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烙》第26章


那一日。
他问铁南芯,“南芯,你说,你们两个之间有女人的误会,究竟是什么?”
铁南芯沉默了很久,似是挣扎在说与不说之间。
温思璇想开口,想要告状。
铁南芯却开金口了,“我对她说,我是你的初恋,她就开始与我为敌了。”
他好一阵子没说话。
温思璇心跳加速,在等他反驳,在等他澄清。
他却没有,而是说,“你要不要一齐回中原?大漠的天气本就不太好,你又受了伤——”
铁南芯打断,“别赶我走!不要用任何借口赶我走!就快要结束了,你忍心剥夺我看到我军胜利的耀眼时刻吗?”
铁南芯似乎因为很激动而很痛苦,他说,“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口被扯裂了,我去把凡找来。”
铁南芯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他便主动抱起铁南芯去找赫凡。
在经过温思璇身旁时,他都不忘提醒她,“你,好好反省!”
她的心,凉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也没回来。
唐旭泉来唤她,“爵妃,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走吧。
她木然地上车,木然地回到中原,木然地回到诺爵府……她在这里做什么呢?
等他吗?
他要回来了。
马上就要回来了。
然后呢?
他回来以后呢?
他没有否认。
他当时没有否认……铁南芯真的是他的初恋,那她呢?
铁南芯说要留在大漠,他便轻易答应了。
她却是百般哀求,最后还是落得被遣回。
她真的守得住他给她的心吗?
还是一切,真如铁南芯所说,只是因为她有一个叫温洛锋的父亲。
不要想了……越想越糟,越想越复杂。
温思璇,不要想了……不是说好,什么都不想了的吗?
怎么又想起?
轻抚腹部,她有些欣慰地笑了。
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命运有时候真是讽刺得可笑。
可人却永远也无法违拒它的安排。
孩子两个多月了。
大漠草原上那疯狂的一夜让她拥有了一个新生命。
初知再孕,她哭泣着,只是感激。
她终于又怀上了。
抑下想要呕吐的恶心感,她含入一粒酸杨梅。
几只鸟儿扑翅的声响引她抬头仰望。
晴空万里,白云朵朵。
那些鸟儿,她认识,是云雀。
她似乎还听到了军队的气势之声,雄浑气魄。
如果他回来,她就道歉吧。
她要跟他和好,她要小心珍藏他的心,不要弄丢了……千万不能弄丢了。
chapter 12一句对不起。
只要声音稍低一点。
只要话语客气一点。
只要委屈求全一点。
一句简单的道歉,不难的。
敲锣打鼓,举国欢庆。
耳旁充斥着闹哄哄的声响,想听的,不想听的。
在诺爵府外,圣皇亲自恭迎耿诺。
温思璇就站在万泓的后右侧。
她是耿诺明媒正娶的侧妃,理应在场。
在一片喧哗之声中,在心跳激狂的等待中,温思璇终于看到了那个足以绞凝所有人视线的男子。
铁南芯用手挽扶着他,下轿。
铁南芯小声地对耿诺抱怨嘀咕,“我说了在大漠养了伤,等伤好些再回来,你偏不听,这么急是赶着回来投胎?命可不是这么玩的!”
耿诺懒懒地任铁南芯扶着,容色苍白,精神萎靡,但经过整(。。)理的外表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他对铁南芯轻轻一笑。
那笑,刺痛了一无所知的温思璇。
耿诺和铁南芯那么和谐,那么默契,两人的亲昵那么理所当然。
她被迷惑了,彻底迷惑了,心酸酸楚楚地痛。
万泓上前,侍守上前,佣仆上前,很多人迎接耿诺和铁南芯。
耿诺是英雄,铁南芯是女侠。
万泓打算破例封铁南芯为天下第一女豪杰。
铁南芯的轶事,传得绘声绘色。
温思璇没有上前,此刻,她那双灵动的美眸正直视着耿诺。
她的目光定定地凝注在他的脸上,一眨也不眨地望着。
她和他所隔的距离不是太远。
却不只是那句简单的对不起。
那么,是什么?是什么把她和他无情的隔开了?
下腹一阵紧缩,她的眉一拧。
轻抚腹部,她的脸蛋散发母性光辉。
再抬眸,一个熟悉的俊雅面容掠过眼瞳,她的心脏停了一停。
她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然后她拨开人群,循着那抹熟悉而去。
可是,那抹影子很快被人群冲淡。
她像迷路的孩子,站在人群中央任由男女推挤。
在见到温思璇的那一刻,耿诺心中一热,感觉全身的力量都活了过来。
距离上一次与她不欢而散,仅仅只是五十二天,现今还是夜幕初降,还没有到五十二天,可他却像已与她分开好 久://。,好 久://。。
以往,分开再久,唐旭泉都会跟他汇报她的点点滴滴。
然而,这五十二天,她的生活是如何,他一无所知,刻意不听,不闻,不问。
这是,他给她的惩罚。
惩罚她心里有事,有疑问,不直接问他,而是向无辜开炮。
见到她,他发现他的手指竟在颤抖。
原来,他是这么害怕,害怕她不出现。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再耍任性,第一个心疼的,应该就是他。
他丢开身旁的好意,大步向她走过去,她却无视他。
她在追什么?她在赶什么?她在找什么?
不是他,那是谁?
胸口猛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
阳光昏黄,并不耀眼。
耿诺白了的脸色却更白了,眼前一花,仿佛有些站不住。
铁南芯急急奔过来扶住了耿诺。
耿诺将铁南芯的手臂紧紧掐住,才勉强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万泓关切的询问之声,耿诺听不见。
耿诺喃喃叨念,“思璇……”
温思璇似是感应到了,她回过头来,她与他对望。
就在两人的视线对上的这么一瞬间,耿诺的身子直接偏向铁南芯。
惊惶声,匆忙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温思璇愣在原地,忘了出声,无法出声,甚至已经不知该如何出声了。
他受伤了!
他昏倒了!
好一会儿,她才能够活动。
不安的情绪在心底酝酿,如漩涡般吞噬了她。
未想,脚才抬起,她的手腕便被人扣住。
诧异转望,她看到一名玉带缠腰的俊秀男子正对她微笑。
男子静静地、深深地与她的幽眸相望。
未置片语,她的泪已顷刻决堤。
伸手,拭掉她的泪,男子的声音是久违的雅然,“好 久://。不见了,思璇。”
耿诺突然昏迷,一片混乱,没有人去注意温思璇。
但,铁南芯正要尾随入府,正好望见温思璇跟着一男子走离的背影。
妖艳笑容缓缓绽现,铁南芯这才旋身走进诺爵府。
大门在铁南芯入内后,缓缓合上。
铁南芯找到唐旭泉。
唐旭泉有些意外。
“我没有见到思璇,你知道她在哪儿吗?”铁南芯状似担心。
唐旭泉一惊,“爵妃不在璇舞阁?”
耿诺和温思璇之间有暗樵未解决,他以为温思璇是故意避开耿诺。
“不在。”铁南芯皱眉,“会不会出了什么危险,你快派人去寻寻。”
唐旭泉不疑有它,即刻派人找寻。
天黑以后,铁南芯掌起灯,照亮屋内那一壁的书与纸砚。
她走到耿诺的床前,静静地锁着他紧闭的双眼。
想到他腰上插着一把飞镖也不说,非要马上回来不可,她就恼。
想到他流了不少血,血染红了他的白衣,他还笑着说终于可以回家了,她就恨。
他的命是赫凡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了没错,但这也不代表他还能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伤不当一回事。
他是为了温思璇才这么急着回来吗?
气,从鼻间哼出。
温思璇的风评不好,她早有耳闻。
若非她亲眼见着温思璇趁耿诺昏倒就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她还不愿信。
她以为温思璇不过就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被众人捧在掌心的明珠。
这样的娇弱,这样的无能,怎比得过她?
没想到,温思璇竟还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也对,她生在铁家,早就见惯不惯了,像温思璇这样的女人看似柔弱,其实很会装,更是懂得如何勾人的骚狐狸。
铁南芯轻抚耿诺的俊颜,细绘他的曲线。
他的伤口虽已处理过,却因为劳累奔波,饮食不定,天气种种因素有发炎的现象,化了脓。
刚刚大夫才将他腰部已经化脓溃烂的肉剔除,为他上了新药,大夫说,如此才能让新肉长出来,愈合伤口。
肉体上的溃腐已经剔除,接下来,就是精神上的了。
但是,她知道,急不得。
在攻占大漠北岭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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