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方晓在窗外忙解释道:“王爷,前面有一女子想不开,欲撞我们的马车寻死。好在车夫技术了得,没有伤到她,如今她趴在我们车子下面不肯离去。”
上官瑾与刘黍互相对看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那名妇人的丈夫拨开人群冲进来,拳打脚踢的怒骂道:“贱货,还不快滚,挡着人家王爷的马车了!”
妇人从头到尾都像樽木头一样,任由着他打骂。
男子更气了,踢了好一会后,不见她离开只能抓着她的头发往边上扯,试图弄走他的女人。
上官瑾冷冷的道:“住手!”
男子吓得一阵哆嗦,噗通一下跪道:“王爷,王妃,这个、这个……她疯了!她疯了!草民怎么也拽不走她。”
上官瑾蹙眉,看了一眼满脸污垢的妇人,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嚷嚷道:“这不是李四的前妻子邵氏吗?前几日李四家小妾生了个儿子,他将正妻邵氏休了,扶小妾当妻。邵氏不肯,他便辱骂诬陷她勾引男人,要将她生生赶出门来,可怜人啊。”
李四一听,怒骂道:“谁说的,人赃俱在,我没将她与那奸夫扔进湖里,我留她一条性命赶她出门已经是客气了,还成全了她跟那野男人。”
好几个妇人唾弃道:“你带着小妾回门后就没将她当人使唤,生了孩子就想踢走人家,你当我们这些邻居们都是傻子呀!”
刘黍听得头疼,家务事旁人总不好插手的。
不知是谁又冒出了一句,:“这邵氏也是可怜人,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夭折,另一个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前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的,就病死了唉!”
李四眼看自己势单力薄,一张嘴巴自然斗不过这些妇孺们的长舌,愤怒的他抬起脚欲踢邵氏,一旁的方晓终于是忍不住了,三两下将李四撂倒在地上。
李四只是出了一只脚,脚都没落到邵氏身就便让方晓给撂倒了,对方补了两脚在他身上,疼得他吱牙咧嘴的,五脏都像要移位了。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快滚!”方晓怒道。
李四骨碌一下爬起来,拨开人群往小巷里钻去。
妇人面如死灰,满身污秽,手上的乌紫坑坑洼洼的。
上官瑾走过来,看着她,:“你如果真要寻死可以去投湖,也是,现在冷寒地冻的,哪里来的湖水,都已经是结冰了。这样吧,本宫建议你可以去找一处干净的地方,拿着这把短刀自行了断也好,死在马车底下会很痛苦的,万一死不成,你就是个半残废的,到哪里都找不到活做了。”
说着,上官瑾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刀塞到她手上,声音轻飘飘的,不像是在跟对方谈论生死大事,倒是有些像在给她找出路一样。
妇人傻傻的接过短刀,楞得不知所措。
“太残忍了,劝人去死,这王妃也是够缺品德的!”
“就是了!”
围观的百姓们指指点点的。
上官瑾霍然起身,看着他们道:“既然你们觉得本宫残忍,那你们又对她做了什么?你们当中有些人明明就知道她在夫家受辱,看着她挨打不去制止,完了后,指指点点的,难道你们就算正义了?夫君选错了可以醒悟,拿着休书过快活日子,没有必要将感觉投到一个对自己漠不关心的男人身上。”
上官瑾掷地有声道,这一席话塞得众人哑口无言。
妇人拿着短刀的手在颤抖着。
上官瑾转过脸,看着她道:“你放心,刀子很锋利,不会疼的。”
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走出来道:“这位妇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跟随我回贾府当一个后厨丫鬟,就是帮忙砍柴烧火,每个月有工钱领。”
那姑娘步态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一缕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衬得整个人灵气十足。
妇人瞳孔放光,眼底闪着一抹希冀的光芒。
众人也开始纷纷鼓掌。
妇人将短刀还给了上官瑾,跪道:“多谢王妃的提醒!”
姑娘领着妇人离开,上官瑾与刘黍重新坐回到马车上。
第153章新年愿望
马车内,刘黍默默的凝望着上官瑾,眼底飞闪过意味深长的复杂神色。她劝妇人的那一番话刘黍是真切的听入了耳中,也真正感受到她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上官瑾没有忽视掉刘黍复杂打量的目光,勾唇淡笑着问道:“王爷这是在想,臣妾身为女子心肠却太过狠?”
刘黍点头,随后,又摇头,:“不,爱妃做的并没错,如果不能某到出路,回去她只有一死,你不过是在变相给她找一户愿意收下她的人家罢了!”
上官瑾一楞,随即笑道:“王爷真是越来越了解臣妾了。”
刘黍长臂一伸,将她纳入怀中,吸着她身上独有的芬香,:“本王不会是那样的男人,本王的后位只留给你一人。”
那一些娇滴滴的嫡系大小姐只能适当安排一个妃嫔之类的位置,皇后的品德和处事都关系着整个燕国社稷,还有后宫安宁,而他的皇子也需要一位能够真正保护他的母妃,一个可以教育他做人处事的慧智女人。
上官瑾虽是庶出,计谋和心智远超过那些官家女子,刘黍对她的依赖也越来越强,从相互需求到了互相欣赏。
上官瑾听出对方的暗语,她的心有一丝犹豫不决,:“王爷,这件事情说得太早了,等大局稳定之后你再讨论此事也还来得及。”
刘黍俯首凑到她耳畔,低声道:“爱妃这是不肯相信本王有这个登基的实力?”
上官瑾心跳猛的加速,被迫窝在他厚实的胸脯里闷声说道:“臣妾相信你!”
她只是不相信自己,也害怕过像那样的生活。
刘黍狠捏了一下她的侧腰,:“说得太勉强,不够有诚意,敷衍的成分更多。”
上官瑾被他戳破心思后,堵气欲推开他,一连挣扎了好一下都没法逃脱出来,她气鼓鼓的道:“刘黍,你快放开我!”
这话听着有几分嗔味,刘黍顿时心辕马意,不由分说的吻上她水润的双唇。
“唔……”
上官瑾感觉到自己原本泛凉的身体,因为刘黍这肆意的撩拨逐渐起来了。一开始紧绷着抵触的那根弦,也在悄悄的放松缓和下来。
彼此着的呼吸越来越浓重,上官瑾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将其推开了,:“不行,臣妾的身体还没好!”
刘黍眼底泛着绿光,如恶狼般看着眼前垂延欲滴的猎物。他的宝贝自然舍不得让她受苦,他痛苦的闭上眼,:“抱一会就好,你别动!”
上官瑾怔住了,被某个顶着,坚硬无比。
刘黍俯首在她柔软的颈间,闭上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一会坟压制下情绪。
漫长的时间流逝,总算是等到了马车停下来了。
上官瑾最先下的马车,紧跟着是刘黍。
见着主子满脸酡红,方晓垂下眼帘详装无知,乖巧的跟着上官瑾回东院。
刘黍则暂时住在书房里,避开这段敏感时期。
“噔噔噔!”
打更的锣鼓声响起来,屋子外面是一片喜气洋溢,烟花声不绝于耳。
上官瑾自小产后身体虚弱许多,对外界的声音也变得极为敏感。她坐起身,掀开帘子隔着白纸看向窗外的那片烟花海。
这样远距离的看着确实不够爽,她披上外衣,斗篷,推门走了出去。
守门的小菊年纪不大,还是个小孩子,看到天空里的烟花兴奋的两眼放光,就连主子醒来,打开了房门走出来都浑然不觉。
今夜是霍平巡逻,他领着侍卫碰巧经过东院,看到上官瑾站在小菊旁边,两眼看得发直。
只见她披散着如绸般浓墨柔软的长发,身披白狐斗篷,脚上穿一双软底珍珠绣鞋,看着天上的烟花直楞。
他垂下贪恋的眼,压住涌向心头的嘲讽,带着侍卫从另一处离开。
“哇!”
小菊兴奋的尖叫了一声,吓得上官瑾险些站不稳脚。
余光撇见身侧站有人,小菊心头涌上一阵恐惧,定眼瞧见是上官瑾后,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什么了?”上官瑾忍不住笑她。
小菊急急忙的站起身来,行礼道:“奴婢,奴婢刚才是不是吵醒了主子?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
听着她稚嫩的蹩脚解释,上官瑾含笑扶起她,道:“本宫也是睡不着,所以才走出来想看会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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