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糖块儿哗啦响》第81章


信,似乎有人对风郎先生的死因知晓些内情呢。”
三浦新久“嗯”了一声,对他如实说道,“是我让人送过去的。”
真田永一听到这话,登时就愣在了沙发上。他僵着脸上的微薄笑意,忐忑不安地挪了挪身子,试图在这话里找出一个逃窜的缺口。可惜,三浦新久不给他打马虎眼的机会,顺着话题继续往下说道,“其实您猜的很对,大哥的死的确跟我脱不了关系。”
“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真田永一盯着他,瞳孔骤然放大,刚刚直立起来的双腿转眼就松了劲,将自己跌坐在沙发上冷汗涔涔。
“真田先生既然能找上门,总有一天会查到这里,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三浦新久无所谓地冲他笑了笑,语气坦诚得莫名理直气壮起来。
真田永一把惶恐的目光从那张清秀单薄的脸上移开,疑心自己是见了鬼。三浦新久这招耍的高,实在是高,高到绝路逢生,把他们都当成枯枝败叶,硬生生地踏在脚下替他锦绣铺路。
三浦新久看到他这副别扭模样,挑了挑眉,故意开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真田先生若是心有余悸,那我是没办法的。”
真田永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清楚的很,就算现在出去把眼前这位告发追究也没有意义。三浦家没了个龙子还有个犬子,他相信,按照三浦东晖的性子,是宁愿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也绝不会把小儿子拿出去抵命的。
想到这里,他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坐在沙发上开口道,“那边还催促着我尽快把风郎少爷的遗体给空运回日本,就不做多留了。”
说罢,真田永一从沙发上起身,向三浦新久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门外的冷风迎面拂来,吹得他打了个寒噤,真田永一站在台阶上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长长地呼了出去,良久方才松了眉头,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广濑户在他离开之后走到了客厅里,“少爷,您送到大公子那边的私家侦探,刚刚从上海打来了电话,陆流云跟周衡西单纯只是出去游玩,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做出什么大行动来。”
三浦新久淡淡地“嗯”了一声,对广濑户吩咐道,“回个电话过去,让他继续盯着就好。”
广濑户应了一声“是”,刚要转身离开,想了想,对他出言提醒道,“我看真田先生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不太自如,需要派人盯着吗。”
“不用管他。”三浦新久抬手一挥,不以为意道,“现眼的喽啰不足为惧,他背后的大树才是重要根基。我们要亮刀锋就得把它开在刃口上,接下来的一步,就是假借别人的双手去铲除三浦健龙在中国谋私的党羽。”
三浦新久在这盘棋局上,白子、黑子齐落,他不甘做下棋的手,只等用脑去操纵,一开成局,便是奔着把对方打成散沙的目的去的,要么大获全胜要么溃不成军,全在一念之间。
广濑户听了这话脸上有些惊讶,三浦新久这回不光是对家事动了真格,竟连陆流云都算计在内。对外出手稳狠有序,对内推澜步步为营,这跟以往的行事作风实在大相庭径。不过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只站在原地微欠了欠身子,便把门带上出去了。
第82章 坐山观虎斗
真田永一把三浦风郎出事的消息控制得很好,故此名利场的刀光剑影尚且没有波及到温柔乡的歌舞升平。香榭丽舍这两天本该处在生意的淡季,没想到店里却意外红火,压场子的姑娘们排班排得喘不过气来,几乎要脚下踩着高跟鞋打摆子。
后台打杂的小丫头是个机灵货,专挑当红的名花巴结,看到宝丽今天过来上班了,一身懒骨头抖擞起来忙里忙外地给她端茶递水。小丫头走到拐角处看到杨庆宗站在门口跟聂金宸说话,竖着耳朵听了只言片语,殷勤地跑到里面跟宝丽献脸子。
“宝丽姐别忙走啊,小聂先生来了。”
这一屋子的小姐妹里,只有宝丽曾经被钦点到酒桌上陪聂金宸坐场子,小丫头不知底细,听到聂金宸说了“找人”两个字,只当是来找宝丽的。
宝丽自己想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听了这话欢欢喜喜地拈起粉扑子开始往脸上补妆。等到嘴上添完了一层口红,正要出门见人却见杨庆宗走了进来,看到她还在化妆室,摆了摆手道,“今天没事了,你早点走吧。”
宝丽听了这话,琢磨着事情有些不对劲,寻思着上前问道,“可……这小聂先生不是正待在外头等着吗?”
杨庆宗狐疑地扫了她一眼,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谁说他要找的人是你?”
这话一说出来,化妆室里立刻传来了吃吃的窃笑声,小丫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捂紧嘴巴脚底抹油溜了。宝丽被当面拆了台,脸子登时就冷下来了,她凶巴巴地转过去瞪了好事者一眼,赌气似的把手里的香粉盒子往桌上一搁,开始“哗哩哗啦”地动手收拾自己的小皮包。
白秀英听着宝丽那边的动静,心里也觉得好笑。她坐在椅子上没事人似的,动手拆头上的珍珠发卡,却见杨庆宗走过来对她使了个眼色,“白小姐,整理完了请出来一下,外面有人找。”
这回轮到她一头雾水了。
宝丽待在后台人还没走,听到这话要气死了,她气冲冲地拎着小皮包往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哐当”一声碰到了衣架子。
“撒气也不是这么个撒法呀。”杨庆宗有感而发地低叹了一句,也没针对谁的意思。偏偏宝丽耳朵尖,听见了这话小性子又给发挥起来了,“我这遭罪德性可受不住你这一说,这屋里哪个转运的福气大,你指点她去,只别来烦缠我就是。”
杨庆宗懒得跟这气头上的火辣椒计较,自觉让开一条道,由着宝丽头也不回地走了。宝丽走到大门外面偷偷翻了个大白眼,高跟鞋叩在地上声声刺耳。她经过走廊的时候,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晃到储物间也没往心里去,横竖香榭丽舍又不是她家开的,就算被偷了也碍不着她的事儿。
白秀英等宝丽走了这才起身出了门,聂金宸人坐在大厅里的客座上,就着桌上的啤酒杯子往里面倒水。白秀英还没见过有谁来这里花钱买座喝热茶的,看到聂金宸规规矩矩地请自己坐到对面,倒也安心了下来。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聂金宸转了转手里的玻璃杯子,把倒好的热茶放到白秀英面前,思索着开了口,“白小姐每天都会来这里上班吗?”
白秀英听了这话,没揣测出他的用意,手里抱着茶杯摇了摇头道,“平时倒也不常来,只听苏老板的吩咐走场子就是。”
聂金宸“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拿了个空杯子往嘴边送,送了一半发现不对连忙又给放下了。白秀英看在眼里忍住了笑意,刚要跟他搭话,忽然听到大厅里传来一声轰响,居然连脚下的地板都开始震颤。
周围的人群受到惊吓出现了骚动,她惶恐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被聂金宸抓住了手腕。
“别乱跑,这里的情况有点怪。”聂金宸警觉地走到白秀英的身边,把人护在了身后,没等他理好自己的思绪,大厅的角落里接二连三地响起了爆破声。在新一轮轰响来临时,白秀英闻到了□□味,一把把身边的聂金宸给推开,刺眼的火光从沙发底下蹿了出来,一股冲劲把她掀翻在地。头顶的天花板摇摇欲坠,聂金宸飞扑上去替她一挡,自己被硬生生地砸晕了过去。
此时,香榭丽舍的大厅里已经乱成了一片鬼哭狼嚎的灾难地。
待在办公室里休息的苏玛珍,被杨庆宗掩护着侥幸逃出了门。两个人一瘸一拐地从后门上了车,杨庆宗多留个了心眼,开车在香榭丽舍附近绕了一圈,却见一辆熟悉的黑壳别克,静悄悄地停在附近的暗巷子里,而那闪进车里的人分明就是武越州!
香榭丽舍发生了爆炸,聂金宸虽被砸了个头破血流,进了医院却只轻诊为皮肉伤。白秀英没有他的好运气,人在医院躺了两天,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人事不省。
匆匆从半山别墅赶回来的聂平川,知道外甥没事后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叼着雪茄站在病房里思前想后,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当即决定把聂金宸给当回家休养身体,生怕再凭空生出意外来。
聂金宸心里记挂着白秀英,趁着舅舅出去张罗医生,自己推着轮椅去了白秀英的病房。白小妹守在病床边,握着姐姐的一只手困到眼皮打架。连聂金宸到了身边都没发现。
聂金宸用吊着绷带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小丫头,白小妹揉着眼睛“呀”了一声,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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