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第28章


“什么?”纪辰南没听清。
宋晚鼓起勇气:“我说,你以后别来了。”
纪辰南还是一副“你讲什么”的智障表情。
宋晚不由恼怒,绕过沙发走到纪辰南跟前:“我说……”
纪辰南突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臂,用力把他往身上拉。
宋晚猝不及防,刚醒也没有力气,眼前画面一晃,待反应过来发现已被结结实实地压在沙发上。“你……”小老板语塞,沙发比单人床还小,为了不让人掉下去,纪辰南贴着他极紧。
早上恰逢敏感阶段,尽管时间在迈着大步往中午进发,也无法阻止擦枪走火的发生。热意蹿腾,宋晚燥得脸发红。
纪辰南低头咬了下他的耳朵,一丝疼痛从脊椎沿路往上蹿,酥麻感不断。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敢这样跟我说话。”
男人压低声音,如同一头危险的猎豹。
宋晚反抗:“我……我说的是事实。”
纪辰南:“说说理由。”
小老板最受不了纪辰南用低沉的声音逗他玩,不断扑腾:“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纪辰南不紧不慢地抓住他两只闹腾的手:“偏不。”
宋晚:“重!”
纪辰南:“你受得住。”
这话不免让人想入非非,宋晚脸烫得仿佛要炸:“……你不要脸!”
“就不要脸。”纪辰南老油条地搭腔。
本来仅是想戏弄下仿佛吃了氢气般气鼓鼓的小老板,没料对方在扭动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腰倒真激起了某种情愫。纪辰南觉得呼吸控制不住地在加重,他压住宋晚双手,另一只手从衣角缓缓探进去。
宋晚被惊吓到,男人指腹触过的地方犹如被火苗舔舐,欲望似潮水般凶猛地涌来,他置身其中,好似快要溺毙。小老板不断挣扎,一只手脱开束缚连忙按住。“别……被这样……”宋晚惊魂甫定,呼吸急促。
他望着他,纪辰南黑色眼眸尚有清明,一切还在可控制的阶段。
“别这样。”宋晚又说了一遍,“你都有女朋友了。”
纪辰南手一顿,没说话,想要继续往上,宋晚费劲地压制。
暧昧情调烟消云散,纪辰南看向眼前人,嘴唇抿了抿,把手从衣服里撤了回来。要是以前,比如最初卑劣要挟的那个时段,他还能以光碟为由说出“这是你不该管”的混账话,然而现在不同,这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
正在两人僵持间,掉进沙发缝的手机响了。纪辰南直起身,找到手机,瞄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
是唐明。
一瞬间有种安心的感受,纪辰南快速瞥了眼宋晚,把电话挂了。
宋晚还在平息,扯乱的衣服也没整。
纪辰南把手机放到一旁,低头帮小老板把衣服扣子扣好。刚触碰时宋晚还后怕地抖了抖,发现对方只是简单地在替他整理,便任由着去。
他看了看近在身旁的手机,没忍住,故意不看纪辰南发问:“谁打来的?”
“一个朋友。”纪辰南把衣扣扣好,伸手拨了拨宋晚的头发。
碎发滑过眼睛很痒,宋晚不由眯起,“真的?”他不相信地半支起身,“谁?叫什么名字?”
这可就显得古怪了。
“你想认识他?”纪辰南哼笑,手指从头发一路抚下,摸过挺翘的鼻子,点在偏薄的嘴唇上,“有时候我真弄不懂你,宋晚。”
总是一副想要逃离奔向自由的姿态,可偶尔又露出不甘心渴望掌管的神情。
“你讨厌我去见那个女人吗?”纪辰南神态平淡。
宋晚脸白了白。
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纪辰南暗啧了声,拿过来看,这回真的是白暮。男人看着手机,若有所思,没有像之前那样果断地挂掉,而是下了沙发,抓着手机不断往旁走。
身体里恍若钻进去一只蚂蚁,对着心脏细细地咬。
脱离禁锢的身体在那一刻空空落落。
宋晚说不清这种感受,只觉口腔中有苦涩蔓延。他伸手捂住眼睛,说道:“你以后别再来了。”
纪辰南去房间拿了外套,经过沙发时看了眼小老板,答:“我知道了。”
视线被遮挡的宋晚听到一声很轻的关门声。
之后纪辰南就真的没再来。
*
没有人打扰的生活平静的如一弯不会泛起涟漪的死水。
最开始两天宋晚还在提心吊胆,不管是在家还是呆在小面馆,担忧没什么信用的纪辰南会忽然出现,没脸没皮地粘着,想尽办法捉弄。
三四天后,焦躁不已的心情平复不少。
只是偶尔会不适应过于寂静的单身公寓。宋晚并不是个生活规律的人,有时候开店累了回家倒头就睡,饭也随便吃,心情好才下厨炒两个菜犒劳,但通常吃不完,放进冰箱,想吃时拿出来热,反反复复,最后味道全混就倒掉。
和纪辰南呆在一块是他生活最有规律的时候。
现在倒好,落得一身轻。
纪辰南绝对不算一个合格的炮|友,人虽然没再来,东西却全部留下。枕头,洗漱用品,一套完整的衣服。当初为了减缓替换速度两人去超市还特意选了大瓶沐浴乳及洗发水。每当宋晚看到这些都头疼不已,东西不会说话,可能够带着人不断回想起过去那段荒唐的日子。
以往宋晚总感觉心间像压着一块石头,坐立不安,现今,这块石头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愈来愈重,压得他近乎喘不过气。
纪辰南,就像是拽住绳索的领头人,而他是在深陷黑暗的迷途羔羊,男人动一动绳子,他便亦趋亦步地跟随。忽地有一天领头人乏味了,丢下绳子独自走出黑暗去拥抱光明与希望,徒留他一个在看不见的地方不断深陷,泥沼缠身,再也爬不出来。
对方留下的滴点东西譬如洪水猛兽,宋晚完全不敢碰触,仅能让它们呆在原处,假装视而不见。
*
12天。
这12天内稀疏平常地两点一线。
心静下来,也没任性地时常不开店,钱赚了不少。
春夏交替的季节,气温不断攀升,昆虫十分活跃。夜晚关了店,慢慢走回家,一路都能听到两边草丛里的鸣叫声。路灯很少,走了大半才看见一盏,散出昏昏的微弱白光,仍旧引着一堆飞蛾在发烫的灯泡旁飞舞。
宋晚盯着那群傻不愣登的飞蛾,无奈地摇摇头,快步往没人的家里走去。
近来难得下了场雨。
老天爷仿佛慈悲心泛滥,温度瞬间下降。早起出去开店,迎面拂来的风都冷飕飕的。这种换季时的突变情况最让人尴尬,小老板怕冷,穿了件长袖。但在店里做面时,来的客人都穿短袖,倒衬着他有些异样。
幸好以前店里会留件衣服备用,宋晚趁大中午没人,跑到里面的小隔间,拉紧门,把短袖换上,登时自信满满。结果一出来,就被从店门那席卷而来的冷风吹了满身,冻得小老板打了个喷嚏。再进去换总觉不好,并且还有奇怪的自尊心作祟,宋晚无奈,搓了搓脸,瑟瑟微微地坐在大柜台后的红色转椅上缩成一团。
又凉又累的一天终于熬过,回家的路上宋晚简直要散架。
草丛两旁吵闹的夜虫消失了,隐约只听见点风吹草地发出的簌簌细响。
晚上夜色沉沉,这条路通往旧民区,没什么人。宋晚把早上带去的长袖套在身上,企图抵御点冷风的摧残。
楼道的灯莫名坏了,连接两层,宋晚所住的楼层也囊括在内。原先只需要加重脚步就能感应,现在瞎叫两声也没亮。宋晚拿出手机想开手电筒,结果发现手机竟然没电关机了。
倒霉,眉毛皱成一团。
他怎么把日子过得这么糟心。
小老板无法,只能摸着黑上去。不清楚是不是在面馆里冻得太久,还是黑暗太过逼人,死死地黏住视网膜不放。宋晚感到一股恶心控制不住地上涌,头昏脑涨。在无灯的楼道里僵持了一会,他踉跄地往上走。好不容易来到家门前,拿出钥匙对了好几次才插|进去,旋转,扭开。
房间内仍然昏暗重重,压抑感不断。
宋晚闭了下眼睛缓解,睁开后回身关门反锁一气呵成,他没有开灯,心中似乎憋着口气,快步走向卧室,恍若背后有恶鬼在追。
小老板一头扎进狭小略潮的单人床,用被子狠狠裹住。
等出太阳该晒晒被子了,这样想着,宋晚半冷半热地睡去。
*
朦朦胧胧,宋晚隐约看到一点光亮。
黄绿交杂,很小一只。宋晚感到好奇,顺着光走去,周围灰暗渐渐退去,他蓦然发现自己处于一条小河旁。河水潺潺,旁侧长满绿树与植物。天空是漂亮的银蓝,一角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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