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第59章


就这样,将所有的不安交予他,彻底地……依靠他。
“阿兄……”哪怕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还是忍不住这般唤他,“我好怕。”
身躯相触的那一刻,傅行勋浑身僵直。
可也是在她出声时,他又渐渐放松下来,心底的某一处也像是轻羽拂过,荡开一层柔波。
他伸手,抚在她的发顶,不自觉地压低了声线:“不怕,我在。”
因为他话语间的刻意,音色间夹带了几分暗哑,就像是摩挲过细末砂砾,低沉又惑人。
阮幼梨为他的话,更向他靠近了几分。
她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衣衫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安心又平静。
傅行勋感受着腰腹间她的轻柔气息,又是紧绷了全身。
她呼出的气息,就像是一片落羽,紧贴着扫在他的体肤,清晰地带起阵阵酥麻。
傅行勋到底是个男子,还是一名精力旺盛的青年。
现下受到这不经意的撩拨,连呼出的气息,都染了几分燥热。
他喉结滚动,想要将她的手挪开,可到底不忍将她惊到,始终强忍着,死死压着心中那躁动。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克制不了那异样的他,忍不住长吐了一口气,想要以此纾解。
然而,作用甚微。
可阮幼梨浑身瘫软无力,脑子里面也是一团乱麻,丝毫没将他的反应察觉。
傅行勋就任她这么抱着,紧绷着身子,僵持着直立,一动也不敢动。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环在腰间的两条藕臂终是略微一滑,失了几分力道。
傅行勋一愣,徐徐低首,察看她的情况。
却只见到了她浓黑眼睫下的两片小小阴翳。
她竟是,抱着他,这样睡过去了。
察觉到了这一点,傅行勋不由得勾了唇角,清浅的弧度温柔而又不自察。
他小心地搭上她的手,让她松开自己,而后俯下身,停在她的跟前,细细端倪她。
哪怕是紧阖了眼眸,她的眉头仍是微蹙,锁住几分轻愁。
傅行勋抬手,抚在她的眉间,轻轻抚去那浅淡的褶子,低笑。
像她这样的女子,不该蹙眉的。
他的动作温柔而又小心,睡梦中的阮幼梨竟是随他的动作,松了眉,平了那褶子。
见状,傅行勋才暗吐一口气,将她拦腰抱起,小心且谨慎地将她放在榻上。
而他,却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缓缓地阖眸浅眠。
梦中不知见着了什么,他的唇畔,勾起了一抹浅淡的温柔笑意。
第60章 岔路
熹微的晨光擦过窗际,透过窗棂; 翻飞而入; 柔和地覆在榻上之人的眼睑; 将她唤醒。
阮幼梨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她是侧身而睡的,因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守在床前; 笼罩于光影中傅行勋。
他欹靠在床畔,抱臂胸。前; 哪怕是睡着; 背脊也依旧挺直,若雪中之松,自带风骨。
阮幼梨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定定地看着眼前人,竟是愣怔得嘴唇翕张。
两人相距不过一尺,可她还是下意识地向他靠了几分。
距离被她拉得极近; 阮幼梨似乎都能去细数,他垂下的浓黑眼睫。
曦光覆在他的面上,浅浅勾勒出一层淡淡光影。
愈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眼干净; 似国手丹青所绘的惊世之姿。
阮幼梨看得他有些出神,竟是不自觉地伸了手; 抚上他的眉梢; 而后顺着丝绸般他的面颊; 寸寸移下,停在了他薄红的唇畔。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看?
恍然间,阮幼梨又忆起了以往痴恋他的时光。
年少时,总是恋美人皮囊,那个时候,她对他,只是一种单纯的迷恋,她就想多看他几眼,然后,便心满意足,满心欢喜。
后来,她得到新生,阴差阳错停在他的身边,因为心中的那道坎,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暗藏了几分对他的抗拒,直到知道他是她亲人的那一刻,她才放下了那些成见。
但是……她却又忽然得知,他并非她兄长。
阮幼梨回想起昨夜的种种,竟觉得那像是一场梦境般,异常地虚无缥缈,让她难以置信。
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心中释然了许多。
可是,他若不是她兄长,她为何……又对他如此依赖呢?
指下的那寸肌肤分外柔软,阮幼梨竟是起了几分歹心,如那地痞流。氓般,揉了几番。
却不料,她探出的手指倏然被人擒在掌心,而那人也缓缓睁开了眼,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紧盯着她,近距离地将她的面容映的分明。
阮幼梨对上他的视线,呆愣了片刻,终是如火灼般,亟亟收回了手。
傅行勋为她的这一动作,挑了眉尾。
他出身行伍,行军多年,向来心带警惕,睡得不深,因此在她伸手抚上他的眉梢时,他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睁眼而已。
他还真没料到,阮幼梨会在他熟睡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
面对他的探视,阮幼梨登时红了面颊,低垂了脑袋,羞窘得片语未道。
但傅行勋却是出声,将这份沉寂打破:“怎么?方才,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了几分笑意,听得阮幼梨的双颊是愈发滚烫了。
她小心翼翼地往床榻里边缩了一缩,不敢说话。
她这样一副小模样,让傅行勋唇畔的笑意,是愈深了。
终于,他忍不住别过眼去,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这声轻笑可把阮幼梨给刺激到了。
他他他、竟然在嘲笑她!
阮幼梨杏眸睖睁,愤愤转眼,无所畏惧地向他看去。
“我现在也大!”分外理直气壮。
但当傅行勋闻声,又转首对上她的眼时,阮幼梨却又禁不住地一阵瑟缩。
这般模样逗乐了傅行勋,嘴角的弧度是愈发上扬。
阮幼梨看着他,不悦地蹙了鼻子。
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果然是假阿兄。”
闻声,傅行勋的笑意一滞,他顿了顿,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沉肃且认真。
“阿沅。”他唤,连音色中,也染了几分庄重。
阮幼梨下意识的“诶”了一声。
而后,陷入了他仿若深潭的黑眸中。
“这件事,你切莫与外人道与,哪怕是延平王,也决不能提起半分,你知道了吗?”他道。
阮幼梨被他话语中的凝重感染,也认真起来。
她紧咬了牙,定定点头:“我知道。”
这件事情若透露出去,那沈家和傅家,还有李成衍和她,恐怕都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
阮幼梨蹙了眉,抬眼看他,道:“为什么,就非要让沈贵妃生出一个皇子来呢?其他嫔妃的,就不行吗?”
傅行勋顿了片刻,答:“若真那么简单,我们就不会走这样一条死路。萧皇后仗着萧廷辉在前朝,始终在后宫翻云覆雨,对怀有龙嗣的嫔妃下手,就连沈贵妃怀上你的那段时日,都险些没能幸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么多年来,圣人一直都是子嗣单薄。”
“可是……”阮幼梨仔细回想了一阵,道,“除了萧皇后膝下的大皇子,不是还有一个四皇子吗……”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是忍不住地一愣。
四皇子的生母是服侍在圣人身边的一名宫婢,地位低下,被圣人临幸,有了身子几个月后,才被察觉。
恐怕,萧皇后是想除,却遗漏了。
也因为如此,四皇子才得以平安出世。
再者,四皇子不得圣人恩宠,萧皇后也没怎么对他上心。
是以,四皇子才成了唯一一个不受庇护,成长至今的皇子。
“我们……就不能扶持四皇子吗?”她看着傅行勋,问。
这样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他。
然而他长眉微蹙,到底没有轻易做下决定。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既然从一开始选择了这条路,那我们就得一直走下去。”
可阮幼梨的话,却在他的心里逐渐根深。
若扶持四皇子,那么,李成衍就不必登上皇位,他不登上皇位,那阮幼梨……就不用嫁给他。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又被他压在了心底。
若真的这样做了,那又置沈家和延平王于何地?
傅行勋不由凝眉,锁了化不开的愁闷。
见他眉间的褶子愈深,阮幼梨抬手,下意识地去为他抚平。
“这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既然有血统纯正的皇子,那就不该……越庖代俎。”
还有一些话她没有说,但她知道,傅行勋应该会明白。
沈家,也变了。
若说当初的偷凤换龙是情势之下的无奈之举,可几年之后,有四皇子的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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