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世家欲孽》第14章


他静静抱着良泽,手枕着良泽的脸庞,轻轻滑过,良泽没有留意。只是脑袋昏昏沉沉地和他应答。
“怎么不多等会儿?今天我看下雪,特意从公司同车接你。你倒是不愿等了。”
“我以为温叔忘了,我就打定主意自己回去。”
“你倒是有志气。却还是受寒发热了。逞强总是这样的后果。谁叫你不多等我会儿?”
“我以为不会来了。”良泽嗫嚅回答道。
闵修夜声音低下去,却仍有磁性,嗓子不知为何有些沙哑,昏黄的车顶上的投射的灯光映在富于棱角的五官,显出一种温情脉脉。良泽却未察觉出。只是记得对方说着:“我会来的。我终不会忘记你的。”那一刻良泽心里听着古怪,未曾多想。
假如在那样的须臾之间,他清醒些,之后的一切也就不会如命运般决绝地朝不可预料的方向驰行。
闵修夜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家。别墅里没人。陪着良泽吃完感冒药,看着他换完衣服睡觉,正准备离开他的房间,闵修夜替他将湿衣裳放到淋浴间的衣篮子。正准备放他的裤子,掏出了一个成团的物体。是张皱兮兮的试卷。湿渍斑斑驳驳,几个长条横亘于卷面。
是张数学卷子。他凑到淋浴间的取暖器上,光照着,隐隐看出打分的一栏:76。龙飞凤舞的字迹。他心里心疼又好笑。重新卷起,捏扁了,塞在垃圾桶里。
他心想自己和良泽的班主任嘱托的事倒是起了相反的效果,让那孩子为难煎熬,本就不是他的祈念。
他拾起良泽换下的内裤,有点惊异于对方穿丁字裤。他感觉有什么要呼之欲出。淋浴间的墙壁有点潮湿。良泽在主卧睡着。他的心口砰砰直跳。手掌将那内裤捏紧,良泽遗留的痕迹很浅,淡淡的,清洁的,有几丝若有若无的腥味。他心中的困兽破笼而出。
只见狭小的淋浴间内,墙壁上映出成年男子的影子,他的一只手捏着什么,另一只手缓缓向下身探去。他在喘息,他的身躯起伏着,头部倾向着左手,似乎在深深嗅闻着什么。什么又好似刺激着他的精神,使他压抑不住叫出声。又在顾忌惧怕着什么。谁知道呢?或许,只有影子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
第20章 朋友妻
碧城这次的雪下得不很大,整个城市银装素裹,车辆行人都小心慢行,倒比往日的浮嚣显得安详。
顾珏随意套了件毛衣,外面裹着件鸭绒服。站在路边跺脚,捧着两手哈气。英气浓黑的眉毛皱成一团,像墨汁瓶打翻乌糟糟的样子。闪神间,见到对面酒店走出的两个人。
顾珏浑身颤抖。上下两排牙齿不知怎的磕碰在一起,抖抖索索的,是受寒了或是别的缘故。他向那两人疾跑过去,轻易地就在那高个子的脸上揍了一拳,而后又放慢速度,狠狠地掴了对方一巴掌。
那矮个子的似乎呆了,半晌没动静。见顾珏作势要将对方摁在冰冷的雪地里揍,矮个子才反应过来。矮个子哀声大叫,带着惊惶,“顾珏,你停手!”
对方的怒火更盛,转过身,一只大手一把薅住女人的头发,捏住她的下颚,固定好她的头部,又狠又稳地虎虎生风地一掴掌过去,又一掴掌过去。女人的嘴角都被打得破了皮,隐隐看见血丝。却只会低声哀泣求饶。
顾珏见她瘫坐在地,雪白的腿根被雪衬得莹莹的,心里一阵反感厌恶。刚想掴掌下去的手也软了下来,许是蹲得有些久,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心想自己真是病了。
他扔下那女人不管,身上发热得紧,嚯地将羽绒服刮下,掷到那女人脸上。他向前走了几步,又用尽全力用皮鞋脚尖踢了几脚那伏在雪地上不动的高个子。
顾珏头昂着,身体紧绷着,脸上离开时保持着镇静,五指在颤抖,都朝着中指颤动,上下微伏。坐进方方的汽车里,背都佝偻着,脊梁屈着,靠在垫背上,大口大口地不停地粗喘气,眼睛闭着,眼角红红,却没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他一边闭眼,一边想:“真他妈操/蛋的雪天!”
一个男生心里是无论如何不肯承认自己软弱的,至少不如女人那样轻易。但这样的时刻人生中总要遭遇过那么一两次。
顾珏这人,大少爷出身,平日里要什么得什么,哪有要不到的东西。他好的是美色,十八年来也就一个苏牧清。对方上手也容易。他自己一个大爷脾气,栽在她手里,气也不吭一声。
他平日里对她伏小做低,千金难买一笑。但至少他还是摘到了这支附着棘刺的血色的艳丽的玫瑰。交往的这两年,他也不无开怀,每一天都在云端上飘着。谁叫他肖想了她那许多年?一朝得手,那滋味教他回味。却没想到到头来,是给自己下了个降头。
本来今天是星期五,周末双休,两人都说好到嘉柏丽商场为她买手袋买香水订制包包鞋子。苏牧清却临时推脱,说要和闺蜜约。他起初没放在心上。只是在微信群听彭博真那个大嘴巴说看到闵焱骑机车,后面带了个女的。问闵焱,闵焱当时不作声。彭博真又问他。
当时他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据他所知,闵焱身边没什么女性朋友。和他处得好的异性,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不比他哥哥良泽讨女孩子的欢心。谁叫他是那个臭脾气?闵焱还同他说过对那些女孩腻歪的很,烦得很。
他就在群里起哄,闵焱不回应,就追问他哥。他哥说他晚上没回家。他也不知电光石火间自己想了什么。心就沉了下去。
其实人有时的直觉极灵验。平时觉得普普通通的细节竟也显得惊心动魄起来。联想到女友苏牧清平日替闵焱赛车加油喊得比谁都大声,自己那群狐朋狗友也没少打笑过。自己还大大咧咧表示不要紧,豪放得很。
又想自己也是鬼迷了心窍。疑心一起,他打电话给女友的闺蜜。结果让他的心直往深渊里堕去。为讨苏牧清的欢心,零花钱一月两万三万全送出去不说,四处向朋友借债还信用卡,还不敢让家里人晓得,他那个贵妇的妈,那个母夜叉的姐姐要教他受不住。
自己现下还欠着闵焱七万五千块。离还款的期限没几天。他心里闪过惶急。不知该向谁借这笔款子填补亏空。突地,心里发狠,想着闵焱如此羞辱他,自己成天价地计划信诺干嘛?他打定了主意,心里就一下轻松了。不还就是不还。谁叫闵焱重创了他的精神!自己不主动还钱,他闵焱还有脸涎着要他还?
顾珏又一时瞥到手掌上粘湿的口红,嫣红粉丽的,一阵作呕,赶紧把手在汽车坐椅上擦干净,好似洁癖发作。
顾珏乱揍发完脾气离开后,苏牧清扶住闵焱。他挥手拒绝。自己有点不稳地站起来。他抬手将苏牧清身上的大衣拢紧,头昂起来,看见她湿润的眼睛,痴痴地盯着他。她似乎鼻酸,喉头哽哽地,“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这样温柔。”
闵焱呆立着不说话。他们二人在稀疏无人的雪地里站了很久。银白色的世界寂静无声却又声势浩大,听得见枝头簌簌的落雪声。
“你不要这样说。我一直认为你和别的女孩不同。”
“可也就止于此,是吗?就只是朋友?”
“我可以负责的。”闵焱突然涨红了脸。
“什么负责?我们从小三个人一起玩。你眼睛里就没有看见过我。我以为是自己不够漂亮,不够温柔,就努力学习化妆修容健身。到头来,你眼里还是没有我想要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以前总以为没勇气说,好像也在奢望告白了心愿就能够成真。闵焱,我的心真的很痛,快要死掉了。”
闵焱听得出她的声音在竭力维持平静和自尊。哪怕她形容凌乱,狼狈不堪,却含着一种哀绝的美。那些情话放在平日,闵焱一定忍不住咒骂,不耐烦地说是八点钟大妈狗血档的最爱。
但此时却万万没有想到要施以嘲讽。哪怕他是那么一个暴躁缺乏耐心的少年。毕竟是真心交付过、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也没想过她有这样的隐秘情意。
他本以为她是好欺的,甚至是随便的女孩子。羞惭爬上了他的青涩的脸。他后悔欺了她。
她还在自言自语,声音有点低:“我也不要你负责的。你会娶我吗?不要说我好笑。哪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不想占有对方的全部?我的家世早已配不上你。算了,本来我就打算觅机摆脱掉顾珏的。他这个人霸道控制欲又强。我怕自己哪一天要疯魇了?不过是早与晚的时机。”
“我一直是把你当朋友的。你不要这样,我会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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