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宥》第72章


在弄明白夏敬行想什么以前,夏琚因为这个专注得单纯的吻而疑惑了。他想,他应是想霸占夏敬行的,想做他的情人,却不是情人之一。可是在此以前,他还没有办法很好地为取得的这一点点进步而高兴。他太贪婪了,其实从来没有期盼过一点点,哪怕片刻的退让也满怀不甘。自始至终,他想要的都是全部,少一点儿也不行。
所以,他无法回答夏敬行的问题。他想要夏敬行,然而却是这样的夏敬行。
“晚餐让厨房给你们做三文鱼炒饭?”等酒店的人帮忙将他们此行的收获搬回去,叶懿川再一次向夏琚提起。
夏琚微怔,回头看向正穿上T恤的夏敬行,讷讷地点头。
叶懿川好奇地眨眼,关心道:“是太困了吗?怎么好像有点儿呆了?”
“本来就呆。”夏敬行跳下船,揉了一下夏琚的耳垂,用眼神招呼叶懿川,走在了前面。
夏琚的耳垂发烫,呆呆地看叶懿川跟上夏敬行,自己也连忙往前跟。
他们赶在太阳落入海平线前回来,原以为回来得早,想不到回到酒店,发现不少外出的人已在准备晚餐。听说夏敬行他们喜获七条分量不轻的鱼,众人纷纷对大厨晚上的手艺表示期待。
夏琚穿的衣服虽干了,但满是海水的气味。他匆忙地奔回房间,用淡水冲了一个冷水澡,将头发和身上的海味冲洗干净。洗发水被他揉出泡沫,他的指尖按摩着头皮,记起接吻时夏敬行的安抚,动作顿时便生硬了。
只是,一旦想起,风起云蒸。他追忆着那个慢慢温情的片段,爱 欲来得后知后觉,天知道当时他和夏敬行贴得有多近!然而,他竟一点儿也没有想起抚摸夏敬行的身体。
要是当时他们中的哪一个做了进一步的主动,或许已不是一个吻那么简单。
夏敬行彼时克制了吗?夏琚稀里糊涂,连自己在当时的感觉尚且弄不明白,又哪里有办法想清楚夏敬行?
夏琚握住微微勃 起的器官,顺着泡沫,清洗时刻意地摒弃对亲吻的追思,却抵不过难耐。
可他没有继续。
待泡沫洗净后,夏琚擦干身体,低头看了一眼还没平息的欲望,换好衣服,往楼下找一瓶冰水。
不料,夏琚来到酒店大堂,竟看见夏敬行站在冰柜前,似是思考要拿哪一样冷饮。明知道多半只是自己的臆测,但夏琚还是为这样的浮想而喜上心头。夏敬行明显没有留意有人下楼,夏琚看前台没有人,小心翼翼地自后方靠近。
当走近夏敬行的身后,夏琚发现冰柜的门上留有自己的身影,不禁气馁,心道自己真够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夏敬行的身后好一会儿,夏敬行也没有回头。
夏琚为此心跳加速,看着玻璃门上夏敬行的脸。很快,夏敬行游寻在冷饮瓶上的目光通过玻璃门的反射,落在夏琚的脸上。
“干什么?鬼鬼祟祟。”夏敬行没有回头,打开冰柜拿出一瓶冰镇的矿泉水。他的话音未落,便见夏琚跃起,一下子跳到他的背上。夏敬行大吃一惊,一只手勾住他的一条腿,另一只手却因拿着水没办法抱,正要回头训话,耳朵竟被他咬了。
夏敬行以为会疼,可夏琚居然嘴下留情,咬得不轻不重,分明是调情。
看见夏敬行的耳朵蓦地红了,夏琚贪婪地吮了吮他的耳垂,舌尖往耳廓上舔了一遭。
夏敬行的脑袋热得险些爆炸,恼羞成怒道:“下去。”
“不下。”夏琚夺过他手中的冰水,没被抱住的那条腿往他的腰上蹭了蹭。
他们站在冷气口下,夏敬行却热得发慌,沉声道:“下去。”
这一声比前一声要低沉和冷漠,夏琚纵然热情满怀,也被浇灭。他感到夏敬行原先抱住他的那只手松开,只好不情不愿地下地。
chapter 10 台风到来以前
chapter 10 … 1
夏敬行转身,看见他满脸的怨念,无奈地摇头,从冰柜里拿出另一瓶冰水,说:“真是一点儿耐心也没有。”
听出他的所指,夏琚说:“我担心你考虑到最后,还是拒绝我。”
夏敬行拧瓶盖的手顿了顿,问:“那又怎样?”
夏琚怔住,心陡然凉了半截。
见状,夏敬行的心也跟着凉了。在夏琚的呼吸开始急促前,夏敬行轻揉他的耳垂,进而将他拉进怀里抱了抱,安抚道:“好了,逗你玩儿。”
夏琚呆呆地站着,半晌,慢慢地回味过来。他蓦地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抬头。
夏敬行放开他,说:“我……嗯……”
话未听至一半,夏琚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夏敬行推在冰柜门上,搂住他的腰,仰面将唇舌贴付在夏敬行的嘴。冰柜透着冷气,而夏琚的臂弯却火热,夏敬行被分割在冰火之间,躲闪不得,心道这小恶魔该是疯了。
“放……”夏敬行的舌尖被夏琚挑弄,难以吐字,而夏琚的胆子太大,竟然把手伸进他的T恤里。夏敬行索性丢掉手中的水瓶,攥住夏琚的胳膊,硬生生地将他扯开。
夏琚的眼睛里透着激动的光,在见到夏敬行冷峻的双眼时,光芒瞬间黯淡了。
“谁批准你这样?”夏敬行推开他,捡起地上的水。
夏琚不甘心地跟上去,话到嘴边,又被夏敬行回头时凌冽的目光止住话头。
“以后没有我的批准,不准再像刚才那样。”夏敬行指着他的鼻子,严厉地说。
夏琚不悦地皱眉,问:“是不准亲你,还是不准强吻你?”
闻之,夏敬行微微错愕,继而愈发不爽快,道:“没经过对方的允许,就是强吻。”
夏琚急道:“难道我每次都要问吗?”
夏敬行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傻吗?!”
夏琚被骂得不明所以,懵了。
“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夏敬行喝了一口水,气急败坏地咕哝。
夏琚听罢更急更气,嚷道:“我不会,你也没教我!”
“还顶嘴?!”夏敬行回吼,只见夏琚气得两眼放光,就差没真的像得了失心疯的恶犬一样扑上来啃了。
很快,夏敬行发现又有人下楼,努力按捺住怒火,转眼间又为这莫名其妙的争执气得发笑。
夏琚看了一眼下楼的人,心中依然愤愤不平,见夏敬行笑了,只当他在笑话自己,气道:“你笑什么?明明你也有错!凭什么笑我?”
本已算平息的争执又被夏琚重新带起,夏敬行惊愕得瞪圆双眼,不禁往那两个下楼的同事那儿看了一眼。
见状,夏琚才意识到应该收敛,顿时脸上皆是懊悔。
夏敬行恶狠狠地瞪他,往他的脑门上戳,但不知怎么的,却没有任何训斥的话涌至嘴边。他作罢,索性上楼。
夏琚能够感觉,夏敬行的那两个同事对这场争执十分好奇和关注。他羞得满脸发烫,只好耷拉着脑袋,同样匆匆地往楼上走。
夏琚闷着头上楼,来到转角处,全然没留意,一下子撞进一副胸膛。他惊得抬头,还没看清夏敬行逆着光的脸,已被他拽进阳台里。
“总监!吃饭了!”路过的人似乎只发现夏敬行,远远地喊道。
夏敬行攥着夏琚的手,深深地看着他惊慌不已的眼睛,回头应道:“知道了!就来!”
“夏敬行……”夏琚呆呆地看他,不需低头,已知道自己被他的双臂困在栏杆旁。
晚风吹拂过椰林,椰树叶沙沙作响。
黄昏的月色分外暧昧,带着暗沉的红、透明的紫,连星辰和下弦月的光芒也隐匿在薄薄的晚霞里,如同点缀。
暮色太迷茫,夏琚几乎难以看清夏敬行的脸,这令他发慌,但被夏敬行看得久了,脑袋更昏沉。
“臭小子,”夏敬行捏住他的下巴,动作很轻,拇指压在他的下唇,轻微地按压后松开,看清夏琚整齐而雪白的牙齿,“我在船上问你的话,你有答案了吗?又是没想清楚就来烦我,还担心我拒绝你,嗯?”
夏琚被说得心虚,可他感到自己已经来到渡口,再不上船就来不及了。而夏敬行的问题,又让他免不了不服气,明明不清不楚,依然说:“我想清楚了,想得很清楚。”
闻言,夏敬行微微一怔,他挑衅地勾起嘴角,道:“真想清楚了?夏琚,我可是你的舅舅。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你非得和你的舅舅在一起吗?”
夏琚的喉咙发紧,吃力却倔强地说:“我知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外甥,你根本不会搭理我,还把我从滨城接过来。但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我的舅舅,”在夏敬行诧异的目光中,他继续说,“我妈妈从来没有告诉我,她有弟弟。我不是要和舅舅在一起,我是要和你在一起。夏敬行,你是不是不敢和我在一起?我很可怕,是吗?”他捧住夏敬行的脸,凝视他的眼睛,问:“你敢吗?”
夏敬行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呢喃问:“你在激我吗?是你可怕还是你的将来可怕,你以为我把你带回来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