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定》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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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承基,你别说了。我错了,对不起,承基!”我泪流满面,捧住他湿润的年轻的脸,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他的面颊,他的泪水。
纥干承基的唇微微转侧,找到了我的,立刻衔住,深深与我吻着,两人的面颊相触,温热的泪水滴到彼此的面颊,胡乱在面颊上流着。
不知不觉,身子被纥干承基抱起,轻轻放到床上,他温暖的手解开我单薄的小衣,揉弄着我肌肤,潮湿的唇从面颊滑下,沿着脖颈、锁骨一路吻下,触着我渐渐涨起的胸部,温柔咬住,用粗糙湿润的舌拨弄着,又有湿湿的泪水一下下打在我的皮肤上,叫我痛惜地忍不住抱紧他,由着他在我体内点起簇簇火焰,渐渐燃烧,蔚成灼人的一片,去接受他爱恨难辨的挺入。
所有的思绪都已飘远,汉王,清遥,景谦,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足以阻止眼前这人对我的爱抚,以及我对他的爱。
一波波令人目眩神驰的愉悦感冲击着我的身体,我的大脑,不时将我推到云端深处,然后落下,经历下一波的疯狂。
“容书儿!容书儿!”彼此销魂时,我听到他这般呼唤着。
“承基,我是容书儿!我是容书儿!你一定要记住,容书儿来过了,容书儿想说,她爱承基!”我抱紧他,承受他,流着眼泪痴痴看他,看他在暗夜中迷蒙的容颜,迷蒙的眸子,那痛苦地爱着恨着的承基哦!
“不,你不是。你不是容书儿,你是落雁,落雁楼的落雁。”他自己呼唤着我,却不肯承认现在与他合为一体的人是容书儿。
“容书儿,是我最恨的人,你不许提她!”说着这话时,他最后的愤怒冲刺让我好生经受不住,差点晕了过去。那种感觉,真说不出是快乐,还是痛苦。
我缓过来时,纥干承基已睡着了。
我重新寻着了火石,点着红烛,细细看他睡梦里安静的面容。清俊好看,却一直蹙着眉,深深的皱痕狠狠刻在他的眉间,我的心头。
他终究,是不肯原谅我了。
抬眼窗外,已经蒙蒙亮了,也不知刚才缠绵了多久。这是,我在大唐的最后,亦是唯一的一次放纵罢!
第四十九章 别唐
我收拾好衣饰,俯下身,最后亲吻了一下他的唇。
他轻轻呻吟了一声,侧过身子继续睡着,眉依旧紧皱成山。》
我又凝视他片刻,狠了狠心,起身开门步出了房间。
走到楼下时,出乎意料地看到落雁正在厅中独坐,将三个骰子在一个白瓷的碗中一下一下掷着,在幽暗灯火和黯淡晨光下发出清冷的丁丁声,看到我下来,她也不起身,只将一蛊酒凑到唇边,缓缓喝着。
我走到她身边,安静说道:“我要走了。”
落雁依旧没看我,又喝了一蛊酒,嘲讽般挑了挑眉,道:“你又要扔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裹了裹衣衫,萧索道:“我也是孤零零的。”
落雁霍地站起身来,冷冷看我,尖厉道:“你自找的!他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一直伤害他?”
我没有说话,只将头上的发簪、珠钗、步摇、耳坠,手上的指环、翠玉镯,一一摘下,连同袖中剩余的一些金银钱帛,全推到落雁面前,缓缓道:“不要让他孤零零的,帮我照顾他吧。他离了太子,有时手中未免紧张,这些东西留给你,求你有机会时,多多帮衬他。”
落雁的瞳孔蓦地收缩,眼光凝成锐利的尖尖一道,似要将我看穿。她已掩不住她声音的惊讶:“你?求我?你知道我是妓女么?最下贱的妓女?”
我深深向她福下一礼,道:“对,我求你。求你帮我照顾纥干承基,还求你不要告诉他今晚我来过。就当陪他的,一直只是你吧。”
既然恨我,就恨到底吧。爱恨纠缠,只怕会更痛苦。
我立起身来,飞奔向系在外面的我的马。
落雁追了出来,裙摆在晨风中飞扬。她高声问我:“你去哪里?”
“大唐之外,永远不会再让他痛苦的地方!”我凄厉一笑,跃马飞奔在无人的街道,没有任何挽束的长发肆意飞舞,掩住了我满面的泪水。
今生缘已尽,愿结来生缘!
今生缘已尽,愿结来生缘……
悄悄回到房中,却见桃夭、顿珠、仁次、贡布都在房中等着我。
他们在等我的结果。
我若无其事地一笑,道:“桃夭,帮我梳妆吧,男装。上路方便些。”
“你没见着纥干哥哥么?”桃夭面容霎时惨白,带着心碎的泣音。
我淡淡道:“若无缘时,凭他怎生去争取,亦是无缘。不必说了,帮我梳妆。”
顿珠走上前一步,小心问道:“小姐的簪饰呢?”
我将铜镜前的雾气擦了一擦,道:“留给落雁姑娘了。算是为纥干承基垫些缠头之资吧,也算是还他几分情了。”
桃夭的面色更是惨白,一边帮我挽髻,一边点点往下掉泪。
顿珠他们低了头,开始将行李往马上送去。
送行的人除了容锦城,东方清遥也来了,身后却跟了容画儿,看我时眼神深深,却不见内容,我也当没事人,淡淡和他们夫妇道别,容画儿看我眼神有些依恋,但更多恐怕有些庆幸吧!
快走时,苏勖居然也赶来了,也不知是不是顿珠透露的消息。他的星眸黯然无光,悠悠叹息道:“终究,这里没有能留住你的人么?”
我轻浅一笑,回身上马。
来时匆匆,去时亦是匆匆。
来是心痛,去时却是心碎。
大唐,别了,不管香巴拉山的法师能否将我带回现代,我,将永不回来。
永不回这个碎了纥干承基和容书儿心的地方。
出发后的第一个晚上,我发现我一直贴身挂着的螭纹宝玉不见了,再记不起遗失在哪里。有些担心会因此回不去,但旋而又想,回得去又如何,回不去又如何?总逃不过满脑中的悲怅之意:那个一直爱我的男子,正恨我,深深恨我。
一路无话,餐风露雪虽是辛苦,我却已没了感觉,连吃饭睡觉也成了机械运动。至少吃得饱不饱,睡得好不好,已经不重要。如果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容书儿的身体将会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如果不能,容书儿也已经疲倦透了,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想来我的面色也越来越差了吧,顿珠等三人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担忧害怕,但却不敢追问。如果是白玛在,大约会抱住在暗夜里流泪的我低低安慰吧!
而现在,我只能抱住白玛的骨灰坛子低低哭泣。
这日,眼看到了吐蕃境内,顿珠等不由面露喜色。毕竟吐蕃有和我至好的络络,自然会宽慰我,而于他们,任务也算是结束了。
可我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容颜,高耸的颧骨,深深的锁骨,却再不敢去见络络。她正快乐,我何必再拿我的不快乐去增她的烦扰?何况我终是要离开的。
罢了,罢了!
到了某个分叉路口,我勒住马,笑道:“你们带了白玛的骨灰从这里直向前走,回逻些去吧。”
顿珠等人全变了脸色,顿珠先道:“小姐,你不回逻些?”
我指着另一条路,道:“我去香巴拉山。那里,公主已经为我找来了我想找的人。”
顿珠急道:“不行,小姐,你先得跟我们去见公主才成。不然,你若出了什么事,叫我们怎生对公主交待?”
我摇了摇头,道:“你们不必交待,络络她,自然知道我想去哪。”络络知道,我最初到吐蕃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神庙中的法师,带我回属于我的世界。我也利用了络络,好在络络很幸福,从来不曾想过恨我。
络络。我叹口气,总算她和恋花幸福地和所爱之人相守相依,我可以放心地离去。
我避过顿珠拦在前面的马,扬鞭前行,驰向我梦中的香巴拉雪山,梦中的故乡。冥冥之中,那个地方,似乎一直在召唤着我。
顿珠、仁次、贡布三人在原地急促地商议片刻,但见顿珠带了白玛的骨灰策马向前奔去,而仁次、贡布却拨转马头,紧紧随我而来。
仁次道:“小姐,香巴拉山甚是险峻,我们还是陪着小姐去吧。”
我笑了一笑,也由得他们。顿珠怕是回去禀告络络去了。络络,有缘,也许会再见。
可只怕,我终究是个无缘之人。
到香巴拉山顶时,我已面无人色。那么长途跋涉的辛苦奔波,加上拼了命一气爬上山来的最后勇气,只为了这里,只为这里可能会带我回现代,那稍能让我感到慰藉的年代。
“你来了?”挂着慈蔼笑容的法师披了法袍正站在庙前迎我。
他早预料了我要来么?
我稽首为礼,恭敬道:“文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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