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第69章


宁茗将那歹人放下,道,“这小喽啰口里有药,一撕咬便咬破了药纸毙命了,可他不敢死,却也不招供。”
宁昱笑道,“拖回宫去上刑吧。”
回宫之后,这蛊虫之事的进展却比预料的更快更离奇。
等回了宫面呈了皇帝,皇帝下令东宫中凡接触过秀女的一应捉起下狱审问,但奇的是这些人都还没开口,就七窍流血死去了。
皇帝明白这蛊毒一事绝不简单。
而听闻了昭容怀孕却可能有蛊毒事,皇帝更是惧怕不已,头天让谢流离继续给她打虫,隔了一天又觉害怕,让太医径直给那昭容递了一碗红花。
昭容好不容易怀上孩子,此刻怎能想着让人给她弄去?当下破口大骂谢流离,纵了一根白条自杀,却幸好被淑妃给救下了。
谢流离所居的道观外,每日增了不少玄侍来看守,大约是上面传了旨意,若是昭容排不出蛊虫,便将她当做暗害龙嗣的凶手处置。
这下宁昱在东宫可坐不住了,每日派人在前打探消息,暗中调查玉山师,向道观侍卫打听她的状况,担忧得茶饭不思,辗转难眠,只好每日千方百计地递书信进去。
然而谢流离知道那昭容如若不死,必有拉出蛊虫的一天,尤其在这个当口,有苏绮罗与四皇子、再加上皇帝与东宫与谢氏关心,没人能在昭容身上下手脚。谢流离也并不太担忧,只是没成想到,东宫的人为免耳目发现,乃是每回勾引叶炎前去狗洞口拿信。那叶炎能听懂是太子送来的,便回回将信吞吃了,谢流离一封都没见着。
第60章 苏绮罗危【一更】
那玉山师极为猖狂; 即便在这个当口; 无数眼睛盯着,他也敢往宫里去。原先说的要在苏绮罗宫里开坛作法; 这日正好谢流离被软禁,苏绮罗在宫中为他布置好了两只小鬼供他捉拿。
那玉山师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长胡; 走进来时突然拿出一把以前苏绮罗未曾见过的宝剑; 苏绮罗一看那件,登时一惊。
玄境产剑的墨斋,有斩妖剑; 是精妖最惧怕的一种剑。饶是她几百年的大修,如今也在这剑前冷汗涔涔。
当下即刻放信使去通知四皇子出宫。
那玉山师搭好坛,拿出一叠符纸,看着也是上师品; 苏绮罗不禁怀疑是有人想对她下手了。
若说她嫁给皇家也有快二十年,为良娣时分就与她不合的,恐怕也就现今温妃; 说起来温妃何至于现在整她?温妃的儿子比自己的出息多了,四皇子天天的游手好闲样; 谁能将他当威胁?那温妃即便要算计太子,若要用蛊毒来害秀女们; 手段也太低劣了,何况都是四五旬的老人,这几十年过来了; 还在她身上动这等脑筋是不是晚了?
苏绮罗看那玉山师永斩妖剑带马尿几贴符一挥,马尿溅得四处,几乎溅到苏绮罗的身上。
那剑自己有灵气,显是与主无关。玉山师将它插在香炉上,便坐在一旁翘起了二郎腿。
显见得这剑他是控制不了的。
苏绮罗知道得多,这种剑不认主,随时听命于上师嘱咐的或是灵骨高强的人,也见过人向上面求告借剑的。如果是给了上师嘱咐借给的人,那剑通灵了,自己能寻妖鬼,不需要所持的人会法力,就能听他指挥。这在以往,帝皇与玄境缔约时,会偶然有用到。那么现在看来不知道玉山师怎么会有这个能耐。
或许,还真是有能耐通天的他的主顾,非要借助他来做这件事了。
玉山师朝她看过来,上下打量着她。那如此美艳的姿色,即便上了年纪也毫不逊色,更何况,宫中都说她有如神仙转世呢。
神仙近妖,这种怀疑不是没有根据。
苏绮罗站定了,没有因为这种咄咄逼人的注视而后退,她冷笑几声,看来今天免不得是一场恶战。只要她那修为太低的儿子别出现,她便能支持得住。
小婢在旁与她说,“温妃在看着昭容,淑妃过来了。这昭容是淑妃宫里的,她也胆敢离开。”
苏绮罗小声道,“有温妃在,比十个淑妃都顶用。淑妃反正闲着,还不如来看我的闲事。”
苏绮罗想了想淑妃。淑妃也年纪不小了,生的都是公主,和她平日就算有不睦,也都是家常的吵闹,恨她算不上。何况最近受宠的那昭容都还能怀了孕,她恨不到自己头上。
不是这两宫最大的,其他还有些谁呢?
宫中还有一妃二昭华三昭容,再往下的好像家世俱都不如了,这六个人里面,妃有娴妃,是个素来不爱说话,久居深宫,除了大事出门来,平时都称病,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活着还是死了。
娴妃是皇帝十四弟的妻妹,一辈子下来无子嗣,素来与她也无冤无仇。那后面的其他五人,有五大姓家的,有殿学士家的,有大将军家的,各国公家的,有人确实被她掌过嘴,教训过。
说起来去年她撞破李万凤李昭华宫中的宫人私通,禀告了上面处置,李万凤本来讨好她,她还是给告诉了皇帝,结果李万凤因为这件事被皇帝厌恶了一阵子,说因为她暴毙,那宫成了淫窟了,于是一年多来都没去过她宫里。
李万凤是大将军李寰之女,他们的父亲又是定国侯,李寰为先锋战北的时候,那温妃家的焽王都只能跟着他屁股后头,被训斥得一愣一愣,温妃一听儿子又被训了,偷偷抹泪哭,如今李寰年纪大些了,也都跨马出征,皇帝是敬重的。李万凤去年时想生龙种,又是求观音庙,又是从道观借玄境丹药,弄了好一阵子,因此她也有那个能力和妖道携手来整治她。
但是,她好死不死去弄太子秀女又是什么意思?李万凤因为她兄长是焽王党的缘故,所以趁机害一害秀女们?得逞的话,那太子子嗣全被认为是妖孽,再由妖道与钦天监的说一说话,再由文臣举证太子的错处,最后就能天时地利人和地废掉他?
这么一想倒是都想通了,苏绮罗找着了对手,心里踏实了许多。这是一石打三鸟,昭容、太子和她,当真不能再说她低劣如何,毕竟低劣的手段也总有人上钩,谁说谁不是鱼呢。
苏绮罗问自己婢子,“李昭华在干什么,打听打听。”
婢子偷偷去转述别宫等在外面的小太监,看着小太监走了,这会儿便又回来。
突然听那玉山师道,“休动!斩妖剑斩妖了!”
那剑搜地从香炉中腾起,挑起一片炉灰,向那婢女飞来,那婢女尖叫一声躲避不开,剑竟然从她额头穿过,登时从额上血流下来,滴入眼睛嘴巴,流入脖颈。
苏绮罗大叫那婢子名字:“瓶香!瓶香啊!”
这瓶香分明是个凡俗,这妖道手上的剑胡乱指认,又没人敢说不是,这下要糟糕!
那剑从瓶香头上窜出,苏绮罗道,“她是什么妖,你倒跟我说说清楚!”
玉山师冷笑一声,“你这宫中古怪巨大,休要和我强词夺理。这你的贴身小婢是白骨成精,须得火上炙烤方能看出来。”
苏绮罗道,“你这真是胡言乱语,故事看多了,谁不是白骨上附着的肉,你不是还是我不是?还是淑妃不是?”
苏绮罗向着淑妃一指,淑妃浑身大颤,指回向她,“苏昭华可不要含血喷人啊!”
苏绮罗一听这话,就知道在场的早都信这妖道,现如今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嗖嗖地那剑又飞去,在天空中斩杀一片灰色妖气,这妖气坠地,便化成一只乌鸦,苏绮罗愤恨。这给他备下的真妖,可算是佐证了他的能为了!
那剑继而又飞,另外一段妖气也被斩下,打开来一看,是个软黏的太岁。众人惊呼不止。
淑妃大声叫道,“玉师傅可要将宫里的妖物除尽哪!”
苏绮罗道,“是啊,玉师傅看我这宫里还有邪祟吗?”
那玉山师重新将剑插回香炉里,口中振振有词。过了片刻后,剑又向着苏绮罗的方向摆动。那玉山师看剑向苏绮罗突然飞出,忽地伸手抓住剑柄,大声道,“不可啊,那可是昭华娘娘!”
剑的震颤不止,想要脱出拉拽,刺入苏绮罗的胸口。
玉山师问那剑,“你可看准了?前方是昭华娘娘,她怎么可能是妖物?”
那剑继续颤抖。
苏绮罗道,“你放开那剑,看它到底刺不刺我!”
她自己有几百年道行,即便那剑要刺她,她也能与之抗衡,只消让那剑退却回香炉的位置,便不能算是指认她为妖了。
那玉山师却拿起马尿符贴在剑上,大声道,“回去!回去!”
估摸那符就是玄境上人给他指挥剑用的,那剑果然听话插了回去。
玉山师从衣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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