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令》第3章


火热的胴体震颤了一下,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看来像条笨牛,倒是蛮精的。”
“咱记得你有颗痣。”
“哦。”
“你放心,咱不会张扬出去。”
“真的?”
“咱一向口风很紧。”
“在萧舞阳面前也很紧吗?”
“这……”
宋牵牛猛然想起,萧舞阳说过要对他所补偿,莫非这就是补偿?
莫是如此,这显然是萧舞阳的有意安排,怎么还能瞒过他。
“咱不知道。”宋牵牛老老实实地说。
“我知道。”陆起风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你生成就是一条狗腿。”
“你……”
“不是吗?”陆起凤冷哼一声,腰躯一扭,像条鱼溜了开去。
接着“拍嗒”一响,人已不见。
显然,这小小的幽室中,另外还有扇暗门。
宋牵牛怔了一怔,嗒然若丧,想起刚才一番旖旎风光,还觉意犹未荆“真是好女人,热呼呼的……”“可惜她是圣女……”“嘿嘿……圣女?滑天下之大稽,她是圣女,‘咱宋牵牛岂不成了圣人?”
他抚摩着自己结实的胸脯,不禁哑然大笑:“他妈的,一个赤条条的圣人。
纸糊的小窗,有丝微光透了进来,天色已亮。
宋牵牛睡得沉,因为他委实太倦,虽然他结实得像条牛,牛也有倦的时候。
嘴角还有丝笑意,也许正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甚至再挨一顿他也愿意。
忽然,那扇门窄门轻轻一响打了开来,一个破锣嗓子叫道:“该起来罗,太阳都晒到屁股啦!”
宋牵牛一惊而醒,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
只见一个胖嘟嘟的女人双手叉腰,站在门槛外面,看来这扇门太窄,她要进来还真不容易。
这个女人是谁呢?
“昨夜淋了几桶冷水,也真该晒晒屁股啊!”宋牵牛笑着打趣。
跟圣女一番缠绵之后,他的胆子越来越大。
“别笑。”那女人凶巴巴的叫了一声。
“怎么?”宋牵牛一怔。
“糊涂虫,你以为爬上了高枝兜吗?”那女人冷笑一声。
“这…”
“穿好衣服快滚。”呼的一声,一团黑忽忽的东西笔直飞了过来。
宋牵牛接在手中,正是自己那套青衣布衫,湿漉漉的几乎还拧得出水来。
“这怎么穿。”
“不穿也成,那就光着屁股滚吧!”那女人说。
“你…”宋牵牛睁大了眼睛:“你叫咱滚,你……你是谁?
“孙大娘。”那女人说:“起凤山庄的总管,怎么,够资格叫你滚吧?”
“但是……”
但是什么子”孙大娘冷冷的道:“你最好识趣一点,起凤山庄可不是撒赖地方。”
的确不是,谁敢在起凤山庄撒赖?
宋牵牛哭笑不得,这个孙大娘为什么要他滚,这显然是圣女陆起凤的意思。
一夜缠绵之情,天刚一亮,就已付流水,好一个薄情的女人。
“你还不快滚,在打什么主意?”孙大娘尖叫。
如此催逼,看来片刻不肯留人。
“滚就滚。”宋牵牛满肚子不是滋味,只好将那湿漉漉的衣衫穿了起来。
清晨天气甚凉,他从热呼呼的被褥里钻出,穿上湿漉漉的衣衫,禁不住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
一声不响,狼狈走出了幽室。
孙大娘睁着一只三角眼,恶狠狠的瞪着他,仿佛两把利刃。
“对了,还有件事。”宋牵牛忽然想起。
“什么事,该不是想混顿饭吃吧?”
提起吃饭,宋牵牛的确感到有点饥肠辘辘,自从昨天中午在半路上啃了两个馒头,现在还没进过饮食,但此时此刻他怎敢还有这种希求?
“萧大说要带回一件东西。”
“在这里。”孙大娘取出一只紫檀木匣子,木匣子四周镶以黄铜,十分精致。
宋牵牛接在手中,掂了掂。
“半路上不许开看!”孙大娘大吼一声:“滚,这就滚吧!”
于是宋牵牛忍气吞声,走出了起凤山庄。
他本是一条牛,此刻变成了一条狗,夹着尾巴被人撵了出来。
他在想,几时才能出这口窝襄气?
第二章 七巧流星拐
“这木匣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宋牵牛在想。
一柄镶珠匕首换回一只木匣子,木匣子里面当然不是空的。
“对了。”宋牵牛恍然大悟。他忽然想起了萧舞阳和陆起凤之间的关系,这关系是不清不白。
当初他不敢瞎猜,总以为陆起凤是位圣女,别说是男女之私,甚至是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姬。
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什么圣女?荡妇!
那柄镶珠匕首是当日两人定情之时交换的信物,她赠萧舞阳那柄匕首,萧舞阳送她这只木匣子。
木匣子里面当然是女人最喜欢的东西,一支碧玉钗,一支金步摇,或是一串珍珠项链。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无论什么天下奇珍,看一眼难道会留下痕迹。
宋牵牛想起孙大娘那种冷嘲的眼色,凶巴巴的语气,此刻还在冒火,心想:
“老子偏要看。”
路侧有座六角凉亭,凉亭里面有石凳。
宋牵牛一口气奔了十几里,湿漉漉的衣衫裹在身上,经过体热的蒸发,也渐渐干了。
他走进凉亭,喘了口气,掏出那只木匣子。
这的确是只很精美的匣子,木理细致,色泽光亮,几乎可鉴人影。
他将木匣子放在石凳上,仔细端详了一会。
木匣侧面除了两个黄铜把手之外,还有个圆形的突出之物,比制钱略小,显然是个按钮。
宋牵牛四下望了一下,心想:“咱只不过打开看看,这又何妨?”
只要萧舞阳没说过不能看,孙大娘说的算个屁。
他食指一伸,正准备触动那个按钮,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动,你想找死吗?”
宋牵牛吃了一惊,缩回手指,只见一个须发花白的小老头,撑着根杨木拐杖,站在凉亭之外。
这老人背形微驼,衣衫褴褛,手中拄根拐杖,显然不是良于行。
奇怪的是刚才分明四下无人,这小老头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找死?为什么?”宋牵牛惊疑不定。
小老头抬起头来,双目开阖,精光一闪,仿佛两支利箭射了过来。
“你是谁?”
“在下宋牵牛。”
“宋牵牛?是不是有把牵牛刀的宋牵牛?““正是在下。”
“哼,也不是个好东西。”
宋牵牛怔了一怔,他不能否认,这些年来凭着一柄牵牛刀闯江湖,刀头舔血,剑底惊魂,昧着良心的事不是没有,不过,他始终认为自己还是坏人中好人,至少比萧舞阳好得多。当然,他没有萧舞阳那份能耐,只能干些小坏事。
小坏事当然也是坏事。
因此他对这小老头劈头一棒,无法正面辩驳,只好问问他所关心的事。
这匣子为什么开不得?”
“谁说开不得?”小老头变了:“开得,一只木匣子有什么开不得的。”
“但老丈刚才‘说……”
“老夫说了什么?”小老头不肯认账,反而怂恿说:“这匣子里也许是件人间至宝,你要是不打开看,这辈子都会后悔。”
“算了。”宋牵牛摇摇头。
“为什么?”
“反正是别人的东西,在下也不想看了。”
“一饱眼福,也不是坏事。”
“不用。”
“你真的不想打开?”
“不想。”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小老头自己掌了一个嘴巴,骂道:“多嘴。”
宋牵牛忍不住几乎笑出声来。
接着“笃”的一声,拐杖点地,人影一闪,登时鸿飞沙渺,小老头业已不见。
好快的身法,一眨眼间已失所在。
‘宋牵牛默默良久,然后收起那只紫檀木匣子,整了整衣继续上路。
窗外竹影婆娑,室里珠帘叮当。
萧舞阳还是那副老样子,舒舒服服坐在一张镂空刻花软椅上笑意更浓。
那只紫檀木匣放在短几上,宋牵牛垂手而立。
“辛苦了。”萧舞阳说。
“替大爷办事,小的万死不辞。”
“好,你的确忠心耿耿。”萧舞阳赞说:“也是个好帮手。
“谢大爷抬爱。”宋牵牛暗喜。
“你知不知道这只匣子里装的什么?”
“不知道。”
“半路上也没打开瞧瞧?”
“小的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这匣子又没上锁。”萧舞阳笑笑说:“换了我就忍不住,至少得打开来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宋牵牛不置可否。
其实他的确想瞧瞧,因为半路上遇到的那个小老头以及那些怪异的举动,更增加了他对这只木匣子的好奇之心。
当然,他已意识到这只外表精致的木匣子,也许隐藏着一种可怕的杀机。
那是揣测,毕竟难以预料。
“这木匣子里是对玉连环。”萧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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