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深渊的爱》第194章


江寒歪着头,靠在办公室门口,他望着霍定恺,只是恍惚的笑。
霍定恺抬头看看他,没好气道:“发痴请回屋去发痴好么?你看看你,像什么样?”
“没关系,发痴是我的工作动力。”江寒笑嘻嘻道,“让我多看看你,晚上,我就可以自己做梦。春梦。“他的语气越来越含混暧昧,说到最后,媚眼缠绵如丝。
霍定恺扶着额:“下周一定得重新修改反骚扰章程!我得规定范围:下属性骚扰上司一样得重判!”
像是完全没听见这斥责,江寒小声说:“定恺,定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知道。”霍定恺掀了掀眼皮,“你每天坐那儿散发荷尔蒙,整栋楼的蛾子都闻到了。”
江寒嗤嗤笑起来。
“明天周六,咱们出去玩,好不好?“他又说,声音带着乞求。
“不去。没兴趣。”霍定恺淡淡说,“我累了,要睡觉。”
“可你天天除了办公室就是家里,哪儿都不去玩。定恺,你这样不行的,你本来心情就不大好……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霍定恺没看他,他关上台灯,拿起公文包。
“是我的身体,关你什么事?”他冷冷道,“觊觎也轮不到你。加你的班去吧。”
霍定恺说话本来就冷冰冰的,他如今就是这么喜欢刺激人,换做平时,恐怕江寒就忍下来,转头回办公室了。
可是那天晚上,酒精不合时宜地刺激到他,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清醒点好不好?他已经死了呀!”
这话一说出来,江寒就知道坏事了:霍定恺转过身望着他,他的脸色比刚才冷了一大截!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突然道,“你以为我把你放在身边,是暗示你‘未来有了指望’?抱歉,别说性骚扰,就算你现在扒光了躺在我面前,我也没兴趣,反而只会觉得龌龊恶心。你自以为手段高明,把郝林那些人都给收买到手了,不管老的小的,人人替你说好话。如果这是个走秀节目,我一定为你鼓掌,只可惜,这儿是公司不是舞台。你觉得他死了,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了是么?那我不得不提醒你,江寒,你是个冒牌货,赝品。你不是他,永远也不会是。”
这番话,终于把江寒给打击崩溃了!
“我确实不是他,因为我爱你,而他丝毫都不爱你!”
这句话,让走廊里的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江寒红着眼睛,望着霍定恺颤声道:“是,我是想和你上床,可难道你不是么?难道这么多年来,你不也一心想和他上床、想被他扒光了躺在他身下?!我们的爱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一个劲儿贬低我,自己却又去做同样的事!你以为他就不觉得你那些念头龌龊恶心么!”
至此,江寒几近失控,他甚至控制不住要把话说下去:“……因为你给他的爱,被他弃之如敝屣,所以你也这么对待我!所以你也来碾轧我的爱!可以!如果这能让你快乐,我可以承受!可是能不能请你醒过来?你可不可以从自我惩罚的幻觉里醒过来?定恺,你怎么还不明白?他根本就不需要你这么做!你已经自作多情大半辈子了,可你从他那儿得到过什么?!零!什么也没有!他什么都没给过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不要做梦了!容晨愿意为你效劳到死,可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一丁点儿都没有!”
刚才的话,在狭小的走廊里嗡嗡回荡,两个人失神万分地望着对方,竟谁都无法动弹!
话刚说完,江寒已经开始懊悔了,因为他看见霍定恺的那张脸,失血惨白,一如厉鬼。
就在发愣间,霍定恺忽然一言不发,转身朝电梯走去。
江寒终于回过神来,他冲上去想拦住他:“定恺!我……我错了!你等一下……”
但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仓惶回到办公室,江寒跌坐在椅子里。
他疯了!
他今晚是真的疯了,只是两杯酒下肚,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下好,他一定会受重罚的。
不,也许霍定恺会开除他。
望着面前的显示器,江寒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他说霍定恺活在迷梦里、自作多情了大半辈子。
如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第163章 第 163 章
忐忑了两天,周一,江寒硬着头皮去接霍定恺上班,见面时,他低声说:“周五的事……是我错了。”
霍定恺没出声,也没理他,兀自先上了车。
江寒在车旁,惴惴不敢上来。
坐在车里,霍定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还站着干嘛?想害得大家都迟到?”
江寒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上了车。
他明白了,霍定恺不想再谈周五的事,那一场争执就算揭过去了。
但那个阴影,却永远也不会揭过去。
随着天气逐渐转热,江寒的心事也越来越严重:他始终记得,容晨是七月底去世的。
……整整两年了。
事前,高建业早早就给江寒打过“预防针”,他说去年容晨的忌日,霍定恺有一个礼拜没来公司,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家里没人,别墅也没人。吓得公司一干人鸡飞狗跳,到处查找他的下落。最后是容霁通过警方才发现霍定恺有出境记录,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国外去了。
“去了哪儿?”江寒好奇问。
“英国。”高建业说,“他和容家三少当年都是在英国读的书。”
那次霍定恺从英国回来就生了病,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爬起来,期间,他连独自去浴室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默默听着高建业说这些,江寒暗想,今年这家伙又不知要闹什么幺蛾子。
从容晨忌日的前一天起,霍定恺就没有来上班。江寒吩咐身边几个下属盯紧他,生怕他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到外太空去。
但是这次,霍定恺没出去,他压根就没出门。
这家伙一直呆在自己的公寓里,足不出户,不出来上班,也不出来见人,甚至连灯都不开。
当然,也没人能进去。
就这样僵持了三天,江寒终于忍不住了。
“这都35度了,他连空调都不开,我看过了的,外墙的空调不滴水。四爷到底在里面干嘛?说不定他已经中暑了!已经晕了好几天了!他要是晕倒了,连爬起来开门都办不到!”
因为担忧着霍定恺,江寒着急上火,嘴上长了好几个泡。
高建业和苏锦纶也轮番往这边跑,但他们俩也叫不开门。江寒见此,急得声音发抖:“要不咱们直接破门而入吧?”
高建业说,不用破门,他从容霁那儿拿到了备用钥匙——这还是容晨当年留下的遗物。
“不成,咱不能一起进去。”苏锦纶摇头,“人一多,四爷更受不了。江寒,你一个人进去,慢慢的劝。”
高建业点头:“这样比较好。江寒,待会儿进去之后小心点。一切见机行事。说话小心,行动更得小心。四爷真发起火来,咱爷仨都扛不住的。”
霍定恺的住处在第七层,这是个一梯一户的公寓。江寒坐电梯上去,到了门口,他犹豫了半天,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里,没有声音。
江寒轻手轻脚关上房门,他从玄关探头往里,胆战心惊地瞧了瞧。
他来过这公寓,以前来过很多次,但是今天进来,感觉却格外的奇怪,江寒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步入了异度空间。
第一眼看上去,屋子像个洞,方位都消失了,后来他才发觉,是因为窗帘全都拉着,屋内非常的黑。
唯一的光亮,是正客厅对着沙发的一扇窗,虽然也拉着百叶窗帘,但没有放到底,所以日光从那约一掌宽的缝隙里挤进来,照在沙发前的地板上。
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人,是霍定恺。
江寒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还活着吧?
他当然还活着,那是个活人的姿态:霍定恺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背挺得笔直,姿态严正得近乎诡异。他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凌乱,衣着整齐,但江寒立即辨认出,那是霍定恺之前去公司穿的那套衣服!
江寒不禁骇然!
难道说,那天从公司回来,霍定恺就这样一直坐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三天?!
他怎么没晕厥!
霍定恺身边茶几上摆着花瓶,瓶中的白玫瑰早就枯萎了,因为过度丧失水分,花瓣的颜色近似灰烬。
屋里,是那么的黑,如墨如漆,黑得令人窒息,而从没放好的百叶窗里挤进来的七月阳光,却那么的白,刺目白光不由分说打在地板上,黑白二色对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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