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第23章


了,是不是有求于我?”
崔黯趴在他席上,皱着眉头说,“我爹有个妾氏,原先大夫说是怀不上孩子的,偏生去了一趟城外的观音庙就有了。从观音庙回来后,她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肚子大了起来。原先我爹说她是害喜,后来我便瞧着怪,到她足月生下孩子,是小男,我爹说要像别家一样,给小男过三日沐,那省不得要在外面洗的,她一开始便不答应,后来答应下来了,第二天早上我要去族学之前,他便让小婢央我过去看看我弟弟,说我对我弟弟不上心,出生就未曾看过他。结果三日沐上我弟弟就成了树皮人,我就成了那罪魁祸首。我爹二话不说,将我一阵毒打了事,悄悄让我奶妈子跟我说,这是为了我和家里的前途,大事化小。结果突然我妹妹又死了,凶手也找不到,我爹那妾氏,恐怕就是被附身的鬼魅!多半她生下的也是鬼胎,才用鳞屑为借口嫁祸给我,再害死我妹妹!”
谢流离看他脸色忽红忽白,眼神也越来越凌厉,但对他妹妹似乎也没什么悲伤情感流露出来。不过可算见他倾吐出来了,谢流离得偿所愿,于是道,“等着丹药起作用了,我就起来和你一起去瞧一瞧。你让我靠近那鬼魅女子,我当能替你看出来她有没有作妖。”
崔黯点一点头,当下两人便合计,明日里他妹妹出殡,今夜里估摸着有作法的出入,晚上兴许能混进去。
下午时众人都回了来,两人也就不再说话。只是崔黯坐在自己的席上惴惴不安,时不时向她望过来。
到了半夜,崔黯已经穿戴好在门前等他了。谢流离整好装后,同他一起到了崔宅,虽说是明日清晨就要出殡的,但大门前也没挂白,后面小门果然开着,时不时有仆从前后出入,搬搬抬抬些祭物装饰等。
崔黯进去时,打发了那仆从几句将人引开,谢流离便迅雷之速闪身进去。眼看他们家里贴的到处是符咒,谢流离心知道万不能用她的那些技法,估摸着这些符会能感应到,引来作法的道士就麻烦了。
进了门仍旧一派安静,一般而言,无论乡野还是庙堂,没有大吹大擂的丧事都大多是见不得人的。
崔黯小声解释说,“此事不宣,是为我考学的事。太子殿下若是嫌晦气不要我怎么办。”
谢流离咂咂嘴,“那么你妹妹的死……”
崔黯叹一声,“妾女,小时候听说因为生麻子被养在外面的,说是今年接回来准备许婚。我只在这两年过年见过她,因此也不熟,只能说她是个可怜人,被不长眼的马车给撞死了。”
马车撞了?谢流离明明记得那少女头顶的钝器伤,心道,难道凶手让崔家有难言之隐,所以另外拟一个马车撞了的说法?
当下问崔黯一句,崔黯对她妹妹的事反而讳莫如深了,说,“这事有爹为我妹妹做主,我爹都是不许我靠近的。咱们且赶紧去揪出那鬼魅。”
说着两人绕到竹林里的那月华馆,崔黯到了门前,眼见里面也没亮光,崔黯道,“她是不会出来的,你得进去。但是我……我只能先出去躲着,否则若是被我爹发现,我便要惨上加惨了。”
谢流离笑说,“你在门外备一匹马,等着我。”
待得看崔黯溜出去,谢流离这才从那月华馆的窗户上摸过去。
那窗棂贴着一张符,看样子是专门来防人上门的。谢流离将那符小心翼翼地撕下来,这才破窗钻进去。
黑暗中传来女子惊惧的声音,“什么人!来人……”
话肯定是说不完的,她的嘴已经被谢流离封上了。谢流离摸着烛台点燃,那女子被封的嗓音里发出呜呜的惧怕声。
谢流离将这烛台靠近她的脸庞,这张脸倒是娟秀,但也惨白,显然有一年多没见过太阳了。
但奇怪的是,若已经沾染了鳞屑的人,见火光应当与见太阳一样,会导致身体的龟裂,可这烛台的火光似乎也没让她身上起任何变化。
这下可让谢流离有些困惑。她捏起那女子的胳膊,用火在外烤了一圈,还真就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果真是那可怜的小男吃到了鳞屑么?
“奇怪,三娘平日不点灯的……”
外面听到有人碎碎说话,谢流离登时一警觉,将那烛火吹灭。向窗外瞅了瞅。见人走远了,她放松一口气,回过头去,望见那女子伸出双臂,眼中透出耀黄色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21章 送女上门
谢流离已被叶炎撞上过一回,那“异物”眼睛亮光四散耀眼的时候,她当然不会仍旧傻乎乎地去直视。此番那女人见没谢流离没回神望她,便更加疯魔一般撕咬扑来。谢流离一双手指毫不犹豫地朝她眼窝挖下,那女人尖声厉喝,痛苦难当,委身缩在地上。
这一声出去,不惊动崔府中人也是不可能的。一众仆从将月华馆的门撞开,穿着丧服围了个满。这时候人群中让开一条道,那崔参军走了进来,望见唐二莫名一惊。
谢流离将手里挖出的两只“异物”眼睛丢在地上,当场便有不长心地直视过去。那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地上转了片刻,才渐渐地暗淡开去。
原先胆大撞门的仆从,看到这种玩意还哪敢上前,全都往后退在门边上,但主家还在,又都举起手中棍杖装装样子。
崔参军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三娘,那三娘已经看不见,却仍旧闻着味道向他扑进,口中道,“敬郎,是你吗……”
崔参军将她的手踢开,盯着唐二,“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你又是谁?”
谢流离微作个揖,“我就是个云游方士,前些时候跟您说了,您家宅侵黑,这月华馆有异,您不让我来,我只能自闯除掉此间妖孽了。其实这并非坏事,原先贵公子身上被安了桩人命案,如今看来,却多半被人陷害了。”
“我是为你生儿子才会如此的,敬郎……是你对我说,那城外的观……”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又大约探到了崔参军的脚。崔参军恼羞成怒,飞起一脚,猛踩在她的头颅上。
三娘七窍当中流出白色液体,谢流离仔细看去,见与让人龟裂的那种液体无异,想来是被灌进去她身体里充当血液,而后生下的孩子身上也是这种液体,暴露在艳阳下才会裂成树皮。
这时有人点着了烛台,向下一晃,那崔参军道,“别看了!这点烛光能顶什么用?将她扔在外面等明日清早太阳出来,便可扫尽了!”
谢流离若有所思地望着崔参军,“崔参军果然见这种东西多了。不过我以前还以为只要有一丁点火,异物的皮肤便能变化,看来是我研习得还不够。”
崔参军此时才有了悲戚的情绪,但看见谢流离时,又变作愤恨和无奈,“是啊。这种异物一日一增进,我等小民有何力阻挡,真是多亏了方士,将我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谢流离只好低头道,“只能请您节哀顺变。”
“可是我家也不是你随便进来,为所欲为的!”崔参军突然折损了自己的爱妾,即便他深恶异物,但也不会真的将罪责怪在自己那狠狠的一脚上,反而满腔怒火都想发泄在谢流离的身上。
突然间门外传来念经的声音,谢流离见那窗外有一排道士拿着拂尘在做什么,谢流离看清楚了,那是在布阵,好让她出不来。
“参军把我困住,是想将我扭送官府,还是就地将我杀了报仇?”
崔参军自己拔出腰间刀来,朝着谢流离砍去。谢流离这身子不是她自己的,即便她能使用符咒,却也不能将自己变成铜墙铁壁抵住他这一砍。谢流离也无法了,只好就势几个闪身,最后将那刀多下来,架在崔参军的脖子上。
“你现下伤心,我便不和你计较。让他们把阵法卸了,你送我出去,咱们两清可好?”
崔参军的命登时悬在她手里,自然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朝着门外喊,“你们还等什么?
外面阵法一清,风又从窗子吹进来,谢流离觉得神清气爽极了。她架着崔参军往门边移,周遭一圈仆从与道士跟随而上,看似与她对峙,实则人质在手毫无办法。
这时候大门闯进来崔黯,跑到谢流离跟前大叫道,“唐二,你放开我父亲!”
这崔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他爹又敬又怕。方才怂了在门外躲着,见里面声响大了,又按捺不住,往门里看却发觉自己亲爹遇到危险,这下终于不管不顾地冲进来了。
眼见周遭人也围着唐二,崔黯只好实话实说,“父亲,唐二是我请来的,他也是太子殿下钦点的玄门高徒,只有他才制服得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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