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人的游戏》第78章


“算了爹爹。”她说,“算了。”
钉路很快就铺成; 快的让陆笑鸢错以为是早先就预备好的,南泓烨早就挖好了这个坑等她跳,如果她早先知道; 呵; 就算她早先知道,任洐也不会救她的对吧。
“等等。”任宁的折扇挡住她的去路,他难得的皱起眉心,对皇帝拜了拜说:“父皇; 听闻民间有女能做掌中舞,钉路是南国的规矩,可如今在我大仁入乡随俗,仁国仁慈,钉路未免太过残忍,若她今日能做掌中舞,是否可以不走这钉路?”
陆笑鸢抬起眼,掌中舞,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掌中舞。
“掌中舞?”陛下问。
“正是。”
“那南太子是什么意思呢。”
南泓烨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轻蔑的笑道:“掌中舞却有传闻,可能做到的就只有百余年前的舞娘,这么多年还未听说这舞有后继人。”他说,“若你做不到便要走这钉路了,王妃可要小心,别摔下来才好。”
她点了点头,任洐站出来,走到她身边却被人躲开,陆笑鸢看着任宁问:“不知可否借太子殿下的手一用。”
任宁一笑,从容的伸出手,露出掌心的一道疤。
她的眼睑微跳,缓缓地抬头望了他一眼,最终轻轻地跃上他的掌心,惊鸿掌中舞,惊艳四座,唯她的一双眼睛渐渐变得暗淡,陆尚书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任洐皱着眉心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陆笑鸢,他从不知道她可以这么美,他知道的这个人,只知道她喜欢自己,除此之外一概不知,瞧,多么可怜又悲哀。
乐官忍不住为她配乐,宴中的王公贵族都放下酒杯,掌中舞,当年有人在人掌心一舞从此惊动江湖,皇帝也要迎她进宫,可是女子进宫后却不在跳舞。
陆笑鸢不经意的看到任洐的一张脸,眼中有惊艳,有讶然,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了什么珍宝。
舞后,她轻轻的从任宁的手心落了下来,像一只蝴蝶在飞,她站回到地上,腿一软朝着对面的钉路倒去,那时她有武功在人掌心舞几个时辰都没有问题,可是没有了,如今她一如所有平凡的女子,没有武功只剩满心的悲苦。
任宁将她拉住拉入怀中,南太子看得呆了,等陆笑鸢走到他面前都不知。
“不知南太子可还满意。”
“你的掌中舞是与谁学的。”他问。
“自然是师父。”她答。
“那你的师父是谁?”
陆笑鸢看了他一眼,她对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好感。
“家师不喜宣扬”
“你叫什么名字?”一旁的南狩鸢脸色白的像要透明,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连咬出血来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不知可还满意。”南泓烨哈哈大笑着道:“仁国有人能做掌中舞还真是大仁的福气,如此本王若执意让她走这钉路,坏了这双脚,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杀了本王,算了吧,算了。”他转头看了眼南狩鸢,看到她苍白的脸,笑容马上收了回去并走到席上,问陛下。
“三日后的猎宴不知这位王妃是否会出席?”
陛下未答,倒是任洐开口答道:“自然会出席,笑鸢王妃想那年也是在猎场出尽了风头,十七岁就能徒手打死一头黑熊。”
“十七岁就能打死一头黑熊?”南泓烨的一脸惊喜的望着她与任洐说:“洐王爷可别晃点我,一个十七岁的女子,要如何才能打死一头黑熊,这玩笑,未免开的过火了。”
玩笑?
陆笑鸢的表情一滞,轻道:“那天,妾身不会出席。”
她的脸色煞白,捂着胸口,皇帝与陆尚书皆是一脸忧心状。
“笑鸢舞了一曲有些累了,宁儿,你赶快送鸢儿去偏殿休息吧。”皇后赶忙说,任宁点了点头陆笑鸢抬头看了他一眼,低着脑袋被他引着退下。
“咦,为何不是洐王爷去送?”
“洐王爷还要陪着殿下与王妃不是?”
她被扶着走出宴殿,一出去,陆笑鸢就挣脱开,她抓着自己的一片衣角拍了拍,仿佛那上头落上了多少灰尘。
“这可是太子殿下设下的局?”她冷冷的问。
“我设的局?”任宁将折扇收起来撑着下巴说:“你该请个大夫给自己瞧瞧,都癔症了。”
陆笑鸢:“……”我觉得,我应该是没病的。
她干脆不理这个人,径直往偏殿走,却被人挡了路。
“您可真喜欢做挡路石。”她轻哼。
“怎么不与我接着争了?”任宁疑惑的问。
“不争了。”她提着裙子说,“反正一定争不过。”这句话是否意有所指?任宁反正是不知道。
今日陆笑鸢穿的衣裳明显有些不合身,走路的时候必须要提着裙角,不然很容易被绊倒,像现在这样。
陆笑鸢摔在地上,扑通一声,声音不高,不知是不是她故意忍耐,任宁走过去,眼尖的瞧见她擦破的手心,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蹲在她跟前说:“上来吧。”
“啊?”陆笑鸢盯着眼前的背影,脸色变了好几变,最终说:“男女授受不亲。”
“你看上去年纪不到,思想倒是迂腐的很,快上来,别让丫鬟们瞧见了。”
陆笑鸢看了眼歪了的脚脖子,眉心皱的死死的,最终犹豫的爬上任宁的后背,她刚靠过去那人就将她背了起来,吓得她一颤。
“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这个路线可不是是去偏殿休息的。
“带你去个好地方。”任宁轻声说,十六股的折扇还被他握在手心,握的稳稳当当的。
“你这样,不怕被人说闲话吗。”她靠在任宁的背上问。
“是母后命我带你去休息的,谁敢说闲话?”
可是流言依然是最厉害的武器,陆笑鸢想,她现在脑子很乱,一闭上眼睛就是任洐冷漠的表情,好像恨不得她死在那万钉路上,他从来不关心她的生死,大概也从未喜欢过她吧。
“任宁,你为何想要那幅画?”她一路都在与他说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人这样的亲切,任宁将她往身上抬了抬,眼睛盯着前面的路,抿了抿唇,第一次没有回答她的话。
风从耳畔吹过,留下一阵低吟,路上种着叫不上名字的花,树也长得高高地枝叶繁茂,他就这么背着她,走啊走,走了好一会儿才将她放下来。
“这里是?”陆笑鸢被放了下来,她望着眼前的苑,疑惑的瞧了眼任宁。
“是我从前的苑。”任宁答,苑门上了锁,他从怀中拿出一只银针,在那里戳了好长时间才将锁头撬开,将这一幕收到眼底的陆笑鸢声音沉了沉说:“如果哪天你想不开不想做太子了,可以去拭着做个盗匪,这开锁的技术,可比江湖上的人专业多了。”
任宁:“……”
苑门打开,入眼则是素白。
陆笑鸢吃了一惊,过去她从不知道王宫中有这么大的一片白琼花海。
“这是……你种的?”
任宁点了点头,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他坐在花厅中的石凳上,笑着说:“从前种的,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就来看一看,心情会好许多。”
陆笑鸢点了点头,这么大的一片花海,可真像忘溪山上的那片。
“对了,方才你问我为什么要那幅画?”任宁突然开口,眼睛却眯了起来,他笑着对陆笑鸢说:“大约就是与你一样,单纯看不过他那么幸福。”
“还有。”任宁说,“三日后的猎宴,你必须到场。”
“哦?”她站在不远处,脚底踩着素白的花,零落成泥,碾作成尘,并不是一尘不染。
“那日。”任宁一脸高深的说,“会有人给你证明,任洐,到底喜不喜欢你。”他说,“这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吗。”
“你在计划什么。”
任宁却笑而不答。
三日后的猎宴,她如约而至,南泓烨高兴地与众位王爷比赛野猎,为了向南太子殿下证明陆笑鸢真的曾徒手打死一头黑熊,任洐带她一同前往,那时,除了任宁无人知道她毫无武功,因为没有人知道她毫无武功所以也未有人敢上前挑衅,她虽没了武功眼神却没能退化,也如愿能猎的几只兔子山鸡。
南狩鸢与一众女眷待在安全的地方,也不知是围场的哪一处出了问题,从未出过猛兽的围场里混入了一头黑熊,黑熊的一只眼睛受了伤,正在发狂。
距离南狩鸢最近的陆笑鸢一箭射瞎黑熊的另一只眼睛,黑熊胡乱的挥爪,女眷们四散而逃,唯南狩鸢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眼看那一爪子就要拍碎她的五脏六腑,陆笑鸢冲过去,疼痛没有袭来,血却溅了一身,任洐痛苦的回头瞧了眼无碍的南狩鸢又看了眼陆笑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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