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第35章


说话说得眼睛朦朦胧胧的,他自己一抹,才看清楚宁昱已经睡着了。
哎,杀了这么多的异物,也没有见太子的魂魄归来,若是这么漫无烟海地找下去,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想了半晌便准备出去,这谢氏使者上次在那观音庙前,倒是和太子颇为相熟的,不知道以前有什么瓜葛,现下追得这么紧急的。如今那镇海王被皇上信里骂了,心情正不大好着,这事他也只能去找找那公孙子,他们还曾在谢家上过学,这估摸能有些头绪。
刚出了门看见那羊倌老儿从外面走回来,走到他跟前叹息一声,“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靳羊没听清楚,问了句,“什么?”
那老头指一指他的鞋,“湿了,湿了哟。”
靳羊低头瞧一瞧,前些日也没有雨,他刚从房里走出来,又没扣掉什么水,这老头不知道说什么话。
反正是个羊圈的老头儿,他也没什么好理会的,便继续向公孙子那边走了。
等见了公孙子,果然他也正在找寻那谢氏使者,于是两人当下一起行动。待得追查到她所住的那客栈昨晚失火严重,客人什么的都跑了,又问附近的人和值守兵士等,有人说是看见一只红眼大黑鸟,将她带了走,看上去甚是鬼魅。
靳羊奇怪,“红眼大黑鸟?这听上去跟说书似的,什么来头啊。”
公孙子摸摸胡须,“红眼……红眼将军,呵呵,我也是瞎猜。”
“红眼将军?那不是焽王养的鸟么。”
“我也是附会,都说了是鬼魅,谁知道呢。这些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这么弄了一天,到傍晚入夜时才回来。回来时,就见好几个侍卫从别枝馆前向他走来,好似是刚从那里出来的样子。有几个是之前在岛上和前些时日跟去府学见过的,尤其是为首的侍卫头领,近来没少说话,算得已经熟络。于是他远远地便打个招呼,“领头什么事啊,太子还在歇息呢。”
那侍卫头领却没有好脸色,看他打招呼,忽然大手一挥,脚下生了风,快步向他奔过来,靠到近前将他手臂后扣在背上,道,“得罪了。”
“你们干什么?”靳羊莫名其妙,但那侍卫将他手真是弄得疼了,“我是太子舍人,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知道你是太子舍人,”侍卫头领,看后面两人将他胳膊扣死了,才说话道,“就是跟太子有关系,才来找你的。府衙那里压你去问话,到了苕华台来,说是正在路上的钦差大人信使过来嘱咐的,我推说我压你去便是了,没让那些个手脚不稳当的来动你,是对你不错了!”
“问什么话?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天天跟着太子,能有什么要问我话的?”靳羊越挣扎越疼,气的发昏,“你们记住了,要是搞错了,我会如实跟太子殿下禀报的!”
那侍卫头领冷笑一声,他自然是晓得情况的,一边压着他向外走,一边说,“这事压了也有几天了,可是咱们运气不好得很,人家在京城里有大头,直接在圣上面前告了御状,我们王都救不了你们。”
“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太子车夫,已经招了!太子车架进城时纵车撞死了人,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圣上都知道了!你以为钦差是来干什么吃的?”
“撞死人?什么……”靳羊忽地倒抽一口冷气。怎么那被撞死的,不是死在城外头了吗?
他心有疑问,继续辩驳,“含血喷人!太子德行天下皆知,怎么可能纵车撞人?你说有人告御状,是撞的什么人,什么人告状?”
那侍卫头领将他推上马车去,坐在里面跟他坐稳了。等马车向府衙开后,才低声地说,“也不想瞒你,是那崔参军,说太子纵车撞死了他家大女。本来镇海王将这事让府衙暂缓,但崔参军着急,因为他世家在御前有人,向圣上承了折子,如今尸体全,人证物证都有,再加上你们那车夫烘奴,拉回去还没上刑,就尿着裤子招说是太子指使的,钦差还没来呢,这要来了一听,不是往太子身上扣屎盆子么。”
“烘奴……”靳羊心沉到谷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估计快v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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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黑鸢之主
黑肩鸢开始向低空滑翔,谢流离抓住它的腿和羽,全部身体被它吊着。
它一双红眼向下望去,见那夜空下方一座临江黑水边的亭,独亭中昏黄一点光,将里面坐着那人的裘袍照影出来,它的肃杀眼眸中透出一股柔软,登时下落下去,双脚探地停在临江亭前。
谢流离扑地荡起一阵尘土,吃进口里,呛得大咳几声。她见黑肩鸢终于停了,半趴半跳地去扑它的嘴。
那黑肩鸢用红眼漠然扫视着她,随后将口中的肾脏扔下。
谢流离将那肾脏抱在怀中,闭上眼睛喘息了一口气。
亭子中的人低头望过来,像他的黑间鸢一样漠然扫视,一主一鸟望着尘土里这小女子。
那黑肩鸢向前数步走,走到亭间栖在黑袍男人的身后。那男人坐在亭中,面前摆着一张棋局,本来在他的鸟飞回前,他正在自己同自己下棋。
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仆,名为凌楚,是他的贴身侍卫。原先是他在跟他主人下棋,只是因为极快地输了三盘而遭到嫌弃,他主人便宁愿自己跟自己下了。
谢流离将叶炎的肾脏抱在怀里,仰面朝天地躺下,一边大喘气,一边用眼睛别扭地向亭子里看了看。
是她那京城的大主顾,送了十几箱金银珠宝,十几箱二十贯钱的有钱人。
这人没有告诉过她身份,她也没有多问。因为这人说能帮她找到叶炎的魂魄,那么即便那人是十恶不赦之徒,谢流离也会答应为他做事。
眼下看到一主一侍一红眼鸟的配置,便知道那是鼎鼎大名的焽王了。
她重新爬起身来,站稳当了,倏然一股冷风过,谢流离微微一发抖。见那焽王仍然在下自己的棋,下得很动脑筋的样子,好似根本就顾不上她。
仰头望了望这亭的名字,沧浪亭。
她家博陵的江边上,就有一亭名为沧浪亭。
天边一声雷响,倏然间云层开了,露出一晚上不见的月亮。宁嵠仰头望见,谢流离也仰头望见,两人皆是一凛。
月下云见飘落四名飘逸极仙的修者,手里拿着尚有雷电缠绕的钢索,下来向着谢流离走过去。
谢流离不自禁地退后几步。
那四名修者隐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但这夜间追来的,只能是黑白无常一般的追索者。果然居中那位开口便道,“四名阴魂被施用于阳间,修禁符者谢氏流离前来受罚吧。”
谢流离深吸一口气,“怎么受罚?”
“一名阴魂四阳鞭,一鞭天,一鞭风,一鞭雷,一鞭火。”
说着那四个人齐刷刷地举起手中鞭子,四种颜色四种气劲握在他们手里,谢流离估算了一下,四种气劲十六鞭抽下来,她就几乎可以告别阳间了。
可是犯禁就是犯禁,这些人从来不会讲面子。她的十六鞭子还算不上什么大惩罚,只是因为她十二岁就离开了山门,和这些修者比起来,她的那些技法也不过就是小小戏法罢了。她虽然灵骨好得很,可惜修炼时间太短,没法扛得住。
难道就这样要死了?
谢流离回头去望一望身后那焽王,那人也面无表情地望向她,一句无话。
估摸是自己要死了,便想找根救命稻草,可惜没人能够帮她。谢流离想了半晌道,“好,等一等,等一等我就受你们的罚还不行吗。”
“等什么?你招阴兵之时,怎没想着要等一等,在临死之前去见一见你爹娘叔伯,师父师兄们?现如今受刑上场之时,也就无法可等。”
谢流离知道自己没时间了,回头从背上打开照袋,将那肾脏中的魂魄吸到她的一个净瓶里。等放到净瓶后,她又想,这下可怎么办,她自己都要死了,难道还要叶炎在这瓶子里永无止境地躺下去吗?
“速速前来受刑!”
谢流离望见小笼子里的谢九。它如今越发大了,知道谢流离在望它,忍不住向她伸出手,挂在笼子上,咕噜了两声。
“叶炎,我也没办法了。可我总想让你活着,活着总比死着好,对不对?”
谢流离心里一恸,迅速捏出一符,将瓶中魂魄导出来,随后抓开谢九的口,将那张符扔进它的嘴里。
谢九已经有些饿了,也不管进口的是什么,三两下便吞了下去。吞下去后,它的胃便剧烈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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