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第297章


赵谦躬身道:“回殿下,此时两军已经交战,胜负就在这一两月之间。如果臣两个月没有回来,就是战死了。”
朱徽娖身上一颤,怒道:“尚未出征便说如此不吉利之话,你不是百战百胜么?”
赵谦看了一眼长平公主的神色,不动声色道:“臣非圣贤,哪里能预料到结局?”
朱徽娖突然转过头,肩膀在微微抽动。
赵谦忙道:“殿下……”
朱徽娖回过头,神色已经看不出弥端,只是眼睛红红,冷冷道:“大明三军的兵权都在赵谦之手,社稷安危,望你念在先皇在天之灵,念在祖宗守土之艰,勿负天下。”
“是。”赵谦说了一句,两人便无话,默默无语。
赵谦看着朱徽娖那张冷艳的脸,心道:现在皇帝年龄还小,内宫和外廷的保皇派都听这个公主的,朝廷内外,就靠你维持平稳了。
过了许久,朱徽娖才说道:“非要你亲自率军北上吗?”
“东夷倾全力攻我,邹维涟力有不支,事关国之存亡,谦不得不往。请殿下放心,臣就算流完最后一滴血,也要和清军决战到底……”赵谦慷慨激昂道。
赵谦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强调此行的危险,终于让朱徽娖心中失去了安全感,要是赵谦阵亡,大明国破,这明宫之中,不愿受辱,只有死一条路。朱徽娖听得心惊胆颤,眼泪直流。
“你死了,我怎么办?”朱徽娖眼泪长流。
赵谦沉默片刻,趁机道:“只要南京安定,大军后勤有保障,臣答应殿下,一定会来见殿下。”
朱徽娖呆呆地站在原地,赵谦看了一眼,拱手道:“臣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说罢转身便走,完全不管什么礼制。
突然后面一阵响动,赵谦感觉到背上一暖,朱徽娖竟然跑了过来,用单臂紧紧抱住了他的后背,胸口贴在赵谦的背上,呜呜痛哭起来。
赵谦转过身来,将朱徽娖紧紧抱在怀里,虽然她穿着袄子,赵谦仍然感觉到她瘦削的肩膀,心有不忍。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心里压了太多东西,着实有些可怜。
于是赵谦柔声安慰道:“殿下请放心,谦自穿上铁甲起,历十八年,经历大小战役数十次,西擒高迎祥,北败皇太极,南灭郑芝龙,百战不殆,这次也不会例外,殿下便在紫禁城静待捷报,明年春,咱们去京师好不好?”
朱徽娖使劲点点头,哽咽道:“我想父皇了,想去京师看望父皇……”
赵谦见朱徽娖梨花带雨般的娇艳,听着那比清泉还清脆的声音,心中异动,看着她柔软红红的嘴唇,忍不住就吻了下去,朱徽娖闭上眼睛竟不反抗,赵谦只觉得怀里的身体柔软销魂,便将手覆盖在她的胸口上。
古代没有文胸的骨架搁手,一摸上去,只觉得软软得充满弹性。棉袄有些厚,赵谦心里发痒,便将手从她的上衣下摆伸了,朱徽娖唔了一声,大概被冰到了。赵谦摸上去,就摸到了一对光滑柔软的玉兔,触及到乳尖,刚开始软软的两点,被指头捏住,立刻就充血变硬涨了起来。
朱徽娖嘤咛一声,软在赵谦怀里,赵谦忙搂住她的细腰,鼻子里闻到一股处子特有的幽香。
赵谦身上火热,手掌转移阵地,慢慢下移,从平滑的小腹摸到腰带,手便插进了裙子,刚刚摸到耻骨上毛绒绒的外柔内刚的小馒头,朱徽娖突然抓住赵谦的手,说道:“别……”
赵谦这才急忙住手,将手抽了出来,抱住朱徽娖的肩膀,两人都嘘嘘喘气。
朱徽娖娇喘嘘嘘,柔声道:“两年太久,等你打败东夷,回来我就……”
赵谦心中一动,吞了一口口水,在朱徽娖耳边道:“等我回来。”
正月初,大年刚刚过,众军便誓师出征。西虎营水师官兵多是青年,依依不舍地拜别娇妻,便踏上战舰,港口将士的家眷可谓是莺莺燕燕,美女如云,那送别的眼泪让人填多少词也表述不尽。
赵谦骑马经过港口,看着送别的场面,心道:这次回来,恐怕又得多许多寡妇。
边上一个军士跪在被踩得全是稀泥的地上,面前站了一个老头,老头扶起那军士,大概是他的儿子,老头煞有其事地说道:“你是领取国俸的人,就要急国家之急,凡事以国事为先,切勿牵挂家中。”
军士们乘坐小船上了大船,一艘艘帆船扬帆起航。赵谦赵逸臣张岱三人,连同千代等侍卫同坐一船,战船陆续驶离港口。
赵谦率精兵增援邹维涟的消息很快就传达到了前线,明军士气大增,几个地方的溃败之势因为好消息的传来暂时止住了。
在船舱里,赵谦受到了邹维涟对目前情况的书信。清军中军前锋是吴三桂,其他地方在前面拼命的也是汉军,满八旗居后,几部骑兵四处袭扰,清军一贯战法。这次袭扰粮道的战法却不凑效。
时明军的军粮军械是通过运河水运,又有战舰护航,清军没有任何办法,谁叫他们是马上得天下不是水上得天下呢。运河到开封前线,是用马车牛车押运,但是这段路程短,广设据点防御,袭扰都被打退。
赵逸臣看罢邹维涟的书信,说道:“大人,卑职有一策。”
“逸臣请讲。”赵谦喝了一口茶看着赵逸臣很认真地倾听。
“清军用兵,一向先考虑断粮道,今日却不凑效,是我有水师之故。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逸臣指着开封府道,“我精兵从徐州南面下船,直取开封府,只要攻陷开封,便能直接威胁清军后翼粮道。清军唯有西撤,后翼方不会暴露,这时邹大人之危局自解,从后掩杀,可有斩获。”
赵谦看着地图,在脑子中想象大概的城池山川河流位置,用手敲着木桌道:“是个好计,如果我们占了开封,时彰德西部有李自成,清军粮道从卫辉府运来,我还可派出轻骑多方袭扰,破清军指日可待!可是……不知道邹维涟是否支持得住……”
两人商议了许久,便发书信将方略告诉邹维涟。两日之后,邹维涟回复,西虎营可取开封,新军血战到底。
于是赵谦军加速行军,沿着防备森严的徐州开封一线粮道赶到了开封城外围。
开封城墙又厚又高,楼阁矗立如山,气势果然不凡。有诗曰: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
开封府地处中原,无山,但水网密布,但是今年天气严寒,多数河流都已结了上厚厚的冰,可供大军车马行走,为行军带来了非常大的方便。今冬取开封,真是得天时地利,不然,那些水网,大型战舰又不能过来,实在很难攻击。
赵谦用望远镜看着铁塔、繁塔等高耸的建筑,又看了一番高大的城墙,说道:“先用炮轰上两日再进攻。”
四万大军在开封城外一里半摆开阵势,冷兵器时代的战阵比较密集,赵谦军虽然算是热兵器兵种,但为了增大轮射的打击力度,也比较密集,以五千人一个方阵,布了八个方阵。
五千人列阵是什么模样呢,现在中等规模的中学一个学校的学生大概五千,开学典礼的时候,闹哄哄站在操场里,就是那个模样。不过军队的纪律自然要好得多。
现在有八个操场的人,在平原上摆开,密密麻麻的,场面十分壮观。可以想象,要养着这么多人,还得领军饷,吃喝弹药马匹等等,得要多少物资。运送这些物资,没有火车汽车,实在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所以古代一旦发生战争,将国家拖垮都是有可能的。
炮营有近两千门大小火炮架了起来,步军后面,一大片都是炮筒,斜向天空。
摆开这样的阵势,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要不是西虎营和水师都是精锐之师,军纪严明,恐怕还得多些时候。
这个时候,邹维涟中军已经支持不住了,死了两三万人。吴三桂手里的久战之兵,打起仗来,经验丰富,刀法娴熟,邹维涟手里很多军士压根没杀过人,死得很快,往往凭着一腔热血冲上去,别人虚晃一刀,还没看清兵器来势,明军军士就人头落地了。
死了三个游击,六七个千总,邹维涟被打得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力。邹维涟大急愤怒地对帐中将领吼道:“再退咱们就被吴三桂拦腰斩断了!就没有人能抵挡这个汉奸么?”
连汉奸都打不过,众将脸上涨红,一个将领当即出列道:“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往击之。”
“准!”邹维涟抓起将令,投掷案下。
将领姓李,乃游击将军,捡起将令,拱手道:“末将得令!”
邹维涟批上大衣,和众将一起走出大帐,顶着风雪走上土坡上的哨楼观战。但听得远处隐隐的喊杀声,太远了看不见。
时吴三桂的骑兵正在围攻前边的一个军营,火箭射入,帐篷和木栏杆着火,火光腾起,浓烟弥漫,铁骑撞得烧摧的围栏噼啪作响。平原上乱马奔腾,杀声震天。
李游击见状,自引骑兵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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