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将遇良才》第53章


秦昭右手突然发力,将被架住的人向后推了一下,趁他后仰的时候,追击一步,军刺的三棱锋面割断了他的喉管。
而这时,才在他脸上划了一刀的人又紧接着挥出了一刀!
秦昭猛地一脚踹向他的下身,趁他弯腰的时候直接将军刺送进了他的后脑勺,温热的血浆从脸上长长的伤口喷涌而出,没有任何障碍地流进了衣领之中。
秦昭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嘴边的血液,咧出了一个残忍的笑,血液将他的牙齿染成了红色,让那个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的笑容。
还带着脑浆的军刺没有停歇地又奔向了下一个敌人。
“明副队,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并不需要云豹随行。”林玺皱着眉看着全息投影另一端的明恩齐和左兆中,“云豹绝对是华夏军区宝贵的人才,我们不会放任秦昭在法兰西区遇害的。”
“狗屎!”左兆中怒吼着,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林玺的面发泄自己的不满,“小六现在被法兰西区那帮王八蛋追杀,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会处理好!”
相对于左兆中,明恩齐要冷静很多,他推了推眼镜:“小六暗杀了克里蒙,接下来要遭受的,肯定是法兰西区近乎疯狂的报复,说实话,我们对于小六躲过这一系列的追杀并没有信心,所以,我们必须要随行。林司令不希望小六死,我们更不希望,如果小六有生命危险……恕我直言,您派去的人绝对派不上用场。”
“……”林玺破天荒地沉默了。
“我告诉你!小六是在为了华夏区的利益拼命!如果连让我们随行都不能批准——”左兆中停顿了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以平复心情让自己能顺利地说话,“老子拼着被判刑也要抢军舰去法兰西区!”
“左队长,你是在威胁我?”
“林司令,我们并没有那个意思。”明恩齐一把把左兆中推回椅子上,不管怎么说,是林玺一手成立了云豹,也算是他们的恩人,“只是……我们真的很担心小六,伪装成谁的跟班也好,请至少让我们之中的三个人一起去接小六……回家……”
林玺的眉毛跳了几跳,终于挥了挥手:“受不了你们这帮混小子,这种时候了还讲什么义气……算了,等一下你们作为我副官魏灼的护卫队一起登舰吧……”
关掉通讯后,魏灼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种曝光率很大的场面要同意云豹的出席?这不是……”
“你没看到左兆中的架势?我要是不答应他会直接冲来总部拆了我的办公室!”林玺的语气是批判的,表情却是笑呵呵的,“再说了……明小子的语气,让人没法拒绝啊。”
魏灼不语,自从跟了林玺之后,他再也没参与雪狐的行动,但他也还是记得,在某次任务中,大家齐心协力救回那个已经被军区放弃了的兄弟时的感受,那种接兄弟回家的满足感,真的不是什么权势可以代替的。
“出发吧。”林玺微笑着下达了指令,“把我们的副部长和秦小子都接回来。”
“明白!”
这场战斗持续到了秦昭连思考能力都没有的时候,他只知道杀掉眼前所有的敌人,连杀人的动作都是机械化的,不会去考虑如何让自己受到更小的伤害。
天边隐隐地泛起了白色,那些在经历一夜的杀戮后的新兵种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去,小巷里十分安静,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片死寂,只留下两个活着的人。
秦昭,和楚渊。
两个心脏还跳动着的鲜活的生命。
秦昭就那么站在原地和楚渊对视着,他脸上的血液早已干涸,这让他的脸很是怖人,肩头上被人砍了一刀,深可见骨,手背和脸上都留下了不少敌人在垂死挣扎时抓伤的痕迹,左手肘的伤势更是加重了很多,但是他没有一点要去处理这些伤口的想法。
而相对于秦昭,楚渊的状况好了不少,仅仅在右后腿处被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好像又回到了几天前挤在衣柜里的状态,尽管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再靠在一起,但秦昭总觉得,自己能听到楚渊的心跳。至于那是真的听到了还是杀了一夜之后精神极度疲劳之下产生的幻觉,秦昭也没力气去思考了。
楚渊抬起已经快麻木的腿,向秦昭走近,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秦昭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拿着军刺的右手,眼中闪着本能的敌意。
楚渊举起双手,手中的刀掉在地上也没去捡:“我是楚渊,我们安全了。”
握着军刺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
楚渊尽可能地放低了脚步声,连呼吸也放缓了,似乎是怕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刺激到秦昭,他知道现在秦昭的神经绝对比饱受惊吓的小动物还敏感。
还带着血迹的手搭上了他左腰上的小盒子,楚渊让自己的动作变得像电影的慢镜头回放,以向秦昭表明自己是无恶意的,然后轻手轻脚地帮他处理着伤口。
随着止血贴被一张又一张地贴在伤口处,秦昭的思维似乎一直没有回到他的脑子里,呈现一片空白状态,对于楚渊的动作不再有任何反应,直到楚渊连自己的伤口也处理完,秦昭还是没有动。
轻手轻脚地帮他拉拢衣领,楚渊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是秦昭第一次在能看清自己眼睛的时候没有暴走,平凡的面孔在朝阳的光辉下显得有些孩子气,脸上的血迹又将他衬得狼狈到了极点。
很难想像昨晚是这么一个孩子气又狼狈的人和他一起奋战到了最后。
“你的击杀记录上又可以添很多人头了。”楚渊轻笑着说道。
但是秦昭仍然没有反应。
“昨晚你没必要帮我挡那一刀的,我知道背后有人。”
“就算你没有挡,他也顶多只能在我背后留一道浅得不需要止血贴的口子,也许连我的衣服都划不破。”
“还以为你很乐意看我受伤。”
“哑巴了?我真该带录影设备出来,以后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傻样。”
“你知不知道,对于军人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在杀戮之后,迎接到第二天的朝阳,你确定现在不要抬头看看么?”
“不就是杀了一夜么?就成这样,看来云豹的训练还需要加强。”
泛白的天空下,鸢尾花区的居民们慢慢地醒来了,昨夜在街上的追逐和枪声被他们抛到脑后,街上渐渐响起的喧闹声表明他们正展开着崭新的一天。
至于昨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他们无从得知,法兰西军区也会将一切遮掩得很好。
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在他们熟睡的某个夜晚,有无数的士兵在巴奈尔-底斯胺这个恶魔种子之下挥动刀刃直到死为止,而发生战斗的那个小巷,累积的鲜血粘稠到了会使人打滑的地步。
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曾经染上那么多的鲜血,他们还是会照旧吃喝玩乐,照旧在夜晚来临时去酒吧喝酒,照旧结交着新的朋友,照旧和自己爱的人过一辈子,这世界不会因为少了那么多的人就不再运转。
今天过后,有多少人会面对军方发下的抚恤金和死亡通知书,他们是将默默流泪接受一切呢,还是将歇斯底里嚎啕大哭,还是会立志复仇加入军队,再成为下一个牺牲品。这些都不会有人知道。
当然,更不会有人知道的是,在那个血腥到了极点的小巷,在刺鼻而恶心的血液气味中,有人踩着一地的鲜血,在初生的太阳光辉沐浴下,轻轻地抱住了另一个满身血红,神情呆滞,狼狈到极点的青年。
当林玺在和法兰西区激烈地打着口水战时,另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在法兰西区鸢尾花区的某个小巷中展开。
秦昭微微喘着气,后退了几步和楚渊靠在一起,右手的军刺上还在往下滴着近乎粘稠的血浆和皮下组织的混合物,他没去数自己杀了多少人,应该说是没空去数,在这样的战斗中,只要稍稍分心,就是死。
左手肘的伤口早已崩裂,连止血贴都无法阻挡鲜血的涌出,而他的左腰也因为左手的消极怠工,被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秦昭知道楚渊那边的伤势可能没比自己好多少,但他们必须撑下去,还有四个小时,才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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