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孪生弟弟是MB》第14章


亚宁临终前攥在手里面的纸条上的三个遗愿之一,就是要我告诉欢欢等长得再大一些,找个疼她爱她的男朋友,好好活下去。我想,我有必要找时间和欢欢谈一谈了。
杜叔因为调到涡河水闸,也要搬走了。我回来时他已经将房子腾好准备上交了。随后他就和杜姨、乐乐先随家具行李到尉氏县的水闸上去,留下怎么也不肯走的欢欢和还没收拾好东西的我。
欢欢的脾气怪异得令我惊诧,我以前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古怪。杜叔临走前见欢欢不肯随他们走,就说,这孩子现在我和你姨已经管不了了,你只要能劝她想开,叔承你一辈子的情。
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只是以为她因为亚宁的去世自然会伤心一阵子,慢慢就会恢复。但我没想到,她会如此傻,她甚至为此寻死觅活。就在杜叔刚走的第一个晚上,十点多,我正同亚宁一前的朋友毛毛蝈蝈大伟他们发短信,听见隔壁欢欢房间里咯噔一下清脆的响声,像谁猛然被人卡住了脖子或钳断了喉骨。我跳下床冲出去,透过欢欢卧室门头上玻璃窗看见,她已经把自己吊在了一根系在天花板的电灯座上的袜带上。电灯照着她披散的头发和扭曲惨白的脸,以及那标志性吐出的长长的舌头。
我后退几步,猛地把自己摔向房门:欢欢!
欢欢最终脱了险,可她明显地更孤僻绝望,整天握着亚宁那部银白色的摩托罗拉,一双眼睛很空洞。她开始绝食。两天下来,看她脸上,除了一双深险的眼窝就看不见其他什么了。我告诉她,你亚宁哥看见你不吃东西糟蹋自己,他在天堂也不会好过。
她却又开始疯狂的不可遏止地暴食,吃了将手在嘴里抠着逼自己吐出来,吐了再没命地吃。如此重复。她眼窝陷得似乎更深了。虽说她吃饭总比不吃的好,但是一个女孩子见什么吃什么,终是让人心里不安。
欢欢忽然突发奇想要吃羊脑,我便领她去古都御街,又叫做小吃一条街的,一向以小吃种类繁多价格便宜著称。半路上接到周扬的电话,他说我的感冒终于好了可折腾死我了。
其他他在电话里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他已经好了,因为他的声音又开始像许巍了,而不是前几天沙哑得像杨坤或阿杜。
周扬笑嘻嘻地说你不是要我们来你家玩吗,那我们什么时候来你家啊。
什么?我很奇怪:我有说过让你们来我家吗?
周扬说:哎,你可不能不认帐啊!是雷子说你让我们到你家玩的,他还说前几天是你亲自邀请我来的,结果这几天都没你音信,我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我越发摸不着头脑:雷子说我邀请你来我家的?
是啊!周扬在那头边吃薯条边说:就是初三的夜里,哦,就是那夜,我打了吊针早早就睡下了,雷子第二天说你和他短信聊到了天亮,还说你给他描述什么旧地,对对,就是寻忆旧地,就是那个晚上。
我明白了,原来那夜和我聊天的不是周扬,而是雷子。我忽然觉得雷子不动声色这一点上很像一个人:阿威。
可我什么时候也好象都没有邀请他们来我家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雷子自己主意,他先告诉周扬,让周扬来给我说,我自然不好拒绝。我虽然不知道雷子这么作的目的是什么,却也真的不好拒绝周扬他们到来。只好恩了一声,算是默许。
周扬在那边唧唧呱呱地说我再叫几个朋友好不好,大家一块热闹…………对了,你爸妈不会介意人太多吧!
我说不会,他们都已经去世了。我听周扬惊讶地“呀”了一声不说话了,就给他解场说你来吧,咱们好好玩玩,喝多了连过夜的地方都有了,现在我们这里空房子超多。
周扬忙说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我告诉欢欢说我们家将要举办一个小型的party,我们一块准备一下吧。
她冷淡淡的没有任何反应。我说,这个聚会是为了纪念你亚宁哥哥了,你一要积极配合我哦。
她一听亚宁,马上没有了不理会我的意思,一脸的兴奋和紧张。差点没有拉座的从摩托三轮上跳下来。外边夜市人熙来攘往,各自忙碌。
回去后马上布置。我打开我家的门,把里面关了一年的潮气和秽气放出去,因为明天的party就设在我家客厅。客厅里铺着廉价但品质很好的地毯,人多的话可以席地而坐。
打扫卫生时,我不由想起在北京和亚宁阿威住在一起时,我们也经常举办各样的派对,几乎都是我和阿威布置场子。现在再一次布置晚会,没有人给我递吸尘器,没有人给我提意见哪里好看哪里不好看,没有人和我边布置边八卦,少了阿威,觉得少了好多东西,空空落落的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那些事情,就苦笑一下,看了看正在帮助我忙活的欢欢。
欢欢干活特别卖力,擦桌椅,拖地,用鸡毛掸子拍地毯上的积尘,一丝不苟。我们终于在当夜收拾好屋子,然后疲惫不堪地挤在厨房的小水龙头下洗手。我无意间侧脸,第一次看清了欢欢已经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她站在那里用牙齿咬着橡皮筋,双手举在脑后扎马尾辫子,仰着一张白净均匀的。她玲珑的五官、凹凸分明的身材已经表明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跟在我和亚宁屁股后面要棒棒糖吃的小女孩子了,而已经出落成一个十九岁情窦已开的少女。可惜她的第一段感情,却也这样草草夭折了。我想着想着,眼睛渐渐模糊了。
欢欢看见我的失态,愣了愣:玉宁哥哥,你怎么了,你也想亚宁哥哥了?
我忙说是。我又补充说如果你亚宁哥哥还在世,他要是知道你对他这么好他一定会很高兴。
欢欢忽然兴奋得一脸红晕,似乎所有的疲劳一扫而光:真的?太好了,真的,可惜。。。。。。
我见她的情绪又慢慢低落下来,怕她再因为亚宁而魔怔,便托起她的脸说:欢欢,记住,如果他在天堂看见你活得快快乐乐,他也会很开心;因为他以前告诉过我,你一定要活得快乐,你不可以让你亚宁哥哥失望哦!
欢欢用袖子抹了下眼眶,说不会的,我不会让亚宁哥哥失望的。
然后,她像想起什么似,央求我说:玉宁哥哥,你答应我在这个纪念亚宁哥哥的party上,要当众宣布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她了,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不料,就这样一个应允之约,差点让刚清醒过来的欢欢再次彻底绝望,也铸就了我们之间无法弥补的伤痕。
不过当时欢欢乐疯了,她抱住我又蹦又跳连价般地说谢谢你谢谢玉宁哥哥。最后她羞涩地说,玉宁哥哥你能吻我一下吗,我想把你想象成亚宁哥哥的样子,我想知道亚宁哥哥吻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说不可以,然后往外走。她堵在狭小的门口,像一块倔强的石头。
就一下。她小声地央求,眼眶里满是明晃晃的泪水。
我心中一阵酸楚。我想起那夜,浑身是血的小红也是这样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她干裂的嘴唇也只有一句话:玉宁哥,就一下,就一下好么?!
我眼前似乎是那个温柔又羞涩的小红,她可以用生命为所爱的人作抵押,只求她所深爱的人的一个吻,再别无他求;临终前的小红一直不闭眼,她苦苦硬撑着,只等那个幸福时刻的到来,用最后一口力气一遍遍重复她的微小的请求。
像吻小红一样,我低下头,捧住欢欢的脸,用唇在她额上轻轻印了一下,便快步走了出去。
等我走到客厅一扭头,看见欢欢站在白炽灯下,已经泪流满面。
也许是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有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当晚上七点三十五分他们准时到来时,我没有只觉得见来的是一群相识已久的朋友,而不是陌生人。虽然是第一次和他们正面相处,却谁都没有感到拘谨或陌生。
我们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作饭自己吃。但会作饭的只有欢欢和雷子,便由他们在厨房里折腾,剩下的几个人在客厅里玩自己的。
开始时,我,周扬,彦辉,陈陈,彦辉的女友小雅和同来的周扬家的一个小司机,我们六个人玩一种叫做“面三”的扑克牌游戏。
陈陈的女友优优比较腼腆,坐在一边嗑着瓜子只是看,从不多插一句嘴,而一旦评论一两句却极其精彩的。相比之下,彦辉的女友小雅就显得很沉不住气了,往往有些话都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便吧唧一下甩出来,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出牌时更是不会顾自己班的人,一个人单飞,出牌极快,还从不问别人要不要牌,结果往往被坐在她下家的周扬焊住跑不脱;彦辉和我作为她的搭档,只有哭的份儿。
对班里,周扬的不动声色也算可以了,但更精彩的是陈陈和那个小司机。陈陈的牌数算得很精?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