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梦》第39章


这一夜,无眠。
一大早起来,贺从容连起身都困难,等他扶着墙到床边,两条大腿都在颤,昨晚果然,失控了。
脚边有六七个灌满精`液的安全套,黎峥还躺在床上睡着,贺从容身下实在难受,不想惊扰黎峥,想自己去洗澡。谁知黎峥被他一番动作弄醒了,睁眼就看见贺从容要往外面走,他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抱住了贺从容,刚起床的低哑嗓音性`感至极:
“去哪儿?”
“洗澡。”
“下面难受。”
黎峥哪能允许他一个人去洗澡,拦腰直接把他抱起,扔在床上,贺从容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反抗,男人又压了下来,像某种大型爱撒娇的哺乳类动物,头在他的胸前蹭动,手揽过他的腰,紧紧地抱住:
“再陪我睡一会儿。”
“等会儿我给你洗。”
第三十三章 
踏入这个陌生冰冷的A班,黎峥每天都不开心。
但还好,只要贺从容还在学校,就算他不在,上课想着他,念着他,也好受多了。
每天中午他都会去找贺从容,站在教室的后门朝贺从容招手,也就是那个时候,才会有人叫他“小跟班”。
“贺从容,你的小跟班来了。”
贺从容不以为意,黎峥倒是不舒服,他暗地里跟贺从容说,要不然自己别直接去B班找他了,两个人约好时间见面碰头就是。贺从容居然拒绝了,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坚定至极,轻笑一声:
“我们俩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要偷偷摸摸。”
黎峥没有贺从容勇敢,他敏感,就算是同学路过他,发出一点轻微的气声,他都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渴望成为贺从容,但是无论怎样努力,贺从容就是贺从容,黎峥还是黎峥,黎峥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贺从容不具备的品质,从那一刻开始,便彼此倾慕,暗自喜欢。
没有了帮扶小组的幌子,两个人便没有在一起做作业,转眼便是小长假,足足有三天的假期,贺从容不准备出去,哪儿都是人,只不过比双休多一天,也配叫小“长假”,就是个假而已。黎峥主动约他去看电影,他答应了。
两个人站在剧院门口,还有二十分钟进场,贺从容没看黎峥,望着远处街道上来回穿梭的车辆,被雨水打湿的霓虹灯,晕成一滩滩光点,贺从容的心脏跳动得猛烈,他转脸看向捧着一盒爆米花的黎峥,缓缓开口:
“你跟我在一起,图什么?”
他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每次到嘴边,都顿住。他从来不私下跟谁出来,可只要黎峥约他,他都拒绝不了。这句话一抛出口,黎峥不动了,他没有再重复拿起爆米花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而后看向贺从容:
“我什么都不图。”
贺从容知道这个答案,可他还是想问,很多人跟他结交朋友抱着各种目的,唯独黎峥,他看不出到底有什么目的,时间长了,他也知道黎峥的确是真心实意对他好,他仔细地看着面前的男孩,不肯放过任何细小的表情,略显憨厚的脸上又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开始检票了,我们进去吧。”
那是一场值得回忆的电影,黎峥至今回忆起来,都能看见贺从容那张青涩却初露魅力的脸来,此时此刻,那个少年已经躺在他的身侧,睡得安稳。
黎峥睡不着,他倚靠在床上,细细地描摹贺从容的脸,他忍住吻下去的冲动,惯用的左手夹烟,不怎么触碰事物的右手抚上贺从容的发丝,昨晚一定累着他了,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黎峥抿了口烟,那双眼眸的爱意快要溢出,他不想让贺从容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黎峥了,即便叫贺从容“哥”,但他内心早已长成参天大树,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他,等知道真相后,他跟贺从容再也回不到现在的状态,贺从容不会亲热地吻他,也不会在他背后搂着他、依偎他,如果成为陌路倒好,要真成了仇人,黎峥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他不想让贺从容心中有恨,可这件事,怎么可能由他说了算。
掐灭了烟,盖上一身月光,黎峥进了被窝,用略带烟草味的指尖抚过贺从容的脸庞,贺从容寻觅到他的怀抱,往他的怀里倚靠,头枕在他的臂膀上,黎峥先是一愣,而后缓缓收紧了臂膀,贺从容的腿翘在他的腰上,肆意妄为,张牙舞爪,这种毫无戒备的姿势让黎峥愈发难受起来。
他知道贺从容爱他的程度不比自己浅,可他偏偏要用这双爱人的手刺穿他的心脏。
黎峥痛得呼吸凝滞,他心疼贺从容,他不愿意看见贺从容受伤,可是再过两天就要去贺宅,再不想揭穿也瞒不住了,他无法想象贺从容看见自己站在他面前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黎峥不敢想,这是一场噩梦,一旦坠入,无尽梦魇便死死地缠住自己。
席洲坐在沙发上,接过费承家阿姨递来的水,神情恍惚,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居然,真的听了费承的话,辞职了。
此时费承正站在不远处的庭院里,打着电话,修身的黑衬衫塞进了西裤中,阔肩窄腰,笔直的两条长腿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逆天比例,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表情,只是能依稀看出言辞激烈,不停摆动的肩,复杂多变的手势。
他正式搬到费承家中,确立了不一般的包养关系。其实席洲根本没想过自己能被费承看上,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在做梦。费承关了电话,滑着手机坐到他身边,两人紧贴腿根,热度传导间,席洲的脸红了。费承却没有发现,他也不移开腿,看了会儿手机又去忙了,也没空招呼席洲,两句话都没说到,一会儿便听见别墅后面响起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费承晾着他,席洲也不好发作,毕竟他手里还握着费承的黑卡。
“滴。”
一条短信,席洲点开,发现上面是费承发来的一条语音——
他点开语音放在耳边:
“宝宝,今天我可能顾不上陪你,要是无聊就出去逛逛。”
听见“宝宝”这个称呼,席洲的脸更红了,不敢再听第二遍,把门口的行李箱拎到二楼,忙问快要离开的阿姨他的东西该放哪里,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哪间房间都可以。席洲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在老家也是小平房,费承一个人住三层别墅,底下有车库,平常主要住在三楼,费承不在家会把书房跟卧室的门锁上,而且这两个房间是指纹锁。
席洲随便找了个房间,把自己的东西陈列好,便不知道该干嘛了,平常这个点他还在修车,他之前跟费承聊天就知道他爱车,而且家里不止一辆车,十几辆跑车都停在楼下车库,他想去看,可是有没有费承带路,他也不知道车库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从小到大对母亲的印象为零,席洲的父亲常年酗酒赌博,早几年生病去世,老家没有人了,席洲才想来到大城市历练一番,幸亏自己有一手技术,不然连汽修厂他也呆不了。
毕竟他是个14岁就进了少管所的少年犯。他始终没想通费承为什么会看上他,但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席洲在对男女问题上的确比一般男孩要奇怪,他16岁那年出狱,没跟任何女孩谈过恋爱,反而对男孩很有兴趣,他也不挑,上下都可以,也许当时血气方刚,拿着父亲的遗产挥霍,出狱后没心没肺地乱玩了一年,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于是去技校学了两年汽修毕业。
他来到大城市,极力隐瞒住自己的性向,没想到最终还是败在费承手下,其实费承连小手指都不用勾,他就已经缴械投降了。
本来席洲以为自己要做下面那个,生理心理都需要克服,可是一想到能跟费承在一起,上面下面都不是问题。
他想起费承被情`欲掌控的脸,下‘身又开始有几分蠢蠢欲动。
那个女人不停给自己打电话,拉黑不成,又找上门来,费承让秘书把人轰走,拿起手机打开相册,滑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年轻男孩无时不刻彰显着鲜活的野性,抿紧的双唇透出性`感,胸前一块肌肤有洗过刺青的痕迹,他把手臂担在额头上,看不清整张脸。
这是费承趁席洲睡着时拍的,他越看这张脸越喜欢,却偏偏忘了他找上这个男孩的原因。本来应该是报复地占有,最后演变成情不自禁,的确是费承低估了席洲的魅力,毕竟他有个那样出色的妈,儿子像妈。
想到此处,费承冷哼一声。
席洲虽然过了年才20岁,可身上却有股致命的吸引力,费承第一次遇上这样的男孩,之前他虽然也跟男孩玩过,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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