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第63章


沈离经是被疼醒的,还没等睁开眼就翻身吐了口血,接着才迷迷糊糊的睁眼,翻身的时候牵动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闻人宴扶住她,袖口逝去她嘴角的血迹,语气不见多少起伏,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你醒了?”
她发现自己的头枕在闻人宴腿上,刚才那一口血也吐到他身上了。。。。。。更令人惊讶的是上身只剩下一件织锦抹胸,好在闻人宴用他的外袍盖上了。她想到自己身上的伤,也明白了大概。但还是怎不住翻了他一眼:“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话说出口虚弱无力,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像是和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闻人宴不反驳,静静的看着她,一支手臂支撑在车壁上弓下身。吻轻轻印在她染血后殷红的唇上,濡湿的舌尖温柔舔过唇缝,尝到腥甜的血气后还不罢休。闻人宴的紧绷的身子从她睁眼的那一刻终于送下来,惊魂未定的抱着她亲吻,温柔细致的像是在安慰她,又或者是安慰他自己。“我只轻薄你一人。。。。。。”
“好了。”沈离经的手想去摸他,手腕被扣住,这才注意到上好了药。
“对不起。”闻人宴垂着眼,脸色仍然苍白。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滑上去,停在脆弱的血管处,感受她的脉搏。
“我没。。。。。。咳咳!”她一句话没说完,又是一股剧痛,连忙翻了个身,将一口乌血吐出来。起身的时候衣袍滑落,露出她大片光裸的脊背,虽然穿了抹胸也和没穿差不多。她用手背随手抹了一把血,就急着往后靠挡住那一片凉。闻人宴怕她牵动伤口,就扶着她的腰将人抱起来坐到他怀里,两人的身躯紧贴,沈离经身上还半披着他的衣服。
“先别乱动了,睡一会儿也好,很快就带你回府。”闻人宴将她嘴角的血渍细致抹去,抱在怀里轻声哄睡,手指仍然停在她的血管上,一下一下的,数她跳动的脉搏。
呼吸声渐渐平稳,沈离经还是睡着了。闻人宴眼底的光晕晦暗不明,夹杂着几分危险的情绪。
“郁覃。”
守在马车外的郁覃听到闻人宴轻飘飘的叫了他一声,声音压得低,兴许是怕吵醒沈姑娘。接着车里又传来一句,还是柔和平缓的语气,缓慢道:“不用审,都杀了。”
闻人熏经历了这么一晚,被吓得都不说话了,直到景祁把她的兔子给揪着耳朵拎进来,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险些震聋景祁的耳朵,魂都要被她的哭声给击碎了。就连马车中的闻人宴都听到了,担心沈离经被吵醒了,让人去阻止一下。
景祁手忙脚乱的哄她,正逢这时车帘被掀开,郁覃淡淡说了句:“丞相说,熏儿小姐再这么大声,就要把您和碧草姑娘关在一起。”
听到这话闻人熏的哭声止住了,脸颊鼓鼓的,努力憋住只发出几声小小的呜咽。景祁问他:“碧草是谁?”
“是钰小姐的婢女。”
“脖子被拧断的那个?”景祁皱着眉。“那些叛军真是丧心病狂,连个无辜的婢女都不放过。”
闻人熏抽噎两声,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碧草是小婶婶踩死的。”
“你说什么?”景祁以为自己听错了。
闻人熏重复道:“碧草拿匕首扎小婶婶,让她流了好多血,就被踩死了。”
奶声奶气的叙述出来,给景祁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的嘴半张着,一直没有合上。郁覃看出他的疑惑,点了点头。“红黎姑娘是这么说没错,这件事丞相吩咐不能外传,小姐不可再对旁人说起。”
景祁觉得迷惑极了,如果他记得没错。之前在马场里柔弱到风一吹就能飘走的姑娘,和这个生生踩断人脖子的,真的是同一位吧?那个温婉宁静,偶尔还会吐血,脸色苍白倒在他表哥怀里的崔琬妍,是同一位吧?
“。。。。。。”他心里这么想着,也就随着心声问了出来:“她真的是崔琬妍吗?”
骗人的吧……
郁覃想了想,挑眉一笑,意味深长的说:大概?”
“那闻人钰是怎么回事?我看表哥气得不轻啊。”景祁想了想,捂住闻人熏的耳朵。
只听郁覃的声音冷幽幽的:“钰小姐做了错事,正和碧草姑娘关在一处呢。”
可碧草不是死了吗……景祁这句话卡住没说出来。碧草不仅是死了,死相还挺凄惨,死不瞑目口吐鲜血,让闻人钰和一个亲近之人的尸体还在一起,这不是诚心要逼疯她吗?
但闻人宴可能真的是要逼疯她,这还只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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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行
兵变的第一天,晋南王联合长公主夺权,一部分兵马包围四皇子府,京城也被围得水泄不通。皇帝震怒之中,太子和皇后也受到了牵连。而皇后一族这个时候积极站在皇室一边对抗反贼。四皇子的婚宴被打断,提前布置好的兵马及时逼退反贼,杀出一条血路。司徒将军带领城中将士守住城门,城中的反贼被司徒萋以及韩家两兄妹给除去了,城外却有大批兵马压城。
婚宴之上死了几位重要的官员亲眷,有几位趁乱逃走被叛军给捉走了。
闻人宴部下的兵马等到国公那边和反贼两败俱伤后,再将城中反贼一网打尽。也就是那个时候才知道长公主派人去拦截沈离经了,而闻人钰也在其中。
派出去的人迟迟没有等到她的消息,闻人宴心中一沉,决心去找她。
而在场的人也都看到了,那位白衣出尘,举手投足透着股冷清矜贵的丞相,亲自拔剑斩杀了两个挡路的乱党,没有让一滴血脏了白衫。至此时,一拨安插在暗处的兵马齐齐出动,从民居中,客栈中,食肆中齐齐涌出,如同一张网将反贼齐齐压制剿杀。
蒋嘉莳想到闻人熏和沈离经在一起,急得快要发疯,景祁就跟着去找人。司徒萋追击乱党时,遇到了躲避追杀的红黎和闻人熏,将她带给了附近的闻人宴。在见到一身是伤,孤身护着闻人熏的红黎时,闻人宴那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闻人宴将冰冷锋刃藏在冷静从容的脸下。
而在充满了肃杀之气的夜里,他也将自己的残忍冷戾的一面露出来。
红黎看出了闻人宴深藏眼底中隐忍不发的怒意,却看不出他心底几乎要让他颤栗的恐惧。“小姐还在那里。”
闻人宴没有追究她为何带着闻人熏回来了,直接驾着马飞奔。剩余人见此也都跟了上去。
景祁抱着闻人熏在哄,却怎么也哄不好,这丫头的衣襟上沾了血,被吓得不轻。
*
京城一夜之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昨日还敲锣打鼓恭贺四皇子新婚,第二日就一街的残肢断臂,百姓心中的惊骇无法用言语表达。一大早的还以为是做梦呢,却见到乱兵的头颅被砍下挂在旗上示威,而马上,就坐着那位刚归京的韩小公子。
穿上冰冷的铁甲后,笑起来阳光明媚的小公子,身上的肃杀之气也将那点暖意驱开,换上战场中的铁血无情。
沈离经醒来的时候躺在闻人宴的床上,外室传来谈话的声音,能听出来其中有傅归元和闻人复,还有那个韩香萦。
她呆呆的看着床帐,头脑昏沉沉的疼,身子似有千钧重,就连动动手指都显得艰难。好不容易撑起了上半身,突然一股眩晕感,沈离经又重新摔回了床上,疼得发出一小声嘤咛。
确实是很小的一声,但闻人宴虽在和他们商议,也时刻注意着房中的动静。沈离经的那一小声并没有被错过,他及时的推开门跑进去,跪在榻边将她扶起,小心翼翼避开伤处。
“你有伤在身,勿要乱动了。”闻人宴皱着眉,神情严肃地说。
沈离经想说话,嗓子却疼痛干哑,张了张嘴一个音也没发出来,只好指着嘴巴,闭眼摇了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闻人宴去倒了杯水,她手上了药,就亲自喂着她喝水,耐心又温柔。
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了阴影,光影下显得他眼眸更加幽深。沈离经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眨了眨眼,喝完水后将嘴角的水渍舔去。闻人宴的手顿了一下,奇怪的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有伤在身,现在不行。”
“。。。。。。”沈离经。
她说什么了吗?
也没做什么吧?
闻人宴看她确实是一脸迷惑,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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