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第57章


知道后面焽王得找个顶包的,把今天的婚礼给摆过去才行,但万万没想到找的是她。焽王这是报复。
兹事体大,过了今夜再说吧。谢流离手上一用力,发觉连一点真气都提不起来,登时有些慌。这焽王即便要她听命做戏,也不用下药吧!好好说便不行吗!
这和他定要让玄境抽她的那一鞭子是一个道理。
这一点谢笙就明白得很。焽王不喜欢作弊,谢流离偏爱作弊,焽王只能用惩治的办法。只不过她亲手将药递上去,在长姊心中,会不会对她有裂痕?
大局当前,她也想不得许多。
轿子停在焽王府前,温妃竟然已经立在那门前亲自着人点炮。
焽王下马迎上去,握住她的手,“母妃,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温妃眼睛里有些红线,是刚哭过的样子,“母妃实在惦记你,这一年当中见不了你一次,唯一的一次,如何让母妃在里面干等呢?”温妃用手帕摸一摸脸颊,道,“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快接新娘子啊,你姊妹们,还有太子殿下都来了,你还不赶紧的?”
焽王皱紧了眉头,转脸走向那顶花轿。
“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在下午
第49章 眼前之人【二更】
谢流离从轿里走出来。大红绸子即刻就被人挂在了她和焽王身上。两人各执红绸站到门口去; 让温妃评头论足。
谢流离头上盖着绿薄纱; 皇家礼节没有盖头这一说,有时候因为路上风沙有戴帷帽的; 焽王一看她这纱巾就是从翟衣那几层里面硬私下一层薄的,也真是难为了她,身上已没了劲力; 撕扯了一路还能撕下来。
温妃知道她旅途劳顿; 这么戴着也显庄重,于是并没让她摘,就打算送进去让他们行礼见宾客了。
“真个儿般配。”
宁嵠说; “王妃在路上起了风疹,一进京来有些水土不服。母妃您看她这……”
“我这儿没什么,里面你镇得住场便是了,镇不住; 你姊妹弟兄们闹着要看新娘子,那可就……”
温妃捂嘴笑,高兴地不得了; “原先以为咱们月晕十三岁,骨架子颇瘦呢; 现在倒是觉得长开了的。”
宁嵠,“是这衣裳太厚了。”
温妃关切道; “是啊,这一路穿这件衣裳,真是要命。我册封那会儿也是如此; 那还是大热天的,折腾死了。行了,快入内!我站着也累了。”
“母妃请。”
温妃被人搀扶着回去坐席,宁嵠谦拉着红绸花,带着谢流离往前走。宁嵠低声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谢流离也低声回,“都是焽王您教的。不过这次也是月晕威胁我,说若我不帮她逃,她就要大闹你这场子。我也是为焽王着想了。”
“那真难为谢大姑娘。”
宴席由院外摆入堂内,仍旧坐不下。依着品阶排位和皇亲关系,入了堂往上首走,多走几步就看见温妃在内的三位妃子、长公主及其他公主、四弟、三弟及太子。
宁昱就坐在上首边上。他旁边是三哥宁寒、四哥宁茗。
一众彩席中,谢流离先望见的不是宁昱,反而是那四皇子宁茗。他衣襟薄纱,里面却藏书册,但这书册封皮便能为外面瞧见,谢流离看出那是他亲自绘制的春宫图。看来是今日的贺礼。
可就这么放在前胸处,由纱衣透出来,这人是傻还是故意?
望了一会儿后,才瞧见宁昱。宁昱正向她望过来。在焽王致辞时,他也一眼都没有瞟向他大哥,直到焽王念到他名,请他致辞时,他才蓦然反应,起身后良久不语,想了半天说了句,“大哥满意就好。”
这说的是什么话,语气也怪怪的,好在只有堂内的皇亲们听得清楚,堂外早就觥筹交错了。
宁茗在下面说,“我太子弟弟语无伦次了,罚酒两大觥!”
三皇子宁寒也是外戍回来的,风尘仆仆,为宁嵠左膀右臂,可他也不怎么爱说话。该当他起身致辞了,话也没说直接吞下一觥酒去,才说,“大哥大嫂,先干为敬了!”
宁茗站起来,那模样耀眼夺目,当真是比在场的公主们还要美艳三分。他也吞下一口酒去,从胸前拿出图册来,“几册墨宝奉给嫂嫂的,请笑纳。”
那底下长公主走出来拍他肩膀,“干什么呢你,没个正经。”压着他脑袋坐下了。
接下来是外面的百官进来送贺词,客套了大半夜,迎来送往地喝酒,焽王已经约莫脸红了。
然而此时谢流离往下首一望,宁昱倒是脸部红,却是煞白煞白得可怕。常人说喝酒泛红的没事,泛白的却要出事。谢流离看他拿着大觥就是一杯一杯往肚里送,怎么他皇兄娶亲他比他皇兄还喝得勤。
这时候妃子们与公主们站起来,嚷嚷道,“我们要去后面看新娘子去,不跟你们在这儿酒气熏天得闹了。”
温妃笑说,“让他们喝,弟兄们都是许久没见的,尤其老三,前日里还在杀野狗呢。”
“呸,”另外一妃子,不晓得是哪一位的,此时说,“大喜日子说什么打打杀杀的,呸呸,新娘子等不及了,屁股都坐穿了!”
说着一群妇人们将谢流离簇拥着下去,回卧房了。
焽王的卧房早已经布置得花烛四处,那榻上洒了枣子,一群人伴着她直接坐了上去,都不嫌黏屁股,一把就将她脸上头巾摘下来了。
谢流离还当真有准备,在脸上点了红麻子,且那本来媒婆粗粗画的妆容就重得要命,这会儿能认出谁是谁啊。
“咱们京城比博陵冷,咱们姐妹们脸上都不好,你看。”
“咦,姐姐你的不好,人家那疹子会好。”
“说什么呢,咱们这里风大是真的,皮糙肉厚我也习惯了。”
姑娘们闹得很,说了半天谢流离也没搞清楚她们都是些谁,只记得最大的是长公主。温妃和两位妃子其实没坐过来,估摸是嫌外面酒气太大,男人太多,避嫌,里面呢,姑娘们又闹腾,所以也只是看了看她,就在前边三个人喝静茶去了。
长公主将宁茗藏的那春宫图拿出来,打开摆在谢流离面前,“如今咱们是一家了,今儿晚上还得告告你,怎么伺候这相公。”
“呸,”另一公主也年纪不小了,这时候说,“你这相公不同别人家,你这相公是个野蛮人,野蛮人喜欢用强的,怕你吃不消呢。”
谢流离无比感慨,月晕这孩子,生说要跟她闹,现在可好了,谢流离也想逃出这地方去。要不是被阿笙和焽王撺掇起来喂了药,连多走几步的劲都提不起来,她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
只是月晕按着她说的路去了学馆么?谢流离让叶炎闻了她的味道,一路上陪着她,想到月晕那个家伙,就怕她不按常理出牌。这婚事她能帮着躲一天,还能躲一辈子么?父亲要是知道,定会生气,姑母也会气坏了身子。
虽说她从小干坏事干遍了,如今当着这么多大人物也作起了鬼儿,还是面不红心不跳,以前她爹说过,她还是欠着有个厉害的人能收拾她。
莫不是就是这焽王吧。
如今焽王将她困住,会否又叫上面的人来继续抽她几鞭?谢流离沉吟不管怎样也要想着法逃跑的。
只见公主们没羞没躁地给她讲那些个房事上的姿势,一边夸奖自己四弟,“咱们阿茗真是画得好呢,真真的好,尤其许多我都没用过的……”
将将快一更了,妃子们才来叫她们撤去。众人看来也是借着这机会团聚,眼见时候不早,依依惜别,握住手出去又有些哭哭啼啼,不一会儿便走远了。
谢流离好容易安静下来,到镜子前抹掉脸上那浓妆,褪掉外面衣物,就剩下里面的中衣了。这个时候 婢子们还在前边忙活,她这卧房倒是一时间空得静悄悄的,正适合逃走。
只要她走出去,随便逮着一婢子换了衣裳,想出这个府门便容易多了。
突然间门里走进一个人来,将门带了上。谢流离道是仆从,赶忙地说,“去取点水来。”
“你是吩咐我么,嫂嫂?”
谢流离一抬头,望见苍白如纸的宁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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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更时,宾客才刚刚散去,天色就大变下起了雨。说是冷得很,却不下雪,飘将下来都是冷雨夹杂着冰雹疙瘩,不知是谁今日冲撞了老天爷。
宁嵠交代了宾客,此时凌楚才回来,头上脸上还有冰雹粒子。那凌楚带着王府兵满京城的都找过了,那谢林樾和林枫溪处,此时也都鸡飞狗跳,还不能张扬。
宁嵠转身回去,准备找谢流离问清楚,路上正巧碰见谢笙走过来,小步跟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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