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_左七画》第15章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若不相信你,就不会在这里。
我当下怀着这心境,不再多想,只对着他那双明亮的招子点了一点头,当即钻进那半人高的狗洞内,外头瞧着不过一个半人高的犬门,门内却别有洞天,里头是空的,脚下三五米以外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崖壁上边盘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各色各样地花,一进这道门,里头的空气味道就不一样了。
外头的墓道中,弥漫这一股子腐坏的腥臭味,那是属于那些毒虫的味道,这道门内的空气中却带着一股子甜腻地香味,就像是过期的鲜花饼。
除了味道,空气中的粉尘似乎也浓起来,比起北京城里雾霾最浓地时候,该是也毫不逊色。
但不同于的雾霾的是,这里空气中的粉尘只有鼻腔能察觉得到,手电光打出去,丝毫看不出来端倪。
“嚯!这什么味儿?”
后头的人挨个儿钻进来,不晓得谁带头开了腔,遂有人接了茬,“花粉味儿呗,我说哥们儿,你那招子长天上去了,没看见底下万紫千红一片海啊!”
他的话一出口,后头便响起了几声零零散散地笑声,我本能的扭头瞧了一眼,就见那小狮子一个眼神朝接茬儿的伙计使过去,那伙计忙收了笑脸,往旁边靠了半步。
我手下起头的那伙计,似是也接收到了小狮子那眼神,复又同我讲:“老板,这里不大对劲儿,这么重的尘味,一点灰都看不见。”
我扫过去一眼没应他的话,又把目光落在容六身上,他上前两步移到崖壁附近,手电往下照过去,光断在半截里,底下不晓得有多深,他收回手,又昂头往上面看。
顶上倒是不高,约莫两层楼的高度,顶壁上边也爬满了那墨绿色的藤蔓,与下面不同的是,爬在上边的藤蔓上没开花,只是布满了墨绿色巴掌大的叶子,那叶子的形状像是缺了口的残月。
不光是叶子,整个顶壁既是一个弯月的形状,细狭而长,我们所处的位置,正是月牙凸出的正中位置,自这里到对面的距离是最远的,想要直接爬过去必然不行,脚下就是无底深渊,彼岸相距目测不会短于二十米。
且不说从用先前的法子从上边爬过去有多危险,就是凭我们现在的体力能爬过去,也不晓得那墨绿地藤蔓会不会攻击人。
我这厢还盯着顶壁在琢磨心思,容六手里的手电光既已经照到了边上崖壁上,这当儿里,小狮子那厢既已经准备好了装备,预备先行。
“我探路。”
他说话间直接动身做了起势,同样的场面,又是容六伸手将人拦下,这一回倒是没有说一句“我来”,而是将目光投到我身上,开口道:“那些花藤是蛊,你跟我先走,它们不会攻击你,把手给我。”
我瞧了一眼小狮子的反应,果然如他自己的意思,容六在他眼里,不过是那个道上久负盛名的销门千机手,在墓里,便是他张家小爷最好用的探路棍,他也不管什么险与不险,当即便退到旁边去,留出空间来给我们动身。
这会子我倒忽然想发一回癫,想叫容六好好看看清楚,他所心心念念,甘愿去用自己做交易筹码,也要辅佐成王的张家小爷到底是拿他当什么,想叫他好好想想明白,他做什么这么把他当回事。
可偏是最该发癫的时候,我却没有,只因我心里头清楚的很,容六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晓得张家这小狮子是怎么看他的,可就是晓得,他也愿意去帮他,也高兴去帮他,他大抵,也就是个疯子吧。
一个疯子会干出些什么事来,谁又能说得清,谁又能管得着呢?
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单是照他的话,伸了一只手给他,他捏着我的腕子,反手从腰上□□一把开了薄刃的匕首,照着我的手心浅浅地划了一刀。
“嘶!你做什么?”
我本能往后缩了一缩,他手下一用力,攥住我的腕子,同时收了匕首,把自己的手心贴在我手心上,讲道:“你身体里的蛊是从胎中带出来的,蛊种融在血液里,强蛊能制弱蛊,花藤上蛊会怕它。”
他解释着,同时与我手心相对的那只手收回去,换了一只手贴上来,扣住我的五指,另一只手自后边将龙锁至于我们双方相握的手腕位置,五指灵活地扣动了几个机关,随着细弱的金属机关声,两只手被龙锁死死地缠在一起。
“走吧。”这当儿,他几乎是拉着我凑到崖壁边上,那只沾满我血的手随即抓住了一条藤蔓。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小心
这些藤蔓不晓得是从什么地方生长出来的,似乎每一寸都吸附在崖壁上,我们两个一前一后攀着藤蔓贴在崖壁上往旁边挪行。
挪到与对面平台相对的位置,果然遇到了一个藏在崖壁上藤蔓内的洞穴,三五米高的深度,他扶着藤蔓半蹲下去,伸手去扒开穴口,忽然“啧”了一声。
“怎么?”
我下意识地俯身下去追问,话音出口的瞬间,当即看清的被他扒开的穴口位置,这个洞穴似乎是个□□洞,里边的穴壁上鳞次栉比的排布着成千上万的洞穴,每个洞穴内都盘踞着一只或两只绛紫色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灰色的□□背上伸出了密密麻麻地绛紫色水泡。
我条件反射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些也是蛊种?”
容六双目紧盯在穴口内,迟疑了片刻点了一下头,遂别过脸来对视着我的一双招子,压低声音讲道:
“跟我一起慢慢进去,千万别惊动它们。”
他慢慢一寸一寸将那些盘踞在穴口位置的藤蔓扒开,直至扒出一个半人高地口子,才小心翼翼地从缺口中钻进去半个身子。
整个过程就像是被可以放慢了数倍,我们双方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这种空旷静谧的环境下被无形中放大。
同样地呼吸和脉搏节奏,声音随着我跟在他身后钻进洞穴过程,持续被放大,等到我整个人完全进入洞穴内,才意识到,这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并不是来自于我同他,而是来自那些盘踞在洞壁上的蛊种。
这个洞穴并不深,进步不过十米左右,洞底位置是一道跟之前那道半人高的门差不多的入口,入口处是一道一模一样的门。
不同的是,这道门的门闩似乎比先前的精致,这个距离看过去,都能看出门闩两端雕了兽首。
我们往洞内走了几步,随即发现整个洞穴呈由外到内下斜的趋势,洞底入口的那道门的高度,既是洞底顶底的相对高度。
容六动手松开缠在我们双方腕子上的龙锁,松开我示意我站在原地别动,随即自己动身上前,走到洞内正中位置,龙锁零零落落地散下来,他腕上一用劲儿,锁链既被甩了出去。
那链子一扣住门闩,我这厢当即做好了准备,拔出随身的匕首预备去应战,与此同时,他双手做了收紧动作,浑身上下摆出防御姿态,右手腕子一颤。
只这么一个轻微地动作,被龙锁扣住地门闩遂应着金属机关声与那半人高的犬门脱离,摔在门下。
意外地是,这一回门里倒是没有窜出什么东西来,方才这阵动静儿也没有惊动洞壁上盘踞的蛊种,保险起见,待门闩落地,又等了几分钟,容六才拿脚准备过去开门。
我想也不想,当即上前两步去拽住他,就讲:“我来。”
“不行。”
他亦是想也没想,直截了当吐出两个字来,皱了皱眉头,忽然问我:“你一路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我叫他问得一愣,这一路上他屡次瞧着我欲言又止,想来既是想问这个的,这会子这里头只有我跟他,那小狮子和四个伙计还在对面的平台上头。
我瞧着他那双明亮的招子看了一会儿,反问他,“你把那小狮子招来,又是想干什么?”
他原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会子一对眉目盯着我一点点拧起来,沉默了半分钟,才嗤了一声,“你就是在想这个?”
他那嗤得一声里头不晓得带着什么情绪,只这一下,倒叫我这眼前人,仿若回到了六年前的模样,一双招子里头总也藏着些阴冷地劲儿。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就为他这嗤得一声,明晓得当下不是发疯的时候,我偏疯了起来,反诘一句,“那你觉得我该想什么?”
“六儿爷,我还没忘记,你可是那张家小狮子的狗,这蛊冢里头有多险我知道,要是那小狮子不来,我恐怕还真以为你此行为了给我解什么蛊,可是那小狮子在这儿,你说我该不该怀疑你?”
我说话的当儿,眼瞧着他眉目拧得直打结,奈何说出的话再想收回来,哪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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