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之世》第271章


五湖就是后来地太湖,太湖如今有一百三十多条河道注水入湖,通过七十多条河道泄入长江,面积有两千多平方公里。而在当时,面积比现在大了一倍不止,连接的河道也更多,整个太湖大大小小湖泊无数,水陆道路四通八达密如蛛网,如果有人遁入太湖,即便有很熟悉太湖水道的渔夫领路,也很难找得到对方踪迹。
然而这只适合于小股水贼的行动,近万人马潜入太湖就得专挑那些大型岛屿居住,这是无法隐藏行踪的。在岛上驻扎,靠船只转移更比不得陆地灵活,想把近万人马时常转移驻地更不是说说就办得到的,所以尾随而去的探马斥侯才能找到夫概人马的具体位置。
庆忌虽说要穷追不舍,不容对方有喘息之机,但是因为对方走的是水路,也不是片刻间便办得到地事。太湖湖畔原有许多大小船只,本原是吴国操练水军的水寨。因为吴越一带水路纵横,士兵掌握操舟水战技能比陆战尤为重要,因此太湖就成了吴国操练水军的重要所在。吴国水师堪称天下第一,楚国虽在上游,顺水而下占据一定优势,但是与吴水战却从未赢过,就起因为吴国对水战的重视。
孙武扫荡姑苏周围卫城武装时,对这些现正空置的水师营寨未做处理,因为庆忌是来夺吴国的,而不是打入吴国的外敌,这些水师船只对攻打姑苏和保卫姑苏的双方来说,一时都无大用,以当时情况看,双方都没有太湖水战的必要,所以也不能把这些船只尽数毁了,把吴国地家底打个精光,最后夺下个烂摊子。
可是如今夫概偏偏选择了水路,而且似乎已经知道水师营盘内地实际情况,一路逃向太湖水寨,直接夺取了所有船只遁入了太湖。
慌不择路?亦或另有阴谋?
庆忌不禁踌躇起来。
第221章 勾践使者
第221章勾践使者
荆林道:“大王,夫概逃往夫湫山,看来仍想与姑苏城中夫差相呼应,以此地做为我们双方决战的主战场。姑苏城中,夫差的总兵力在我们之上,虽说城中那些兵大多未经严格训练,但是有这样一座险峻的雄城,便是一个三尺孩童站在上面丢石头,也够我们头痛的了,何况他们都是壮年男女。如果夫概再于城外不断骚扰我军,恐怕刚刚稳定的民心又会动摇起来。末将以为,我们当趁胜追击,一举歼灭夫概这支力量,绝了姑苏城的外援方为上策。”
掩余颔道:“荆将军所言有理,消灭了夫概,越国那群小人才不会继续蠢蠢欲动。否则他们也在周围逡巡不去,实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烛庸沉吟道:“如今尚与我们为敌的力量还有几支?一是姑苏城内的夫差,不过我们攻不进去,他也不敢出来,目前算是僵持在这儿,暂且可以不论;第二支力量,就是夫概,夫概是阖闾胞弟,他在吴国的威望仅次于大王,自阖闾死后,更成为吴国军中最具号召力的将领,如果说对我们的威胁,夫概犹胜于夫差小儿;至于越国勾践,不过是见夫概尚能一战,存着万一之念,想要混水摸鱼罢了,只要夫概一死,他必知机退去。”
“诸位所言有理,就这么办,咬住、穷追、痛打落水狗,不给他喘息之机,如能一战而歼之,我们所剩下的唯一难题,就只有姑苏城了。”
庆忌拍案而起,说道:“烛庸王叔和荆林将军仍然困住姑苏城,寡人亲自率军征讨夫概,掩余王叔和赤忠将军负责策应。”
掩余一听。紧张道:“不可,如今你贵为吴王,岂可轻身涉险,还是由我率兵讨伐夫概,大王坐镇本阵吧。”
庆忌笑道:“险从何来?越太子勾践可以率孤军轻身涉险。入我吴国;姬光可以大王之尊战场厮杀攻入郢都;当今天下诸侯,哪个不是马上夺天下,持戈镇江山?夫概在我吴国威风赫赫,素以勇武善战闻名。寡人亲自征伐,方可削其锐气。再者说,方才审问俘虏,方知孙武大军无恙,他既得知中计,必会星夜赶来。我有援军在后,还怕甚么?城中那个夫差大王,日日亲临城头坚守;城外这个公子夫概。也是浴血奋战;越国太子勾践更不必说了。从来立国之君,没有不亲自执戈征战沙场的,偏我庆忌要摆起大王的谱来?”
众将都觉得庆忌言之有理,却无人出言阻止。一来不久之前庆忌还是三军主帅,一直都是亲自领兵冲锋陷阵。二来一国之君亲自征战沙场,在春秋时候本是惯例,在众将领的观念中,大王领军,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就在一百多年前。郑庄公向周天子挑战,作为天下共主的周桓王,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比他身份更尊贵,可他也要亲自提斧上阵杀敌的。时至当代也是如此,如果按照历史本来地发展,误死于越军乱箭之下的阖闾,就是亲自率军与越国作战时,被越国上将灵姑浮掷出一矛,刺伤了他的大脚趾。因感染而死的。
这些一国诸候甚至周天子都要亲自上战场杀敌,庆忌这个以勇武著称,以勇武之名将许多天下英雄召集到他旗下的吴国大王,又是刚刚登基,地位未稳,如果就此远离战场,只会令人非议。
当下计议已定。庆忌立即发兵向五湖方向追去。太湖水师地战船已被夫概掳走。庆忌率领三军赶往太湖。沿太湖滨岸绕向距夫湫山最近地地方。沿途搜罗了些渔民地小船。这些地方岛屿相连。中间水路距离有限。只要有少量船只搭成船桥。就可供大军通过。
与此同时。庆忌命阿仇再仇飞骑赶往贯虹湖。贯虹湖与太湖相连。庆忌赶回吴国时所用地船只就藏在贯虹湖内。以一哨人马看管。这路人马得了庆忌将令。立即张帆起航。又使船兵使桨划船。两日之内便赶到了接应地点。
此时庆忌已经向夫湫山发动了整整一天地攻击。由于船只有限。庆忌地攻击力量只能集中在船桥上。双方各自据岛为营。以舟桥做为战场。一天厮杀下来。折戟沉沙。残船半没。双方激烈交战地区地湖面上荡漾着一片虽经稀释仍然血红地颜色。
水师船只一到。庆忌立即分兵上船。向夫湫山发动了全面攻击。在这样地攻击之下。夫概地人马终于抵敌不住了。庆忌又使出攻心之策。挑起自己地王旗向夫概士卒招降。夫概地人马在主将淫威之下虽没有敢在战场上公然哗变投降地胆量。但是士气顿时大挫。夫湫山一角已被阿仇率人占领。前方迅速巩固地阵地。后续人马以此为跳板。源源不断地开始登岛作战。
夫概披风残破。赤目站在山巅。遥望远处庆忌地王旗。忽然冲动地从侍卫手中夺过弓箭。张弓搭箭瞄准了王旗。片刻之后却又颓然放下。手指微松。弓矢滑落在地。
“大将军!”牟其舍满身是血地抢上山来:“大将军。夫湫山实在是守不住了。咱们退吧。”
“退?还能退到哪儿去?”夫概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牟其舍急道:“大将军怎可如此消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庆忌一年前如丧家之犬,如今还不是呼风唤雨?莫说天下诸候还有一半站在我们一边,就是眼下,就是吴国之内,咱们还有姑苏城、还有驻扎于鸠兹的胥门巢将军,还有越国勾践,未尝没有机会啊。”
夫概幽幽地道:“姑苏城自身难保,夫差不敢轻易出城的;胥门巢远水难济近火;至于越国勾践……”
他的神情突然激动起来,面容扭曲地道:“这个两面三刀的奸诈小人,我看他蛇颈鸟喙、鹰视狼顾,就不该相信他是一个可共患难的君子!劝我绕道南武城,引开孙武追兵,突袭庆忌本阵地人是他,我被庆忌偷袭,本欲退回邗邑去,劝我袭取水寨兵发夫湫山的还是他,他说什么要配合本将军攻打庆忌,一战杀之定大局,可是我夫湫山覆亡在即,他的人呢?他的兵呢?”
夫概嘶吼着,说到这儿脸色突地大变,一把揪住牟其舍的衣领,怵然道:“其舍,你看……你看那勾践是不是早已投到了庆忌门下,是有意把我们逛进死地?”
“这……”被夫概一问,牟其舍也不禁有些动摇,如果勾践果然降了庆忌……,不会呀,勾践亲自赶来相商大计,曾携了太宰伯的亲笔书信,难道……难道伯也已投了庆忌?”
牟其舍惊疑不定,夫概已放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道:“勾践小人,我不杀他,难消此恨!”
他恶狠狠地扭头说道:“来人,把那越人信使押过来,砍了他们的脑袋!”
那越人信使就是在夫概仓惶逃窜时找到他的军中,说服他兵发夫湫山地勾践使者。他并非一人前来,乱军之中欲寻夫概,自己安危也是个问题,他们一行有十多人,就随着夫概的大军行动,一路赶到这里。
在夫概军中,他们本是客人,倍受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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