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个愿》第10章


可灾难发生的就是那么让人措手不及。
疼宠了他大半辈子的父母,在异国遭遇了恐怖袭击,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他那时还没有收到消息。他只是察觉到,姜祺的态度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也变得愈加忙碌了。
他总能觉察那人时常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探究与无法言喻的怪异。
后来,他突然开口问自己,要不要把股权转给他。他的父母很早之前就将公司的股权做了安排,他手里拿着可以与父母抗衡的大股。可见他的父母也是多么的用心良苦,这一世都在为自己铺着路。
他那时连想都不带想的就回他。
“只要你要,我就给。”
瞧,多么的愚蠢和无知。
他看到那时姜祺的身子,明显的有一瞬间的颤抖。忽而就用一种特别复杂难辨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深深压抑着什么情绪。
他只当那人是被自己感动到了。但于自己而言,爸爸妈妈,还有他都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近,最想爱护的人。
后来那人就真的拿来了股份转让合同,那时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点隐隐的预感,他犹豫着问他。
“你会跟我爸妈抢夺公司吗?”
那人就看着自己不说话。他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虽然自己股权不少,但他父母毕竟掌握着双份,姜祺又没有股份,即便就是将自己这份转给对方,除了让对方开心,也是改变不了大局的。
可现实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姜祺莫名其妙就成了公司掌权人,而他直到那一刻才收到了父母病危的通知。
他甚至都怀疑心脏病是不是会影响到大脑运转,莫不是自己脑子也出了问题,怎么就还幻听了?
在他接受了现实,疯狂地想要飞去M国,见上自己父母最后一面的时候,却被那人拦了下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他,问他什么意思。
那人回避了他的目光,说时机不对,还没到见他们的时候。
天知道当时的他有多绝望。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让他苦苦思恋着的人,变的那么陌生。
痛,是真的痛。
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捂上心口,万箭穿心亦不过如此了吧。
在意识昏迷前,他看着那人忽而睁大的双眼,里面是从未有过的惊慌表情,只觉得一阵荒凉与可笑。
第十五章 
许愿目光倏然变得冷冽,他狠狠甩了面前那人一巴掌。
姜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懵了。
房间内一时间安静极了,灯柱上那只傻鸟,似乎也因这清脆的一声响,受到了惊吓。
在片刻的沉寂之后,闹儿扇着翅膀飞回许愿身边。他动了动灵活的脑袋,跳到了许愿身上,盯着姜祺看去。
姜祺不再说话,他站起身子,背对着他。任何人都能明白一个巴掌其中的侮辱意味,何况是姜祺这种自尊心极高,又处于高处那么久的人。
他没再去看他,踩着楼梯,穿过廊巷,步伐如常地离开了。
佣人们自觉地低下头,战战兢兢地立在旁边。他们虽未看见什么,但想必刚才那清脆的声响,没有人会听错。
但作为合格的下属,他们会自动屏蔽掉他们不该知道的事,也就一段路的沉寂,待那人离开,他们便自动自发继续手头上的事情。
许愿盯着自己掌心看了一阵儿,就又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风吹云动,窗台前的风铃叮咚作响,屋外的墙角也绽开出了不知名的小花。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这满庭院的落寞悲凉。
姜祺站在隐蔽的暗处,目光无波地投向窗台边的那道身影。
他们从前有多亲近,现在就有多遥远。
但,不管他们之间还隔着多远的距离,他都不会放弃的。
他会为自己之前的所有过错,接受惩罚,也会不惜一切努力,让那人重新接受自己。
那双饱含深意的眼,在阳光的反射下终究是漾起了水光。
许愿再次见到姜祺,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姜祺那天估计是喝了不少的酒。许愿即便在他身上闻到了还泛着湿气的浴液味道,却也遮盖不了那其中的隐隐酒气。
他是在床上被他惊醒。
那人灼热的呼吸顺着他的耳廓一路贴到脖颈,接着便有湿滑的舌头贴上来,轻轻舔舐起他一侧的脉动。
他下意识绷紧身体,曲起膝盖狠狠往那人腹部顶去。姜祺却是快他一步将他桎梏。他用膝弯死死压制住那人双腿,又将他的双手提到头顶。
许愿浑身颤抖,鸡皮疙瘩不自觉已落满全身。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将勃发的硬物抵在他隐蔽的入口,蓄势待发。
许愿终究是怕了,曾经带给自己无限痛苦的一幕幕场景,走马灯般地在脑海里浮沉。他死死咬住唇,才能迫使自己不会害怕地尖叫出声。
姜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他放柔了力道,哑着声儿地对他说。
“不怕,小愿,不要怕。”
他耐着性子给他做起了扩张,这对许愿来讲,无疑又是新一轮的折磨与羞辱。
姜祺身上曾经让他无比贪恋的熟悉味道,此刻全都像无数滋生出来的细菌,不断往他的七窍钻去,他偏头就是一阵干呕。
姜祺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错愕地抬起头看他,他松开对那人的桎梏,跌坐到了床沿。
许愿同样坐起了身子,他看到那人眼里无处遁形的受伤与痛楚,突然就有了种变态的快感。只是这种快感,何尝又不是一种苦痛的折磨。
姜祺几欲上前,伸手想碰又不敢碰。
“小愿,别这么对我,小愿。”
他当那人就要为自己开脱。
他心下冷笑,想当初,你为何就能那般对我。
可姜祺却是颤抖地捂上自己的脸。
“小愿,对不起,我做错了,我一直错了。”
这倒是许愿始料未及的,这人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跟自己道歉了。
但,那又如何,他不接受。
“小愿。”
姜祺继续嘶哑着开口。
“我那时做错了,我爱你,是我明白的太晚,伤害了你。我不该那样对你,现在也不该困着你,但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希望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忽而拿开挡住双眼的手。
他看到许愿眼里的一丝讶异。他疑惑地又往脸上摸了一把,满手湿滑。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人面前落泪,亦是他记事后唯一的一次落泪。
“弟弟,哥哥做错了,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十六章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了。”
“都怪我,哥哥,对不起。”
“姜祺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别不跟我讲话了好不好,我难受。”
记忆里全是自己跟那人道歉认错的声音。而印象中那人也真没做过什么错事,除了那一件,却是最不可饶恕的一件。
大约是刚记事那会儿,那时的他又虎又野,在他们院儿那一带都是出了名的。
因为被父母限制着,他总是偷着野。豆芽菜的个头,却总喜欢跟比他大的小孩子耍,还要摆出一副老大派头,可就他那小身板儿,着实难以服众。
直到一次他看见电视里放的胸口碎大石,顿时灵光乍现,灵感油然而生。
他瞒着父母,从外头分批搬了几大摞板砖儿回家,准备闭关修炼神功。当他第一次将砖头放到胸口,顿时感觉一阵窒息,他就又往肚子挪了挪,还是接不上来那一口气儿。
他支起身子,敏思苦想了好一阵儿,最后只能作罢。
那天,他的父母牵着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子回家,并告诉他,这人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是你的哥哥,是你最忠实的小玩伴。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起那人。那时候也没多大感觉,他照样每天出去野。只是,从此以后,身边多了个不爱说话的小跟班儿,倒也让他尝到了几分当老大的滋味。
后来他不知怎么就又灵光乍现了一番。他让姜祺躺下,把砖块放到那人身上,问他。
“感觉如何?会不会痛,有没有胸闷?”
那人呆呆的,还带着孤儿院带出来的怯懦与小心,他疑惑地摇头。他让那人说话,那人就木木地回他一句。
“没感觉,不痛也不闷。”
他可别提多开心,他就跟那人说。
“我要出去收小弟了,不过你是我第一个小弟,待会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知道吗?”
那人依旧只会点头。
他从家里偷了擀面杖出来,又让姜祺将板砖儿揣裤袋,可那时候姜祺也就跟他差不多身量,哪儿来那么大的裤袋。后来他就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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