑腿?”
“咱……”宋牵牛紧握豢头,暗叫:“骂得好,骂得好!

“不要脸。”陆起凤破口大骂:“活王八,兔思子,你还活着干吗,不如一头撞死算啦!〃宋牵牛忍气吞声,汗水直流。
但却不禁暗暗奇怪,萧舞阳缠上了个女人,关这位圣女什么事,她生什么闲气,而且口出脏言,完全不像传说中的那般高贵。
自己赔了老婆,已经窝囊透顶,如今老远跑来,还要挨顿臭骂,一时间不禁怒火中烧。
“住口。”
“你……”陆起凤怔了下。
“这是宋某人的事,不要你管。”宋牵牛索性豁出了性命。
“好哇,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当今武林,敢在圣女陆起风面前这般出言无状的人当真不多,也许只有萧舞阳。
宋牵牛只因被她骂得过份刻毒,一时恼羞成怒。
这时他双目一睁,又待发话,忽然眼前人影一花,已被点中了三处穴道,只听陆起凤冷冷一声喝道:“拖下去。重重的打。”
暗的斗室中,一灯如豆。
宋牵牛鼻青脸肿,周身酸痛,蹲在屋角里。
虽然挨了顿打,好在伤皮没伤骨,凭他结实的肌肉,这点伤还挺得住,就不知往后的下场怎样。
顶撞了圣女,若只是挨顿打,已经够幸运的了。
忽然木门一开,四名健妇鱼贯走了进来,每人手中提着一个大木桶!
“干吗?”宋牵牛一怔。“洗澡。”其中一名健妇说。
”什么!八吻ER晕砹嘶埃送羌钢皇⒙饲逅哪就安唤蟾胁镆欤?
“先剥了他的衣服来。”另一名健妇说。
“你们……”宋牵牛吃了一惊。四名健妇不由分说,抓的抓手,拉的拉脚,片刻之间宋牵牛被剥的赤条条了。哗哗一响,一桶水兜头浇了下来。”好壮!耙幻「舅担跋裉醮笏!!绷硪幻「究┛┬α恕?
”四大桶水足够洗个痛快,洗完了澡,四名健妇提着四只空桶,嘻嘻哈哈的走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用手指了指屋角的另外一扇窄门,那里面有一张床,快进去挺尸吧!神秘兮兮的一笑,反手带上了木门。
宋牵牛被四桶清水一淋,浑身酸痛像是消失了一半.他目光一转,发现小木凳上有条浴巾,于是顺手取了过来,擦干身上的水滴但那套衫却已弄得水湿淋漓,无法穿着。这怎么办啊,总不能赤条条的蹲在这里,他拿起油灯,向那扇门走去。
果然有张床,一张很舒服的床。床上有枕,有被,雪白的床单像是刚刚换过,织绵的丝软被,轻柔的像天鹅的胸脯。
人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床上渡过,真该有张舒舒服的床啊!
人生有很多欢乐是从床上得来,真该有张好床。
宋牵牛当然没有想到这些,他只觉得跑了老远的路,挨了一顿打,该有张床休息休息。
赤条条一丝不挂,该有条被子。’
他不是一个不用脑筋的人,只是此刻他很倦,一钻进被了就呼呼大睡,打算睡醒了再想。
这一觉睡得十分酣畅。
醒畅的睡眠,醒来一定精力十足。
宋牵牛醒来之时油灯已灭,忽然发现身畔有个火热的胴体蠕动。
肌肉滑腻,微闻香泽。
宋牵牛伸手一探,正好触着—对高耸的乳峰,颤巍巍就像两座小丘。
这真意外,哪来到口的肥肉。
一个人不管如何窝襄,如何倒霉,碰到了这种事绝不会放过的。
他不是个傻子,一个白痴,也不是一个君子,又正好在精力旺盛之时,心想:
“妙,妙透了。”身子一翻,腾身跨了上去。
暴风雨开始进行,巨浪开始冲击。下面那个胴体在扭动。风停,雨霁,宋牵牛捉住了一只小手,忽然触到了一粒豆大的东西。
痣,赫然是颗痣,一颗艳红欲滴的痣。
此刻虽然油灯已灭,看不出它的色泽,但宋牵牛可以肯定,就是这颗痣。谁说她冷得像冰,简直是团烈火。
这是宗奇遇,人生难得一逢的奇遇,宋牵牛不禁心花怒放。
“是你?”
“你知道我是谁?”
“嘻嘻……你是圣女。”
圣女?这是个多么大的讽刺,圣女陆起凤滑溜溜的躺在宋牵牛怀里。
火热的胴体震颤了一下,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看来像条笨牛,倒是蛮精的。”
“咱记得你有颗痣。”
“哦。”
“你放心,咱不会张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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