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第34章


可欣喜之余又隐隐地忧虑。她究竟遇到什么难事,才会离去呢……
当下吹哨召唤自己的白鹭。眼见烽烟之中秋千高飞而来,他嘱咐秋千去找寻谢流离。
唐二的那张白光符纸燃烧不到片刻,便已经熄灭,他翻了翻身上,还有两张,于是又将一张抛出去。那白光再亮一瞬,随后又像烟花一样灭掉。第三张也很快用完了。
宁昱鼓励地望向唐二,随后又瞧着崔黯,问说,“你叫……”
崔黯连忙行礼,“小民崔黯,父亲是城中参军。”
宁昱点了点头,“你们两人做得很好,明年春日,本宫在国子监设宴款待你们。”
两人惊喜地仰头,正要给他跪下叩拜,望见城墙那边宁升已经下来了。宁昱示意离去,同宁升汇合。询问情况后,城墙上爬的倒已经控制住了,与原先一样派驻守城兵士便可。知道大半尸人已经杀灭,可还是有小半入了城。现在宁升下令集中兵力,向城内挨家挨户进扫。
夜半两人无话地回到苕华台,宁昱几次想同他七哥说话,宁升却总是摇头叹息。宁昱拖着极其疲惫的身子回到别枝馆去,靳羊在门前站着迎他,已经一夜没合眼了。
“殿下,怎么样?”
宁昱摇摇头。
“清点了损失人数吗?”
“需得七哥再告诉我了,毕竟没人直接向我汇报。”
靳羊担忧地瞧着他,赶忙吩咐下面去准备沐浴,正巧这苕华馆中有汤池,于是差人准备准备,便扶着他去了。
才到汤池旁,便见公孙子在外面守着,见到宁昱后上前行礼说,“殿下,镇海王在里面,请您多等片刻吧。”
“七哥不愿见我了?”
公孙子叹息一声,“此役死伤三千兵士,而现今异物大批进城,只今夜百姓就有不少死伤,恐怕要迁怒圣上了。”
宁昱凝眉正视,“我已经同七哥说过,这事由我来担当。”
“殿下如何担当?城内兵士只听镇海王号令,自然是王承担。”
“是我向七哥施压,我现在就写信给父皇陈情,定不会牵连七哥。”
“糊涂,”宁升已经沐浴后出来了,身上披着发亮的宝蓝色锦袍,没有穿进衣袖去。他看起来也极为疲惫,望见宁昱,微微仰头,“先去洗干净罢。”
“七哥……”宁昱想解释,想承担,着急地想去拉一拉七哥的衣袖,但宁升已经闪身,意味深长地回头望他,“该承担的,咱们都要承担,没有什么推来推去,让来让去的道理。”
说完了,宁升便拽一拽自己的衣裳离去了。
宁昱望着他走远的身影,仰头间听到信天翁飞过的声音。公孙子劝道,“明日,圣上的信使便会来到,殿下可得打起精神迎接啊。”
宁昱笑一笑,是啊。什么事情能逃过父皇的眼睛呢。
洗沐过后回到别枝馆,想起今日里吩咐公孙子的信报之时,临睡前催问道,“大哥三哥他们如何了?”
公孙子递上信报,“今夜着急,只来了焽王的信报。探子说焽王前些时日从战场回来后,便着人准备了七大箱的聘礼,金车运至博陵谢家了。焽王本人现在无踪,探子表示多半也悄悄去了博陵,同谢家家主商量婚事去了。”
宁昱哼一声,“大哥真是当紧。”今晚刚遭了一难,这时即便想要惊讶一下,却也提不起力气。
秋千回来时神色萎靡,飞着跳到宁昱的身上,咕噜地道了一声“寡人。”
“客栈失火,你没找到她?”
宁昱越发担忧,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走下来,便欲要出去找她。公孙子看他这架势,赶忙地跪在他跟前拽着他,“殿下您要干什么啊?您是要找谁,如今城上又不安全,家家户户都闭了门不出来,您出去干什么?明天皇上来问责,您也不管了?”
宁昱顿了顿,他的腿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的手也已经疲惫地抬不起来,可想到她或许正在危险之中,他又向外踉跄几步,眼前却越来越乌黑,向着地面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六螺城部分谢总已杀青,关于她都是下一篇的事情了。太子还要多留几章,等着揭晓城内所有悬念外加背锅,锅背完开始下一篇章。其实,我觉得这章应该和后两章一起看,因为集中收线在后面两章。大家云里雾里,就洗洗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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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彼岸、萌蘖薇莞、十三月的兔子,你们的雷炸得我好舒爽~
第31章 请君入瓮
皇廷信使来得极快,几乎是翌日天刚泛白时便到了。日出扶桑,三足乌傲然而立,立在扶桑树顶发出太阳光辉,高声一鸣震彻天地,藐视跪立的众生。
宁昱是被靳羊用银针扎醒的。但即便如此,跪在扶桑树下也没有清醒过来。疲累不堪加上失魂隐疾,他跪着也微微发出了鼾声。
随后就被跪在一旁的宁升用胳膊肘碰了一碰,他才微微睁眼。
泛红的血丝在眼里横七竖八,他走到三足乌旁,从火脚上摘下信来。约莫一看,语气凝重带有浓重怒意,字透纸面,仿佛父皇严肃教训时喷出的唾沫。
没有抵御住尸人入城的事,他的武断干涉负主要责任。蜘蛛吃人之事要命人来严查,钦差已经上路。信中用五个字将宁升一笔带过,但言辞程度,却比前面指责他自己的,要严重得多。
“升,六年无为,……”
宁升接过信来看,看到半中时手抖得厉害,却又极力控制。宁昱张口道,“七哥……”
宁升还过信来,“顾好你自己吧,信上让你十日内启程回京,就此事向皇伯父呈上交代。”
宁昱不担忧他自己,回京之后大臣们上表奏疏的来说他错处,他都能想见。错处一旦被抓住,就会无限放大,旁人可据此罗列出一江河来,大多是说他人品如何,牵强附会罢了。
他倒是担忧宁升,这么五个字,几已定性,如若父皇说他六年无为,即是要将他调配贬黜无误。“无为”这两字太过沉重了。
看完了信,众人跪地恭送信使离去。眼见一颗太阳从扶桑树上升起,飞至高空。此时太阳已出,两阳照空,诸人看得心沉无比。
“钦差要到了。”公孙子搀扶住宁升,宁升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不知是乘什么前来,快马加鞭要一月。”
公孙子看靳羊也扶着宁昱走远了,于是小声低头同宁升说,“不可能吧,估摸动用白驹。既然十日内太子就将离开,说明十日内钦差必能来到。”
白驹原是白马,但在本朝已特指一种极快的与玄境交而生下的玄种白马,这马也极其珍贵稀少,只有皇廷才养育,多为最重要的时候互通信息时才会用到。战时能用到这种马的机会都很少。
宁升瞧一瞧公孙子,觉得他这种猜测也有道理。
宁昱倒也有想到,路上回时问靳羊,“那白驹若来此能有几天?”
靳羊按着那马种平均算了算,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得七天才能到吧。”
“那是想与我打个照面?”
“估摸如此。”
“帮我找那位谢氏使者了吗?”
靳羊一愣,想起昨晚他晕倒前在提这事,但是昨天秋千都一无所获,便知道恐怕人已经不在城内了,只是不知那谢氏是在什么时候离开,怎么离开的。太子想知道的是这个。
因为一直以来镇海王在海上没什么动作,又是太子信任的人,因此他们在城内也没有布下过任何探子,要找谢使,还得拖镇海王身边的人去找。
回去后宁昱便让他研磨,随后给皇帝写了封陈述,意思是想为宁升辩解,然后将所有事情由他担下来。
等秋千将信带走了,他已经困得几乎要趴在说上。
靳羊看宁昱已经困得再也睁不开眼了,知道他这一觉,想必要睡到天荒地老去。好在圣上没有催得太紧,十日,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下扶着他回去再榻上安顿好,见他一双手还拉着自己说,“谢流离……谢……”
“您可好好睡吧,谢氏使者我去找,等您醒来,定给出答复。那么大人还能丢了不成?”
“……谁知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靳羊无奈叹息一声,“谁还能有您现在这般危险,过度劳累,我真有些怕您这一觉再醒不过来了。”
宁昱一笑,“……又没有醒不过来过,你找到她,可一定要将我叫醒。”
靳羊眼睛都通红了,“您是不知道自己头上已经有多少个针眼子,太医说了针不能多扎,惊猝多了,阳寿便大减,小臣万万不敢再扎了。”
说话说得眼睛朦朦胧胧的,他自己一抹,才看清楚宁昱已经睡着了。
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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