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B宝典》第95章


是他的错,他和苏红长达几年的冷战已经让他忘了要怎么去和苏红相处。即使是在两个人关系缓和之后,他和苏红之间仍然存在着一层微妙的隔阂。
他不知道怎么和她好好交流,甚至都没有好好地看过她。

铃声响了,苏星交上卷子,收拾好书包,跟着人群出了教学楼。
决赛考点在电大,校园很大,还有一个生态湖和一片林子。大部分考生都是第一次来电大,一群人找不到校门在哪儿,绕着湖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总算有个男生在林子里看到一块路牌,这才摸清了校门的方向。
苏星走在人群最后,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屏幕刚亮起来,身后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苏星!”司歌穿着酒红色格子连衣裙,脚上蹬着一双同色小皮鞋,从林子里跑过来,喘着气说,“我、我到处找你……”
苏星转过身,淡淡地说:“有事?”
“这次比赛,我肯定……”司歌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边喘气边说话,她握住拳头,气势汹汹地直起身子,看见苏星的神色时明显地愣了一下,音量弱了下来,“能打败你的……”
“嗯。”苏星点点头,转身就走。
司歌的马尾辫还在小幅度地摇着,她有点尴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她和苏星同校三年,一起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次比赛和考试,只要有苏星在,她永远只能是第二名。
其实拿不拿第一名也没那么重要,但司歌就是喜欢每次都来找苏星喊话,“我肯定能打败你的”这句话已经成了一种仪式。
她就是要让苏星这家伙记着,还有个第二名还在后面追着他,她迟早要追上苏星的。
虽然以前苏星也没怎么搭理过她,连个生动点的表情都不给一个,但司歌愣是从苏星每次都差不多的反应中感觉到苏星的情绪,苏星不讨厌她,甚至对她算得上很有耐心。苏星对她点点头都能让她窃喜好久。
然而,刚刚她明显感觉到苏星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的眼睛是冷的,就好像一个没有温度的人,眼底都是碎冰。
司歌咬着下唇,出神地看着苏星的背影,这才发现苏星清瘦了好多。
距离上次见到他还不到半个月,他怎么这么瘦?衬衫套在身上都是空空荡荡的。
司歌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决定鼓足勇气追上去,两手攥着书包肩带,喊了一声:“苏星!”
她跑到苏星身边,刚要张嘴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话到嘴边,她敏锐地意识到也许苏星不喜欢别人这样试探他,于是舌头打了个结,手忙脚乱地说:“你最后一大题第二小题的阻力是多少啊?”
“不知道,”苏星把准考证揉作一团,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我没做。”
“啊?”司歌张着嘴,没反应过来。
“别多想,”苏星勉强扬了扬嘴角,对司歌笑了笑,说,“不是故意让你的,我确实没做出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司歌懊恼地拍了一下头,“我其实想问……”
两人出了校门,司歌家的那辆蓝色小车就停在门前,苏星说:“回去吧,我走了。”
他的单车停在路边,苏星开了锁,跨上车走了。
司歌讷讷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垂头丧气地上了自己家的车。
司歌爸爸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家姑娘没精打采的,以为司歌这回又要拿第二名,他们全家早就习以为常,于是没当一回事,逗她说:“怎么?又考不过你那同学?”
司歌摇摇头,闷声闷气地说:“我肯定拿第一名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往外掉,拿手背抹眼泪,没想到越抹越多。
她老爸这下慌了,搞不懂小姑娘怎么拿了第一名还掉金豆子,问:“那你还哭什么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司歌抽噎着说,“我就是不高兴……我不想拿第一名了,一点都不开心……”

苏星骑车去市医院,路上还称了一袋苹果。
从水果摊离开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贺迟的电话。
苏星一手拿着手机,单手骑着车,说:“喂?”
“乖宝,考完试了吗?”贺迟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
“嗯,”听见贺迟的声音,苏星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松了一些,他笑笑,“在去医院的路上了,给你买了苹果,又红又大。”
“别去市医了,来三院,”贺迟说,“刚才阿姨转院了。”
苏星扶着车头的手一抖,挂在把手上的袋子砸在地上,苹果滚的一地都是。
“没事吧?”贺迟听见响动,着急地问。
“没事。”苏星停下车,“苹果掉了。”
“你别着急,”贺迟语速很快,“好好看路,开慢点儿……”
“放心。”苏星声音出奇的冷静,他挨个捡起地上的苹果,装回塑料袋,在袋口打了个结,说,“就是给你的苹果摔坏了。”
“没事的,没事的,”贺迟轻声说,“有我在,没事的。”
“嗯,”苏星重新骑上车,问,“我妈怎么样?”
“正在做检查。”贺迟说。
“好,我马上就到。”
第86章 苹果
苏星很镇定,至少看上去是。
他骑车到了第三医院,路上既没有撞树,也没有闯红灯,在车棚锁好车,接着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室找到了贺迟。
三院在免疫科方面是权威,床位不好等,苏红被暂时安排到了急诊留观病房,按小时收费。
苏星去缴费处交了两万块押金,回来急诊室时收了一张病危通知书。医生摘下口罩和手套,面无表情地通知他:“病人情况不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家属做好准备。”
贺迟站在苏星身后,手掌贴着他的腰。
“知道了,”苏星点点头,说,“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后,苏星到病房里看苏红,她还在没知没觉地睡着,一天能有十八九个小时都在昏睡,也不知道什么梦能做这么久。
他取了根棉签,沾了矿泉水,弯腰给苏红润润干裂的嘴唇。
贺迟没进去,他在门外透过小小的一扇玻璃看着苏星。
头发有点长了,发梢盖着后脖子;以前苏星虽然瘦,但每一寸骨骼和关节都透着少年人的力量感,现在他的衬衫空落落的,露出一截形状突兀的手腕,看着竟然有些病态的虚弱。
更让贺迟心慌的是,苏星太平静了,他像一个预先设定了程序的人工智能,失去了所有人类的情绪。
苏星在自己身体里安了一个机器,可以自动吞咽掉所有负面消息,甚至不需要一点反应时间。
贺迟怕就怕这台机器背面是锋利的刀片,一旦运转起来,就会把苏星刮伤。
苏星帮苏红掖好被角,转身走出病房。
贺迟轻轻关上门,在苏星肩上按了按,沉声说道:“别怕。”
“没事儿,做好心理准备了。”苏星拍了拍贺迟的手背,笑了笑,反倒安慰起他来,“不是什么逞强硬撑,真别担心我。”
贺迟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苏星的脸,什么也没说。
急诊留观病房情况特殊,家属探视时间有严格规定,不允许第二性别与病人不同的亲属夜晚留房陪护。
苏星档案上性别写的是beta,护士问他家里还有没有其他性别为Omega的亲属。
“没有,”苏星说,“就我一个家属。”
护士想起苏红资料上婚恋状况那一栏写的是“丧偶”,父母亲都是空白,于是面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哎呀你不是Omega那就实在没办法了,医院规定就是……”
苏星舔了舔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低声说:“我就是……”
“哎,”贺迟把苏星拉到自己身后,曲起手指在桌上扣了两下,插话说,“待在那儿可以吗?”
他伸手指了指病房外面的长凳。
“啊?”护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愣了一愣,说,“可以是可以,就是……”
“可以就行,”贺迟搭着苏星的肩,打断她说,“谢谢啊。”
两人走到长凳上坐下,贺迟拍了拍凳子,笑着说:“这木头好,软硬适中,空调又足,适合睡觉。”
苏星脱下背包扔给贺迟,提着塑料袋说:“我去洗苹果。”
贺迟摆摆手;“我去外边抽根烟,两天没抽,憋死爸爸了。”

苏星从塑料袋里挑了一个最大的,拿出来才发现苹果上刚被摔出了几个小坑,看起来既不美观又不美味,也不知道贺迟嫌不嫌弃。
那几个小坑上,果皮凹了进去,脏兮兮的都是沙尘。苏星用手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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